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還在機場,言商下車后,站在那里,慌張的四處環(huán)視。
終于,看到了拐角處,停著的那輛熟悉的車。
因為嚴越的呵斥,淺白愣在那里,也再沒發(fā)動車子。他一言不發(fā),嚴越卻也再不說話。
言商到車邊,可她剛到的瞬間,嚴越一看見她,就已經升上車窗。
“開車?!彼f。
沒有絲毫要理車外言商的打算,淺白不敢忤逆,發(fā)動了車子。
可是,車又猛的停下。
言商看著他升上車窗,這次,他是生了極大的氣。平時只要一提到許晉柏,他都會嘲諷一番。
可今天,言商卻讓他聽到了許晉柏在家里,還和言父從容交流。
他做出多大的讓步,才能讓她回來見父母。只想著,不讓她真的活成一座孤島。
可是呢?呵,她做了什么?和舊情人在家里,一家人其樂融融!
每每想到這兒,嚴越的怒火就抑制不住。
冷眼看著攔在車前的身影,大概是跑來的急,原本扎成馬尾的頭發(fā),變的松垮,幾縷頭發(fā)擋在臉上。
連臉色,都是蒼白異常。
唇卻緊抿著,就那么攔在車前。如果不是淺白剎車快,估計她現在已經躺在車前。
“開過去!”他說。
淺白驚異的回過頭:“越哥??”
言商還攔在車前,開過去,不是要命嗎?
“開過去!”他又說,雙手交握在一起,撐在膝上,眼神當中,卻滿是邪佞。
無論如何也不敢,淺白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開過去,又不敢違抗嚴越的命令。
看著淺白的反應,嚴越的目光,從車前的人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問:“難不成,你憐惜她?”
淺白回過頭,發(fā)動了車子。
眼睛眨也不眨的開過去,也不管前面有個人。
言商想到嚴越的憤怒,卻沒想到,他憤怒成這個樣子。竟真的讓車,直直的開了過來。
她閃躲,卻已然有些來不及,縱使動作再快,腿還是被刮到。
由于閃躲的慣性,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車,在行駛了一小段距離后,還是停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鞋子,她看著他不斷的走近,卻怎么也起不來身。掙扎著,也沒從地上爬起來。
面前的人蹲了下來,熟悉的氣息近了。
他伸出的手,卻是已經掐上了她的脖子,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皺在一起的臉。
“不怕死,你還躲什么?”他冷嗤。
“給我點時間,我……解釋……”她說著,因為他不斷收緊的手,聲音變的斷斷續(xù)續(xù)。
“呵,”
回應她的,只是這一句低笑。脖間收緊的手,又放開,言商猛烈的咳嗽起來。
他也不再看一眼,起身,又冷漠的轉身,只是吩咐身邊淺白:“看著她?!?p> 這句“看著她”已然表明了態(tài)度,他不打算再聽她任何的解釋。
言商的心,火灼般的難受。不能讓他走,他走了一定會去家里。爸媽和許晉柏都在,他們現在應該還是一派和睦的氛圍。
爸爸和許晉柏應該還是下著象棋的。
不能讓他去,她清楚他的怒火來自哪里,就算要發(fā)泄,也絕不能讓他發(fā)泄到父母身上。
絕望之下,有著難以預計的勇氣,當然,也是難以預計的卑微。
她爬起來,伸手猛然抱住了他企圖往前跨的腳步。
嚴越被迫停下,卻連低頭看一眼都不肯。
“放手?!彼徽f。
“你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解釋……”
言商央求,一聲聲的央求。
“明明出差之前,你還是那樣好的,你還說,讓我來看父母的。阿越,求你了,求你給我點時間。求你,冷靜一點?!?p> “我現在,很冷靜。”冷靜到,可以鎮(zhèn)定的去,不動神色的要了那警察的命。
心里,生出極大的悲愴來,只有這時候,她才會一聲聲的喚自己“阿越”吧,也只有在這時候。
他看她滿臉淚水,蒼白的臉,還有通紅的眼睛。
心沒來由的一疼。
“我不動你父母?!彼f,他只想現在把那個警察碎尸萬段!
言商,不但沒有絲毫的放松,眼神里的驚恐卻絲毫未減。
“所以,放手!”
他直接抬腿,腳踹到了她的胳膊。
她怎么可能放手,不會動父母,那就是會動許晉柏。她怎么可以放手。
雙手撐著,從地上站起來,身體顫巍。忍著膝蓋處傳來的劇痛,她一瘸一拐的站到了嚴越的面前。
雙手,死死的抱住了他。她靠他的胸前,失聲痛哭?!鞍⒃?,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