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我上次傳回來的信你可看了?你可都辦好了?”
雨后初晴有些悶熱,云裳最是個怕冷又怕熱的,更遑論這會還悶悶的,讓人難受。
“你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因著不喜歡這天氣,她回答的聲音就不那么愉悅,上官笑聽出來了,笑著搖頭,這丫頭,也太嬌貴了些。
“那你就帶我去看看吧,正好我多年不回來也看看這京都城變化得如何了?!鄙瞎傩σ皇謸u著扇子說到,那扇柄上墜著的玉佩質(zhì)地瑩潤,一看就是個好東西。
他想著小丫頭如今也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把她抱在懷里用輕功穿梭在這一戶又一戶人家便覺得頗為遺憾。
雖然在他的心里她從來都是個小丫頭,是那個無懼無畏,獨自一人爬上千層石階的小女孩兒,但他依舊會顧著她的顏面。
幸好這會兒街上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幾人和一家賣混沌的小攤,雖說鐘離國對女子較為寬裕,但云裳依舊不愛出門。
上官笑也有三年不曾在京都了,若不是遇著了世家公子小姐,怕也認不出他們。
他們要去的地方并不遠,堪堪在城門直走的一兩百步轉(zhuǎn)角上,所以他們才沒有坐馬車。
整個轉(zhuǎn)角一看就與別處不同,那門口柱子上的字都是用黃金鑲嵌的,牌匾上更是龍飛鳳舞的鑲著幾個大字“百里紅妝”。
“十指纖纖巧針線,為她人來做衣裳,裳兒,你這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啊?!鄙瞎傩@會兒是真的笑了,為她的聰明而笑,又為這繡房的繡娘而笑,反正就是想笑。
“十里紅妝不嫁君,百里紅妝待可卿,為他人做嫁衣裳有什么不好,小舅舅還是省省力氣吧,再笑那腰就要斷了。”云裳說完話就提腳跨進了門,她從前可不就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么。
上官笑止了笑,瞇著眼睛看牌匾,說道:“百里紅裝待可卿,好,若你將來真的有了心上人,莫說百里紅妝,千里上官家也給得起?!?p> 他這大言不慚的話嚇得云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小舅舅渾說什么,也不怕這話被人聽了去,說你輕狂。”云裳著實是有些惱的,天家最是無情,她最是知道。
要說是惱,莫說是怕,怕一切來不及,怕結(jié)局重演。
“我不過隨口一說,怎會人人都知道,裳兒你也太過小心了?!鄙瞎偌以僭趺礃右彩歉S陛下打下了這萬里江山的元老,怎會如此不念舊情。
不過上官笑見云裳臉都白了,只好連連道歉:“好了好了,是小舅舅的錯好不好,裳兒別跟小舅舅見怪,我這些年在邊關(guān)習慣了,說話沒了忌諱,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云裳越發(fā)傷心了,你看,他們對你如此好,你怎么可以如此傷他們呢,怎么可以?
“裳兒,誒,你怎么哭了,你別哭啊,哎喲,小舅舅真的錯了好不好,我給你賠不是。”上官笑慌了,云裳不愛哭他是最知道的。
怎的如今哭成這樣,也怪他多嘴,早知道不說那話就是了。
“小舅舅~”云裳有些哽咽,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里,哭得越發(fā)的傷心了。
上官笑嚇著了,但又不敢有什么動作,只好任她在他懷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