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她慢慢的學(xué)會了冷靜,理智,生氣時候不說傷人的話,因為她深刻的明白那句話,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說了再多傷人的話又如何,以后的日子還要過,可說出去的話卻永遠也收不回來了,它會給人心中留下永不磨滅的傷疤。
這些,白洛懂,所以有時候不管蘇莫說出的惡言多么傷人,她都咬緊牙關(guān),絕不出口說傷人的話,哪怕她在心里厭他千百遍。
她還記得曾經(jīng)有一次,閨蜜祁悅悅無意中發(fā)現(xiàn)蘇莫對白洛很霸道,于是偷偷在微信上說了蘇莫的壞話,說他不靠譜什么的。
那時候,白洛只要一聊天,蘇莫就喜歡查她手機。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白洛與祁悅悅的聊天記錄。
他果斷要求白洛與祁悅悅斷絕來往。并要求刪她微信。
白洛怎么會答應(yīng)?祁悅悅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但在蘇莫的威力下,白洛當著蘇莫的面刪了祁悅悅的微信。
但,轉(zhuǎn)眼又把她加上了。
蘇莫發(fā)現(xiàn)白洛沒有聽他的話,很生氣。
那一次,他第一次動手打了白洛一巴掌,但下一秒白洛也反手還了他一巴掌。
他罵她賤。無論多么難聽的話,都能從他的嘴里罵出來。
那是白洛第一次見到蘇莫瘋狂的樣子。
她承認她害怕了,但為了好友,她終究和他硬到最后。
過后,他向她道歉,就差跪下,只為求她原諒。
最后,這件事不了了之,蘇莫接受了祁悅悅,不再逼迫白洛。
雖然,白洛原諒了蘇莫,但心中的傷疤從未痊愈過。
他也許認為他足夠疼她,曾經(jīng)他確實對她很好,晚上會給她端洗腳水,甚至給她洗腳。
有時候她撒嬌讓他給剪腳指甲,他也沒有怨言。
走路走累了,他也會給她捏腳。
這些點滴的疼愛,白洛都記在心里。
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墒?,如果這些好是要建立在痛苦的基礎(chǔ)上,那她真的承受不起。
一個人望著窗外的黑夜看了很久很久,白洛才又睡著。
清晨醒來時,白洛正打算起身,身旁的蘇莫胳膊伸過來摟住她的腰嘟囔道:“再睡會?!?p> “先別賴床了……爸媽在,”白洛拿掉他的手說道。
蘇莫不情愿的嘟囔著:“怕什么!”
雖然不情愿,但也算配合著起來。
白洛是打算起來做飯的,雖然以往也是她做飯。
當她走進廚房時,婆婆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媽,你起這么早?”白洛驚訝的問道。
“年紀大了,覺少,睡不著就早早的起來了?!?p> “您年紀可不大,還年輕著呢!”白洛挽著婆婆的胳膊撒嬌著笑道。
“對了,小莫起來了嗎?”
“嗯,起來了?!?p> 吃完早飯,白洛還要去上班,作為任課老師,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法請假。
白洛又是個對工作極其認真的人,所以只能讓蘇莫陪著兩個老人溜達溜達去。
這段時間本班的班主任臨時有事,所以班級事宜都有白洛暫時代理。
所以她更是不能大意。
她的兩節(jié)課結(jié)束后,是課間操,時間較長。白洛正在辦公室批改作業(yè),忽然有學(xué)生跑來喊道:“白老師,不好了!顧一鳴和路訊打起來了,顧一鳴的頭被撞破了!”
白洛大驚失色,忙跑到班級里,只見顧一鳴的額頭淌著血,路訊在一邊滿臉淚痕又不知所措。一群同學(xué)圍著亂哄哄的吵鬧。
白洛忙給祁悅悅打了個電話,讓她先過來維持一下秩序。
白洛抱起顧一鳴就趕緊向?qū)W校的醫(yī)務(wù)室跑去。
這是安西有名的實驗小學(xué),醫(yī)務(wù)室的條件比一般的都要好。所以白洛的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去打120,而是先去了醫(yī)務(wù)室。
還好撞的傷口不深,在醫(yī)務(wù)室消毒,上藥,做了包扎。
讓顧一鳴先在病床上休息,白洛出門給顧一鳴的家長和路訊的家長分別打了個電話。
由于沒什么大礙,白洛領(lǐng)著顧一鳴回了辦公室。又給祁悅悅打電話讓路訊也來辦公室。
“說說吧,因為什么打起來的?”辦公室里,白洛耐著性子問道。
路訊低頭不語,但滿臉通紅。
顧一鳴也低頭不語。
白洛雖然來這個班時間不久,但對學(xué)生還算了解。路訊平日寡言少語,從不在班里惹是生非。
顧一鳴倒是有些活潑跳脫。
“路訊,顧一鳴是你推倒的嗎?”白洛輕聲問道。
路訊點頭。
白洛又轉(zhuǎn)頭看著顧一鳴道:“路訊為什么推你?”
“白老師……我……”顧一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路訊,你說,老師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讓顧一鳴受傷的?告訴老師,為什么推他?”
白洛依舊耐心的開導(dǎo)。
“因為……他說我是沒爸的野種……”路訊說著哭了起來。
“顧一鳴,是這樣嗎?”白洛又轉(zhuǎn)頭問道。
顧一鳴點頭。
“你認為這樣說自己的同學(xué)對嗎?”
顧一鳴沒有說話。
白洛又問:“如果別的小朋友這樣說你,你心里難過嗎?”
“白老師,對不起,我錯了!”顧一鳴似乎明白了,也哭著認錯。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路訊?!?p> 顧一鳴看著路訊說道:“路訊,對不起,我以后不再那么說你了。你別難過了好不好?”
路訊也抬起了頭,他看了看對面的顧一鳴,又看了看白洛??吹桨茁骞膭畹难凵?,也開口道:“沒關(guān)系?!?p> “路訊,顧一鳴這樣說你不對,可是你推小朋友,導(dǎo)致他受傷,是不是也是不對的?”
路訊滿臉通紅的看著顧一鳴說道:“顧一鳴,對不起!”
“沒關(guān)系!”
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兩個家長一起進來了。
“鳴鳴,你沒事吧!路訊是吧,是你害得我家鳴鳴受傷的?”
先說話的是顧一鳴的家長馮玉——顧一鳴的媽媽。
不過跟著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白洛意想不到的人——顧里。
還沒等白洛開口,路訊的媽媽童彤也開始破口大罵:“我呸!我兒子平時話都不多說,老實巴交的,怎么會害你家顧一鳴?我倒是聽說三(5)有一個最調(diào)皮搗蛋的學(xué)生,名字正好叫顧一鳴!”
“兩位家長先別吵了,剛剛我已經(jīng)問清了原因,雖說是孩子們之間的小事,但出現(xiàn)這個結(jié)果確實不應(yīng)該。”
見兩個人快要吵起來,白洛及時插進去了話。
顧里也出口對顧一鳴的媽媽馮玉說道:“嫂子,先別急,聽聽老師怎么說?”
他看著白洛,似乎是第一次見面一樣,客氣的說道:“白老師,兩個孩子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雖然對于顧里的到來及態(tài)度都讓白洛有些疑問,但因為要著急處理事情,白洛也沒多想。
“我已經(jīng)問過了,顧一鳴說了路訊一些不好聽的話,路訊才動的手。剛剛我也已經(jīng)教育過了,他們兩個也知道錯了,而且也已經(jīng)和好了。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知錯能改依然是好孩子。所以我們做大人的是不是也要支持孩子們?”
聽了白洛的話,兩位媽媽分別又問了問孩子,自知自家的孩子也有不對的地方,便也不再多說什么。
這一場打架風(fēng)波總算過去了。
事情也總算得到了解決,白洛從心里也松了一口氣。送三人出去的時候,顧里扭頭看了白洛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
白洛莫名的一愣。
她一向和顧里不熟。
顧里雖然和蘇莫是老伙計,但他平時話少,也不怎么與人親近。對所有人都是客氣的疏離。
所以白洛對他并不了解,也沒想到顧一鳴居然是他的侄子。
也許他本是就不與人親近,所以今天才會當做第一次見面吧?白洛是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