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雙毫不客氣:“秋紫鹿!得了一把紫晶劍就神氣成這樣,有什么了不起的?總有一日我會將你打得跪在地上向無雙師姐求饒!”
夏蓁忍不住抿嘴偷笑:“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在一起就斗嘴,其實比誰都更在意對方!日后要好好相處才是。”
夏無雙與秋紫鹿異口同聲:“誰在意他了!哼!”
師父欽妙仙人接過夏蓁手中的赤云劍仔細端詳,臉上也帶著欣慰的笑意。
“果然是赤云!別來無恙啊!”
如今夏蓁與冬無塵都安返,春黎也深深舒了一口氣。
能助蓁兒師妹成功尋得赤云劍,又降伏了鳳鳥,看來無塵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看到眾同門圍著夏蓁與冬無塵,春黎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與哀傷。
夏蓁對著冬無塵甜甜地笑,冬無塵也回敬以微笑,那眼神中滿是寵溺。他們看起來如此般配,如今又擁有了天造地設的一雙上古神劍,簡直是,簡直是難得的神仙眷侶!
……
欽妙仙人的清心殿上,欽真已等候多時。
聽聞夏蓁尋得了赤云劍,即將返回堂庭山,欽真仙人便火速趕來。
“見過師叔!”夏蓁與冬無塵行禮。
“快快免禮!”欽真快步走到夏蓁面前,雙手將她扶起:“蓁兒,你可有九云的消息?”
欽真知道,陸九云是上一代女媧后人,與赤云劍朝夕相伴,這神劍上一定會有蛛絲馬跡,能助他追尋陸九云消失的緣由。欽真仙人數十年來游歷四方,也是一直不愿放棄對陸九云的尋覓。
夏蓁看了一眼師父,欽妙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但說無妨。
夏蓁這才將偶遇前輩陸九云元神之事如實相告。她還將自己的推測也說了出來。
前輩陸九云或因無法在天下人與所愛之人兩者間做抉擇,遂選擇了自殺,攜赤云劍投身萬丈深淵,連仙鳥鳳凰都未能救下她,在淵底涅槃重生,守候至今……
握著那把赤云劍,欽妙仙人陷入深深的哀傷,久久不語。
當年,他與陸九云真心相愛,日日相伴,一起修習仙法劍術,一同游歷天涯海角,匡扶正義,斬妖除魔,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快樂的時光。
究竟是為何?九云要棄他而去,獨自葬身萬丈深淵?究竟是誰逼迫她做選擇?
良久,欽真瞬間如醍醐灌頂一般參透了什么。
女媧后人,為了保護心愛之人選擇自殺!而他,正是陸九云所愛之人。
陸九云沒有拋棄他,而是為了保全他,陸九云也確實拋棄了他,從此歲月漫長,孤絕永伴!
欽真抬起頭,憂愁溢滿眼底。
他望著冬無塵:“無塵,你可愿離開堂庭,隨師叔修行?”
欽妙仙人一驚,如今在說陸九云的事情,怎么欽真又來,搶師兄的徒弟?
冬無塵剛想開口回應。
欽真仙人一擺手:“你不用這么快回答我!想好了,隨時到求如山來找我便是!無論你做何選擇,師叔都會支持你!”
說罷,欽真緩緩起身:“相伴是守護,舍棄亦是守護!”
欽真仙人轉瞬便不見了蹤影,余音繞梁……
欽妙仙人眉頭微蹙,陷入憂思。
夏蓁與冬無塵都疑惑不解,卻也不便多問。
此后數月,夏蓁與冬無塵一心修習劍術,期望早日練就赤誠雙劍合璧之數,激發(fā)出體內的全部靈力。
到那時,便再也不怕妖王作孽人間!
二人出雙入對,風雨無阻,惹得一眾同門羨慕不已。
無塵師兄耐心指點夏蓁,親手傳授他劍訣要領,指尖觸碰到她的肌膚,鼻息干擾了她的氣息。他身上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夏蓁靠近。只要在他身邊,就無比安心與舒暢,忍不住嘴角上揚。
只消看上他一眼,便覺漫山遍野鮮花怒放,便覺心田灑滿陽光,便如清風拂過滲滿汗珠的面龐。
夏蓁只想時光就此停住,自己不用去面對妖孽,不用去守護人類。兩人就這樣朝夕相伴,生生世世,直到永遠。
也許,這就是一眼萬年吧!
翌日傍晚,夏無雙端著一盤點心悄悄來到夏蓁的寢殿,推門而入。
“蓁兒師姐,我來了!”
夏蓁正端坐于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畫畫,見夏無雙進來,慌忙將面前的紙張合住。
“哦,原來是無雙啊,這么晚了找?guī)熃愫问???p> “我做了些桂花點心,送來予師姐嘗嘗!”夏無雙見夏蓁雙手掩住紙張,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仿佛做了什么錯事,頓時來了興致。
“欸?師姐,你畫的什么呀?讓無雙欣賞一翻,可好?”
夏蓁心中更加慌張了,她故作鎮(zhèn)定:“沒什么,不過是些花花草草,沒什么好看的,還是紫鹿畫的藥草更漂亮耐看些,不如師妹去找紫鹿觀摩作畫?”
秋紫鹿自幼對各種藥草很是著迷,畫技也是一等一的好,他筆下那些藥草,仿佛稍施仙術就能從紙張里掉出來。這個夏無雙自然早就知曉。
“我偏不!我偏要看蓁兒師姐得畫!”她不顧夏蓁的閃躲,一把奪過那幅畫,鋪展開來,驚得瞪大了眼睛。
“蓁兒師姐,沒想到……哈哈哈!”
原來,夏蓁畫的正是冬無塵,清俊的臉龐,完美的側顏。旁邊附了幾個字,“曉看天色暮看云”。
大概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還未來得及寫,就被夏無雙的到來給打斷了。
夏蓁羞得臉上泛起了紅暈,順著似雪的肌膚悄悄暈染開來。
“噓!無雙,小聲點!”
待夏無雙稍稍平復了情緒,夏蓁假裝慍怒地說:“無雙,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否則,休怪我明年不帶你下山歷練!”
“師姐放心吧,我保證不讓師父知曉?!毕臒o雙一臉狡黠的笑。
“無雙!你還想讓師父知曉?!”夏蓁伸手就要打無雙。
“哎呀,不敢了,不敢了,師姐饒命,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窗外,繁星點點,暖風陣陣,竹葉子在柔和的風中竊竊私語
夏無雙與夏蓁輕輕靠在窗邊,對著夜色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