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坐在沙發(fā)上等了約五分鐘左右，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從酒店前臺那頭走了過來，身上穿著米白色休閑套裝，皮膚保養(yǎng)得很好，除了眼角有些細紋，看起來最多四十的樣子，平時應(yīng)該很注意對飲食和作息的管理，加上是舞蹈專業(yè)出身，無論是身材還是面容，都比同齡人要年輕很多。
“趙女士，您好，我是”
“我知道，”趙思涵打斷了季凌的自我介紹，走到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問道，“不知道季警官找我什么事？”
“是這樣的，”季凌的語氣盡量顯得客氣友好，臉上也帶著親切的笑容，“您和林圓女士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
趙思涵眼底閃過一絲警覺，“你問這個干嘛？”她突然笑了笑，語氣嘲諷地說道，“你們該不會懷疑杜良的死和圓圓有關(guān)吧？”
“您別誤會，我們只是有些情況想找林女士核實一下，現(xiàn)在案件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調(diào)查清楚，所以我們希望能找到盡可能多的人證物證，爭取早日破案?！奔玖璧恼Z氣顯得真摯誠懇，讓對方盡量不會產(chǎn)生抵觸情緒。
趙思涵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不太相信季凌的說辭，不過也沒有深究，說起杜淼和林圓的事。
“他們兩個是在大二的一次聯(lián)誼會上認(rèn)識的，圓圓性格比較安靜，要不是我拉著她去參加那次聯(lián)誼會，她也就不會認(rèn)識杜淼，后來也不至于……”說到這兒，趙思涵神情黯淡地頓了頓，季凌很想問不至于什么但還是忍住了。
停頓了一會兒，趙思涵恢復(fù)為平靜的神情，繼續(xù)說道，“我和圓圓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她現(xiàn)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抱歉，幫不了你?！?p> “那您還有林女士的電話或者其它聯(lián)系方式嗎？”季凌問道。
“我找找看，應(yīng)該還在?！壁w思涵拿出手機翻了翻電話簿，找到其中備注的一個聯(lián)系人電話，然后將手機放到季凌面前，說道：“這是圓圓大學(xué)時的號碼，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換了號碼沒有?！?p> 季凌拿出手機照著那個號碼撥打過去，電話那頭傳來語音提示：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sorry，you……
“怎么樣，打通了嗎？”趙思涵一面拿回自己的手機一面問道。
季凌搖了搖頭，“應(yīng)該換電話號碼了?！?p> “這樣啊，換號碼了?！壁w思涵喃喃地重復(fù)了一遍季凌的話。
“聽說林女士后來出國了？”季凌道。
“聽誰說的？”趙思涵道。
“這…”季凌干笑了一下。
“不方便透露嗎，”趙思涵話鋒一轉(zhuǎn)，“圓圓出沒出國我不知道，不過那段時間她心情確實很低落，出去走走換換心情也不錯，季警官，你說是吧?！?p> 季凌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那林女士有沒有跟您提過她想去什么地方散心？”
趙思涵微微歪頭，似乎陷入回想當(dāng)中，她的視線看向酒店外面，以一種懷舊而略帶傷感的語氣說道，“記得畢業(yè)那會兒，我們幾個約好去XZ旅行，可惜后來因為一些事情沒去成?！?p> XZ，季凌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兩個字，又想到什么，抬頭問道，“對了，當(dāng)時林女士和杜先生分手后，杜先生后來還有再來找過她嗎？”
趙思涵冷笑了一下，語氣刻薄地說道：“人家都攀上高枝了，哪里還會來自找麻煩，要是被他那位未婚妻知道了，那他這金龜婿可就做不成了，再說了，圓圓也是個要強的姑娘，雖然脾氣溫柔，但其實性子倔得很，就算杜淼回心轉(zhuǎn)意來找她，她也不會見他，這世上哪有先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就能重歸于好的好事?！蓖瑸槟腥说募玖枰苍馐懿?，被她冷淡地問道，“季警官，你說是吧。”
季凌面帶尷尬地笑了笑，“所以，是杜先生先提的分手？”
“不然呢？”趙思涵反問道。
季凌以干笑掩飾面上的尷尬，換了個話題問道：“那您認(rèn)識蔣清女士嗎？”
聽到蔣清這個名字，趙思涵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明顯的厭惡之色，冷淡地說道：“談不上認(rèn)識，不過，”她語氣略微停頓，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微笑，“她挺會撒嬌的，你們男人不都是挺吃這一套嗎?！?p> 季凌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身子微微往前挪了挪，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繼續(xù)問道：“大學(xué)時，杜先生和蔣清女士有沒有…”季凌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趙思涵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你是想問他有沒有出軌，答案是沒有，至少我沒發(fā)現(xiàn)，圓圓私底下也沒跟我說起過，當(dāng)時蔣清經(jīng)常來找杜淼這個學(xué)長請教專業(yè)上的問題，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對杜淼有意思，雖然不想為他說好話，但平心而論，自從兩人在一起后，杜淼對圓圓挺好的，”她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愛情都有保質(zhì)期，只是時間長短問題，等新鮮勁一過，男人就會忍不住偷腥，你說是吧，季警官。”
季凌有種如坐鋼針的感覺，身子再往前挪了挪，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說道：“趙女士，那今天就先到這兒，”又想起什么，他打開合上的筆記本快速寫下一串?dāng)?shù)字，然后撕下那頁紙遞給了趙思涵，“這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要是想起什么您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趙思涵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了一眼紙上的電話號碼，將紙隨意對折，跟季凌說了一聲“再見”，起身離開時，季凌問道，“冒昧問一句，您這次來江海市是...？”
“來見見老朋友，有問題嗎？”趙思涵盯著季凌的眼睛問道。
季凌搖搖頭說：“沒問題，您慢走。”
離開酒店后，季凌感覺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