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驚魂一場(上)
我隨服務(wù)生上到了三樓,在一個房間前,她道:“這里是我們的客房,請凌小姐稍等,我為您拿備用禮服?!?p> 看她神情自然,我倒是沒有懷疑?!昂?,有勞了?!闭f罷,我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窗簾全部拉上了,房間內(nèi)一片昏暗,我在的地方是個小廳,那邊有門似乎是臥室。我剛想問問能不能先拉開窗簾,房門就被關(guān)上了。緊接著,清脆的落鎖聲從門外傳來。
我暗道不好,趕緊從手包里拿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
我敲著門,喊道:“有人嗎?”無人回應(yīng)。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趕緊把手覆在項鏈上,摁下那顆寶石。雖然我猜想自己大概率會沒事,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還在敲著門,突然后身的臥室門打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有一個人從身后抱住了我,刺鼻的酒氣襲來,刺激著我的嗅覺,讓我有些頭昏。陌生男子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小妖精,鬧出這么大動靜干嘛,還想跟我玩點刺激的?”
顧不得解釋,我拼命掙扎,而男子則緊緊地抱著我。我讓自己轉(zhuǎn)過身,終于看到了他的臉,一張陌生的臉。只見他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但在看到我的臉時,還是有一絲驚訝:“你是誰?”
我用手抵著他,匆促回問:“你又是誰?先放開我?!?p> 那男子笑了,道:“我管你是誰,先解決二爺我的事?!?p> 說著,他將我打橫抱起朝里間走去,我著全力掙扎,奈何男女力氣懸殊,他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時,房門外傳來了林靜依的聲音,伴隨著急促地敲門聲:“凌毓,你在里面嗎?”
“我在,我在!”我一邊抵抗,一邊用力嘶吼。
這邊,這男子將我扔在了里間的床上,正當我抬腿準備反擊時,外間的陽臺上似乎傳來了落地聲,緊接著,這男子被打倒在地。
直到我看到了江珩的臉,兩行淚才從我眼眶中落下。我沖上去,抱住江珩的脖子,他亦緊緊地擁著我。不過下一秒我就趕忙拭去眼淚,不敢讓他看見我哭的樣子。是我自己魯莽的決定,我不能讓他再為我擔心了。
江珩抱開我,他眉頭緊縮,目光擔憂中又夾雜一絲憤怒,我想這憤怒必有一部分是對我的。我下巴稍稍后縮,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只聽他道:“以后再也不許這樣了,我很擔心你。”
我滿心愧疚:“我知道了,我錯了?!痹捯粑绰洌窬臀巧狭宋业拇?,然后撫著我的頭摁在他的肩膀上。
外間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林靜依還沒能進來。我趕忙起身去給她開門,還沒走多遠,江珩一把拉過我:“又忘了?”江珩從未有過如此嚴厲的語氣,我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吱聲。
江珩拉我在身后,挨個翻了外廳的抽屜,找到了一把鑰匙,給林靜依開了門。
林靜依開門看到我們,拍著心口長舒了一口氣。此時我才真正意識到我是有多自以為是,所謂的女主光環(huán),不過是別人的傾情付出。
江珩適時松開我的手,我抱住林靜依:“對不起,讓你擔心了?!?p> 林靜依輕輕地拍著我:“你沒事就好,下次不要再冒險了?!?p> 我們仨情緒都基本平復(fù)下來后,我才想起來地下還躺著一個人。我問江珩:“那個人是誰?”
江珩把他撥過來,道:“是沈宜文?!?p> “沈家人?”我問道。
林靜依解釋道:“沈家二子,沈卓然的弟弟?!?p> “真是一箭雙雕啊?!蔽亦馈?p> 這次換林靜依疑惑了:“顧若晴為什么要設(shè)計他?”
我與江珩相視一眼,我對林靜依道:“顧若晴和沈一諾的交易?!?p> 林靜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就知道這個沈一諾不簡單?!?p>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江珩。
“誰做出來的事就讓誰來解決吧?!苯竦?。
“顧若晴那邊怎么樣了?”我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苯窬o握著我的手,走出房間。
我們出門后順便關(guān)上了這件房門,三層一片安靜,而那個帶我上樓的服務(wù)生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們走到了拐角最里處的房間,江珩敲了三下門,里面?zhèn)鱽砹私醯穆曇簦骸罢l?”
江珩道:“二哥,是我?!?p> 房間門打開,江瑾初面色如常,只是看到我們仨的時候還有些許驚訝。
江珩率先開口:“顧若晴呢?”
江瑾初把房門敞開,讓我們進去,道:“在里面?!?p> 走到內(nèi)間門口,我就看到了顧若晴在床上難受地扭動著。江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對江瑾初道:“正好,讓她去解決她制造的麻煩?!?p> 江瑾初道:“你想怎么做?”
江珩輕哼一聲:“把她想對阿毓的事送還給她?!?p> 江瑾初蹙起眉頭,看著我,我與他相視無言。他又問江珩:“她做了什么?”
“她設(shè)計了阿毓和沈宜文?!苯裰徽f了名字,江瑾初便已經(jīng)崩出一股怒氣。他未多言,似乎不再猶豫,只著一字:好。
江瑾初進里間抱起了顧若晴,又道:“沈宜文在哪里。”
江珩道:“跟我來吧?!?p> 林靜依看我已經(jīng)安全,對我道:“我們不能同時消失太久,我先下去了。”
我回道:“好”。
顧若晴不停揪拽著江瑾初的衣服,嘴里還斷斷續(xù)續(xù)地喚著什么,江瑾初置若罔聞,一眼都沒再看她。
進到沈宜文的房間,江瑾初直接把顧若晴放在了里間的床上,然后冷漠地整理好身上的西裝。
“我們走吧。”江珩開口。
江瑾初應(yīng)聲同意,走前他又折返回去,破天荒地蹲下身,掐在沈宜文的人中上,直至沈宜文口中有三兩哼唧聲,又趕緊起身,生怕他碰到自己。
做完這些,江瑾初撣了撣手,便不再回頭,與我們一起走出了房間,江珩掏出了剛才那把鑰匙,順勢把房門鎖上。
這一系列的舉動行云流水,江珩和江瑾初似乎總有一種無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