第三章 三大紈绔聚首
荀彧走到張作云面前,心平氣和地問道:“剛才你說什么?”
“長安城大草包”張作云一臉不屑地說道。
“后一句。”
“煉氣初期的廢物?!?p> “再后一句?!?p> “來打我啊?!?p> “如你所愿?!避鲝⑽⑿α诵Γ瑨嗥鹗志鸵话驼粕仍诹藢γ娴哪樕?。
啪的一聲響起在空中,隨著鮮血與飛濺而出的牙齒,張作云朝著后方倒飛出去,深深嵌進(jìn)了墻里。
這驟起的沖突吸引了庭院里所有人的目光,喧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你們幾個,都聽見啦,是他叫我打的啊?!避鲝牧伺氖?,笑得很是賞心悅目,他指著楞在原地的幾個狗腿,詫異地說道:“令公子的癖好真是好生奇怪,得虧我大發(fā)慈悲,不然還真沒人滿足他?!?p> 眾狗腿面面相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圍觀的人也是神色莫名,和張府關(guān)系好的有心想要出面,但一想到李隆基對這小子的偏愛,就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我殺了你!”張作云披頭散發(fā)地從墻里的人行輪廓中沖出來,雙拳緊握,煉氣后期的靈力提升到了頂點。
荀彧一動不動,穩(wěn)如泰山般看著揮向自己腦袋的拳頭。
千鈞一發(fā)之際,穿著大紅喜袍的張作新跑了出來,攔在了兩人中間。
“作云,別鬧?!?p> “哥,他...”張作云捂著腫了半邊的臉,表情很委屈。
“今晚對我們家很重要,有什么事過后再說。”張作新?lián)u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堆起滿臉的笑容轉(zhuǎn)過身對著荀彧說道:“小弟頑劣,得罪了南??す?,還望海涵?!?p> “He tui”
荀彧很好地展現(xiàn)了一個紈绔子弟應(yīng)有的作派,朝地面唾了一口隔夜痰,轉(zhuǎn)過身,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朝后院走去。
張作新緊緊咬著牙望著遠(yuǎn)去的背影,臉色鐵青。
……
一個人往尚書府后院走去,客人的身影慢慢減少,環(huán)境也相對變得安靜了點。穿過一道拱門,荀彧眉頭挑了挑,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女子站在他眼前。
神情溫柔,身材高挑,比現(xiàn)在的荀彧還要高上兩寸。
穿著打扮雖然樸素,只是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裙,樣貌卻是極其出眾,清新雅致的瓜子臉,秀眉如黛。氣質(zhì)極為淡寡,她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卻給人一種看到一幅水墨畫般的恬靜。
“腹有詩書氣自華”荀彧想到了這個詞,乖巧地笑了笑,甜甜道:“贏魚姐?!?p> 臉上乖戾的氣氛消失殆盡,宛如一個鄰家男孩一般陽光。
這是他的姐姐,蘇贏魚。
為什么姐姐姓蘇?因為她是養(yǎng)女啊。
荀彧穿越過來的這幾年,干了這么多天怒人怨的壞事,受到的報復(fù)自然不少。明面上的報復(fù),李隆基幫他擋下了。而暗地里的報復(fù),小部分是蘇贏魚幫他擋下的,另外的大部分,則是姐姐的護(hù)花使者幫忙擋下的。
二十六歲,金丹初期。
放眼整個大陸,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唐國?
再加上蘇贏魚氣質(zhì)美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整個大陸都有著不小的名聲,為了博她的歡心,大把大把的護(hù)花使者愿意賣荀彧的人情,幫他擋下一些報復(fù)。
“你呀…”蘇贏魚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無奈道:“你就不怕他真的對你下手?”
“怕什么,反正你會幫我。”
“不會。”蘇贏魚板著臉,故作嚴(yán)肅道。
“你撒謊?!避鲝敛涣羟榈卮疗扑闹e言,牽起她的手,漫步在尚書府的花園中。
“以后的路,你終究要自己走的?!碧K贏魚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我不可能永遠(yuǎn)陪著你?!?p> 荀彧忽然停了下來,盯著她的眼睛。
氣氛有些沉重,蘇贏魚慢慢低下了頭。
“誰攔著我們在一起,我就殺了他?!?p> 少年一字一句說道,鏗鏘有力。
少年的話,像一把鐵錘錘震了她的五臟六腑,錘動了她心頭的小鹿。
只不過她總有股怪怪的感覺,弟弟的這個在一起,好像和她想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啊。
“沒那么簡單的?!彼椭^,語氣還是有點低落。
“我知道?!避鲝凵駡砸悖瑳]有絲毫退縮。
蘇贏魚睜著圓圓的眼睛望著荀彧,臉上泛起一陣溫柔的,醉人的紅暈。
荀彧報以同樣的笑容,令人安心的笑容。
他知道,姐姐不是大唐人。她來到大唐,成為他的姐姐,只是為了推動老爹那個靈礦改革制度而已。
現(xiàn)在,老爹死了,靈礦改革也已經(jīng)成了,姐姐自然沒有再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未來的某一天,那一天或許就是明天,當(dāng)他從夢中醒來,睜開眼時,這個三年里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可人兒,或許就會消失不見了。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很多時候面對一些不想理的麻煩事時,他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唯有面對眼前人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置身事外。
“對了,你的修為怎樣了?”
蘇贏魚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了關(guān)切的笑容。
“金丹初期?!避鲝獩]有對她隱瞞自己的修為。
如果這么一個在身受重傷渾身染血時仍不顧自身安危把他從死人堆里救出來的人會背叛的話他的話,那他在這個世界活著也沒啥意思了。
“十六歲的金丹初期,真令人驚訝啊。”蘇贏魚感嘆了一句,原本迷茫的心也逐漸覓得了一份安寧。
弟弟有奇遇,但那具體是怎樣的奇遇呢?她很好奇,卻不打算逼問。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好,彼此間也是需要留一定的空間的。
十六歲的金丹,代表了很多的可能,他說出的話,并不是沒有做不到的可能。
只是這還不夠,天才在沒成長起來之前,都還只是天才,而不是巨擘。只有當(dāng)他成長為巨擘的那一刻,他才有面對她背后的那座大山的資本。
她愿意相信他,也愿意等他。
走著走著,倆人來到了后院的門前,蘇贏魚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順便把想跟著進(jìn)去的荀彧推了出來。
“去去去,里面都是女眷,你一個男人進(jìn)來算什么?!?p> 荀彧看著緊閉著的大門,攤了攤手,天真,一道破門就想攔著我?
他移動腳步,挪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縱身一躍,就翻了過去。
穿過曲折的走廊,沿路上躲過四撥丫鬟,拍了拍落在頭發(fā)上的雪花,荀彧爬上了一面圍墻,墻下有兩個院子,一個是新房,一個坐滿了來參加婚禮的女眷。
就在他準(zhǔn)備跳進(jìn)新房會一會新娘子時,兩個同樣詭秘的身影,一同出現(xiàn)在了這面圍墻上。
三口六眼相對。
氣氛靜謐,令人窒息,高手過招,招招斃命。
荀彧冷靜下來,率先朝對方亮出了底牌。
“在下荀彧?!?p> 孤傲的少年回了句:“在下裴富貴?!?p> 面無表情的少年:“閔初一。”
三大紈绔聚集在同一面圍墻之上。
荀彧拱手行禮,“原來是名震長安的富貴兄,初一兄,久聞二位大名,小弟對你們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此情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呀。今日一聚,實屬令小弟覺得相見恨晚啊?!?p> 裴富貴同樣拱手行禮:“哪里哪里,素聞茍或兄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斗貌似潘安一樹梨花壓海棠,今日一見,果然是吾輩楷模啊。偷窺楊忠國女兒洗澡這種事,茍或兄下回可要記得帶上我們二人啊?!?p> 荀彧:“停停停,我叫荀彧,不叫茍或?!?p> 裴富貴:“好的茍或,知道了茍或?!?p>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閔初一冷冷道:“職業(yè)互捧,臭味相投。”
“哎,對了。”裴富貴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奇的問道:“剛才我看見你在墻角挖坑,你是準(zhǔn)備埋什么?”
“一百斤烈性火藥。”荀彧擺了擺手,仿佛這小事不值一提。
“那你又埋了什么?”
“我啊…”裴富貴笑了起來,“長安城南六十里,有一頭金丹初期的金毛沙雕,我把它剛生下的蛋埋在這了。”
“…”荀彧抹了把汗,想象一下,一個金丹期的大妖為了找孩子,大鬧尚書府,多刺激啊。
不愧是三大紈绔之一,這行事作風(fēng),有內(nèi)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