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聲看向朱槿和嚴珊的目光都不太對,一個無緣無故就不見了人影,一個昏迷了以后又一聲不吭地又失蹤了,可見兩個都不是什么省心的。
但她沒說什么,只道:“奴方才問了主事,主事說確有其事,陛下那邊傳來的旨意是,請兩位……”
她的話卻忽然被打斷,外頭腳步匆匆地進來了一個人,拉著朱槿就走:“你跟我過來!”
朱槿被拉得一個踉蹌,跟著她走了兩步,隨即掙脫了,道:“你先說有什么事?!?p> 去掉路上的時間,她只剩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她怎么經(jīng)得起耽擱!
來人卻是衛(wèi)渺。
衛(wèi)渺把她拉到?jīng)]人的地方,深吸一口氣,道:“朱槿,我求你一件事,”她膝蓋一彎,跪在了朱槿面前:“我求你,我不想進宮?!?p> 朱槿面色發(fā)冷,閃身躲過了她的大禮。
衛(wèi)渺道:“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若今日要進宮的是你,你必然會想法子推了這件事,求你給我想辦法,我不能進宮?!?p> 衛(wèi)渺一向是個自傲而嘴毒的,能做出如此卑微的姿態(tài),著實是不容易。
但此事并不簡單,而且衛(wèi)渺冒冒失失地找上她,光這一點,就足夠朱槿警惕了。
而她肯救桓清,那是因為桓清救過她,衛(wèi)渺幾次出言幫她,這個分量實在不足以讓她幫她對抗皇帝和其他利益相關者。
朱槿緩和了臉色,準備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把她敷衍過去。
衛(wèi)渺似是知道朱槿在想什么,站起來,懇切道:“你我只是泛泛之交,沒道理因為我一句話,說幫我就幫我,何況后頭還可能牽連甚廣,你便是不顧惜自己,也得想著身后的家族?!?p> 這幾句話入情入理,朱槿略一思索,皺起了眉頭,看著衛(wèi)渺道:“你今日怕不是見著了你那未婚夫?”
衛(wèi)渺當真震驚了。
她沒頭沒尾的幾句話,不知道朱槿怎么就知道了。
朱槿淡淡道:“何必說家族,為著家族利益,進宮才是比較妥當?shù)倪x擇吧,而且你先前都不曾對此十分抗拒,短短片刻,卻一下變了態(tài)度,問題只能是出在你那未婚夫身上了?!?p> 衛(wèi)渺難得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在幾年前,曾在家中宴會上見過一少年……沒想到是他?!?p> 年少時一見傾心,后面以為再無法相見,嫁給皇帝也無所謂,卻沒想到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有多巧,有多歡喜,就有多少遺憾與不甘。
朱槿沒吭聲。
衛(wèi)渺如果是出于私情才找她,那就幾乎是讓她做一筆無利可圖的買賣,她又不是做善事的。
衛(wèi)渺道:“先前我跟你說過,陛下身體抱恙,你如今見著陛下,陛下精神尚好,你是不是不太相信?若我能告訴你另外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
朱槿哂笑道:“你說的那件事恐怕并不夠,”她看著周圍道:“周姐姐恁得風光霽月的人。怎么現(xiàn)在還藏著不肯相見?”
周文從轉(zhuǎn)角處出來,笑道:“妹妹敏慧?!?p> 朱槿道:“姐姐教衛(wèi)渺說些她根本說不出來的話,不就是為了讓我猜出來,姐姐就在此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