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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波羅的夜章

第六章 最起碼不應該(修)

迪亞波羅的夜章 KsaiZhp 5538 2020-04-14 22:29:10

  佐恩斯起床之后進行了一番劍術修行,通過冥想,他將昨天消耗的體力似乎盡數補充了回來,甚至就連斗氣也運行得比昨天還要好。

  他不打算朝著法師的路繼續(xù)走下去,倘若能夠純熟地掌握冥想的技巧,可以為他節(jié)省很多時間。節(jié)省下來的這些時間,他能做更多的事情。

  吃完早餐之后,他接下來的行程是去斗角館尋人比斗。和往常一樣,他不會使用斗氣,而是單憑劍招與之對決。等到下午三點左右,他就該為冥想課做準備了。

  冥想課在孤星學院的林鏡館,是孤星學院「三塔兩館」的兩館之一,林鏡館專門為冥想以及相關課程服務,另一間問逝館則有靈媒和概論兩種課程。

  至于三塔,目前分別所屬于三位大法師,他們是艾俄倫薩的終身教授,其中一位還是學府的校長。

  這三座塔算是一種說不清是私產還是公產的存在。他們沒有以主人自居,法師塔內卻處處有著他們的個人風格,無論師生,進入塔后第一件事也是低語,向主人問好。

  去斗角館的路上,佐恩斯想起了梅根,更準確的來說,是想起了麥克斯對他提出的五項競賽的邀請。倘若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一筆客觀的學點可以讓他空出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在休息日去清烏學院做任務賺生活費。

  “就,答應他吧。”

  既然這個決定有益于他的計劃,那么佐恩斯自然會選擇答應。

  來到斗角館,佐恩斯換上了簡單的防具,提上了劍。它們的質量很可靠,但不要對它們的氣味抱有太大的期待。無論是裝備的內墊還是劍的把柄,都有一股非常復雜的汗味。

  交了一筆學點,他進入到館內的對決場,這里可以自行訓練,更多選擇了對打。

  在這里,他遇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一位是昨天「慘敗」的伊德爾,一位是昨天「慘勝」的愛西歐。他們此刻正在對打,都沒有使用斗氣。

  佐恩斯沒有選擇打擾他們,也是找了一位二年級生比試,兩人定下協議,不用斗氣進行對戰(zhàn)。

  對戰(zhàn)持續(xù)了七八分鐘,佐恩斯艱難贏得了勝利。對方的劍招比他要精妙許多,他一度陷入了苦戰(zhàn),打防守反擊。

  而對方面對他一板一眼,幾乎能預讀的出招,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時半會拿不下對局,心頭起了燥火,反而給了佐恩斯機會。

  一次強攻,獲得了對局的勝利。

  大汗淋漓的對手喘息著說道:“我討厭庸者劍,你們就像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弊舳魉钩聊?,他繼續(xù)說道:“不過,你的確比我要厲害。期待還能與你交手?!?p>  佐恩斯握住了他遞出的手,兩人很快道別。

  “討厭的庸者劍?!?p>  “討厭?!?p>  佐恩斯這才注意到,在對決臺下,伊德爾和愛西歐正并排著站在那里,一唱一和,他們都在上面吃過虧。

  佐恩斯走下臺來,對他們問了一聲好。愛西歐遞來一瓶水,他沒有拒絕,直接取來飲用。

  「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位學長的燕魚劍術在我看來已經很不錯了?!?p>  佐恩斯想了想說道:“見招拆招?我至今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他的劍忽長忽短的?!?p>  伊德爾這時說道:“當然是因為他的劍,天才。燕魚劍術是一門需要搭配軟鋼劍的劍法,以突刺為主。每一擊都像是燕子飛啄一樣精確,又像游魚一般搖曳?!?p>  愛西歐補充道:“這是一門能「體面的贏得勝利」的劍術,面對它,很多家伙死的時候,身上幾乎都看不出傷口?!?p>  看倆人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是他們早就認識,還是因為昨天的經歷有了同病相憐的情緒而結識的。

  這時,愛西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說道:“話說,佐恩斯你認識杜勒嗎?我指的是我們班上的哪個。”

  又是杜勒。

  「怎么了?」

  「昨天她來找我了?!?p>  愛西歐說道這里,有些疑惑的自問道:“她來找我干嘛呢?”隨即醒悟辦的說道:“她是來找我詢問你的事情的。”

  “我?我們昨天才認識,她能問呢什么關于我的事情。”

  愛西歐被困在疑惑中不能自拔,說道:“我也想知道,可是,我有點記不清了。”

  伊德爾旁觀者清,說道:“你不會是被她催眠了吧。杜勒家可不是傳聞中那些只會變戲法的,他們在靈媒和神通上都有極高的造詣?!?p>  靈媒,是用精神體與異界溝通,從何獲得知識。這里的知識范圍很廣,從明天會不會下雨,到奧基都包含其中。

  至于什么異界有什么知識,如何到達,怎樣溝通,到最后如何全身而退,綜合起來的知識,就是「靈媒」在神秘學上能自成一派的內容了。

  至于神通,是靈媒的延伸,當精神掌握了對某個異界的穩(wěn)定溝通后,法師就能夠從異界中獲得某種特殊的能力,至于效果則因人而異,施展的代價也不盡相同。

  一般來說,最普通的就是精神力,或者法力。精神力是精神體的能量,法力是精神力結合外界的衍生品。

  伊德爾的話讓愛西歐和佐恩斯同時警覺。愛西歐問道:“這樣做真的不違反校規(guī)嗎?”

  伊德爾整副那還用問的表情回答道:“當然違反。但,你覺得杜勒會在乎嗎?”

  說罷,伊德爾有些憂心的問佐恩斯道:“你是因為什么事情被杜勒盯上的?”

  佐恩斯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坦白,說道:“她打算要求我和她一起參加五項競賽?!?p>  「?」

  「??」

  兩人頭上分別多了一堆問號,愛西歐說道:“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不要跟我說是見招拆招。你知道我們班上才有幾個人有達到能參加五項競賽的學分嗎?他們每個人不說是人盡皆知,起碼都小有名氣了啊。你不聲不響的,是怎么做到的?!?p>  “加上我,七個?!弊舳魉瓜肫饋砻犯f的話,說道:“他們以質取勝,我以量取勝。多選一些課就好了。然后每一門都低空飛過。”

  兩人不懂什么是低空飛過,大概是意思是能把握的。

  愛西歐驚愕的說道:“一門課的合格分數是五十分,要達到五百四十分的合格線,起碼需要十一門課啊。你哪兒來的那么多時間?”

  伊德爾想起了昨天和自己對戰(zhàn)的人,淡淡的說道:“玩樂,聚會,休息,發(fā)呆,他全都放棄了吧。哈,這樣想起來我昨天還真的輸得不冤呢。”

  就因為我是貴族,就有資格輕視他們嗎?我果然當不了一名合格的騎士。

  伊德爾不禁自嘲。

  三人繼續(xù)閑聊了一下,又分別對陣了幾場。在不用斗氣的情況下,他們還真不是佐恩斯的對手。不過,這樣就說他們比佐恩斯弱是不公平的。

  因為從小就學會將斗氣運用在戰(zhàn)斗中的他們,當然對不用斗氣的戰(zhàn)斗比較不熟悉。

  末了,愛西歐對佐恩斯說道:“你接下來還有課?啊,當然會有。”

  “嗯,冥想課?!?p>  佐恩斯沒有糾正對方認為自己還有一大堆課程的想法。

  “努力當然是很好,不過要不要嘗試放松一下?就和用劍一樣,過度用力很容易受傷的?!?p>  佐恩斯說了句我試試,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那這周日我們一起去鵝湖館去看表演怎么樣?有知名的吟游詩人團來唱戲。你就當做是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發(fā)生了些什么?」

  伊德爾聽出來佐恩斯的拒絕,不過似乎不是很強烈,故而問道。

  佐恩斯本想拒絕,可發(fā)現好像有點不禮貌。

  如果答應了麥克斯,他那天就沒事了。

  佐恩斯思考了一下,向伊德爾詢問了對方的的學號和通訊編號,表示如果當天沒事就在鵝湖館碰面。

  心里已經下了決定,那天加練劍術。

  得到這樣的答復,伊德爾和愛西歐都沒有繼續(xù)堅持,三人就此告別。他們好像打算先去喝一杯,放松一下。

  下午三點五十分,佐恩斯準時來到了冥想課教室。林靜館是一棟混雜著藍色和紫色的五層建筑,地上四層,地下一層。

  地面樓層里分割出了大大小小的教室,地下一層則是一個獨立的大教室。傳聞有不少情侶會在通往地下的樓道內幽會。

  佐恩斯所屬的教室位于二樓,進入教室后,他發(fā)現梅根早已到場,還有幾位同學坐定,正在閉目養(yǎng)神。室內點燃了熏香,準備好了盤坐的蒲團,拉上了窗簾,室內有著微弱火光用以照明。

  看起來這位臨時助教還是做了本職內工作的。

  佐恩斯第一次看見梅根認真的表情,她揮舞著七寸長的法杖,將各種熏香的煙霧混成一股,彌散在教室內的每個角落。

  佐恩斯挑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樣閉目,打算讓心情平復下來。

  準點,澤爾金教授進入了教室,伴隨她而來的還有一只雜毛的貓頭鷹。它撲騰了一下,飛到了鷹架上。

  澤爾金教授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是個美麗婦人的模樣,水藍色的法袍穿戴在身上,將身材籠住。她沒有帶上相對古板的大頂法師帽,而是將長發(fā)束起,帶了一頂樣式很簡單的冠冕。

  同學們在她進入之前已經陸續(xù)落座,她站在講臺上環(huán)顧,發(fā)現不知何時梅根已經坐到了佐恩斯的旁邊,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又有些寵溺的神色。

  所有人睜開了雙眼,她也開始了自己的講課。今天的內容,是對如何引導自己進入冥想課程的延伸,如何在基礎上更快讓自己進入狀態(tài)。

  眾人都仔細的聽著,室內只剩下了她的言語和呼吸聲。

  梅根此時小小聲的對佐恩斯說道:“喂喂,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要不要聽?”

  見佐恩斯沒有反應,她又連續(xù)喂了幾聲,以至于澤爾金瞥了她一眼。

  佐恩斯沒辦法,只能回應道:“快說?!?p>  “我們已經成功報名了五項競賽!聽說今天第一道試題就會發(fā)放到我們手里了?!?p>  佐恩斯有些可惜,看來加練要放棄了。也好,這樣...不對,既然如此,為什么梅根還要來這里。

  佐恩斯望向梅根,問道:“我們?”

  梅根猛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我,你,麥克斯。我們三個?!?p>  “我還沒有答應你們。而且,你是怎么幫我報的名?”

  說道最后聲音有些高了,難免引起了澤爾金的注意,不過后者選擇性忽略,繼續(xù)講課。

  梅根得意的說道:“哈!我很聰明。我拿到了你的學號和通訊編號,然后然后,就和他們說你因為課業(yè)繁重,所以委托我去報名。他們很理解,就通過了?!?p>  一陣無名火從佐恩斯的心底升起,他做事循規(guī)蹈矩,本身也是個情感不算濃烈的人,只是這次,他是真的有些憤怒了。

  他隱忍著怒氣,說道:“你催眠了愛西歐?!?p>  “沒錯!”梅根說道:“所以,我們這下子就是隊友啦?!?p>  她有些開心過頭了,以至于聲音太大,迎來了澤爾金的「警告」。

  “梅根·愛因斯·杜勒同學,你是助教,是來協助我上課,不是來搗亂的!”

  梅根蔫兒了下午,佐恩斯卻噌了上來。

  不過,他仍沒有爆發(fā),只是語氣清冷的說道:“我原本打算答應麥克斯的提議了,不過,你似乎沒有遵守的打算,是嗎?”

  還沒等梅根回話,他就自己答道:“當然,你不會遵守。你還是會想盡辦法讓我參加進來的...”

  他兀自站起來,引起了全班同學的矚目。

  “梅根·愛因斯·杜勒?!彼耆活櫷凰说哪抗?,居高臨下,直呼梅根之名。

  講課中斷了。

  “你知道嗎?”說完佐恩斯自嘲地一笑,自我回答道:“你當然不會知道,如果沒人告訴你,可能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他沒有繼續(xù)這個不明所以的話,轉而說道:

  “當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說你對我不了解,拒絕了你。但事實不是這樣,對嗎?你對我非常了解。我的來歷,我的家庭,入試成績,校園經歷,你都了若指掌。你以為將這些擺在我面前,我會稱贊你嗎?還是應該害怕你?臣服在你的神通廣大之下。

  我不知道你是從什么地方得知關于我的一切的,但,你既是法師又是貴族,而我只是個平民。所以,這是理所當然的。想要把我調查清楚,是輕而易舉的。

  是的,我承認了這個事實。我甚至認為你的出格行為是很正常的,衡量你們的標準與衡量我的標準是不一樣的。需要適應的人是我。因為,這就是貴族。貴族,就是可以逾越一些規(guī)矩的存在,因為你們本身就是參與置頂規(guī)則的那群人。所以,無論我愿意與否,我接受了,我忍耐了?!?p>  佐恩斯氣勢勃發(fā),他立在那里,似乎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竟沒有人打斷他,就連老師也沒有。

  直視著佐恩斯雙眼的梅根在那雙眼里,好像看到了一團無法被沖淡的晦澀與被壓抑著的強烈情緒。

  “當你如影隨形,無視我的想法,一遍又一遍的逼迫我,軟磨硬泡。我拒絕了,嘗試不去理睬你,因為,我是一個活在禮貌和尊重規(guī)則世界里的人。更因為,正是禮貌與規(guī)則保護了像我這樣身份發(fā)人。。佐恩斯

  可你不是,對吧?

  你成長在包容和愛護,甚至是溺愛里,所有人都對你寬容,你若稱是,眾必稱是。

  你有足夠的天賦和資格享受這個世界上自由的與美好。你可以滿足你所有異想天開的想法而不會受到苛責。你可以無視規(guī)則自行其是。你可以冒犯別人而感覺無傷大雅。

  因為你可以,所以你這樣做了。因為你可以,所以你認為別人也可以,也會不在乎,會諒解,會無所謂。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只在乎你想在乎的,你也只需要如此。

  你無視圖書館的規(guī)則,無視小精靈的勸阻,妨礙它的工作。無所謂,吃東西而已,這是小事。

  你在食堂大聲喧嘩,影響他人,無所謂,一些聲音而已,這是小事。

  你為了所謂要和我確認我的意見,頂替了原本今天的助教,補償也好威脅也罷,你總能搞定的,換了個人當助教而已,無所謂,這是小事。

  你催眠了愛西歐,只是為了獲得我的學號和通訊編號,反正你沒有傷害他,只是有些記憶混亂罷了,無所謂,是小事而已。

  甚至,你以此幫我報名了五項競賽,也是小事,能和你這樣的貴女一起參加五項競賽,是我的光榮是我的慶幸,我會因為結識了你在未來獲得數不清的好處。所以,這是大事,但是是天大的好事。你都不介意我攀附,我又怎么敢說它是壞事呢?!

  你或許善良,天真,你或許給那小精靈很多你吃剩下的好吃餅干,你或許也給我?guī)Я它c心,這是種示好也是種彌補。

  這是你的「善良」,你沒有想著破壞與傷害,只是你需要這樣做,這樣會比較方便。又沒有什么難以承受的代價,大不了之后加倍的補償就好了。

  可,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應該為你的任性買單,需要接受你事后的善意。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打一個巴掌吃一顆糖,就當那個巴掌沒發(fā)生過,還高呼那顆糖真好吃!

  事情不是這樣的。

  最起碼,不應該是。

  梅根·愛因斯·杜勒......」

  佐恩斯再一次喊出杜勒的名時,她不禁身子一顫。

  他左手摸向自己的后腰,說道:“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非必要,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再糾纏我。的確,我不會也無法離開艾俄倫薩,在這里我也躲不開你?!?p>  “但你不要忘記,你也在這里。相信我,請你相信我所說的,如果你再繼續(xù)這樣。在清晨的晨曦下,在眾人的教室中;在黃昏的燈光下,在無人的角落里。什么時候也好,什么地方也罷。在你意想不到無法預料的時間和地點,我會出現的。我會?!?p>  “而你不會想讓這件事情發(fā)生?!?p>  此時,一聲鷹嚦傳出,澤爾金那只雜毛貓頭鷹瞪大了雙眼,張開了雙翅,凌在空中。澤爾金也握住了法杖指著佐恩斯,臉色嚴峻。

  佐恩斯,這個從不引人注目的學生,絕對殺過人。不是意外的那種,也不是一兩個,是滿懷殺心,決絕地做過,很多次。

  他知道什么是殺戮,他知道剝奪他人生命的重量,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會有什么后果,并且正視他所做的事,染上的血。

  那種殺意猶如實質,有過經歷的人都知道佐恩斯隨時有可能暴起。

  只是,他還沒打算爆發(fā)。

  他如今的狀態(tài),就像是一口在火焰上沸煮的大滏,殺意如水沸騰,卻被蓋子死死壓著。

  這種狀態(tài),是最危險的。

  佐恩斯盯著梅根,然后他吐出一口氣,轉向澤爾金,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很抱歉,澤爾金教授,因為我的緣故打亂了課程的進行?,F在,請容許我先行離場,我的狀態(tài)不適合再進行冥想相關的課程了?!?p>  說罷,他就離開了教室。

  留下了一個安靜如鬼魅的房間,和楞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的梅根。

  

KsaiZ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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