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是貝亞迪·蓋倫當初將你們放走的啊?！?p> 塞托斯將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浦西放下，終于是了解了前因后果。
“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佩斯妮特瘋狂的試圖掙脫塞托斯布下的束縛，可是根本就是徒勞，階位的差距足以令人感到絕望。
實際上當眼前的銀發(fā)男子出現(xiàn)并且一擊就將浦西擊敗后，佩斯妮特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經(jīng)到頭了。
面對她的疑問，塞托斯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穿越者無法搜魂是他親身體驗過的，剛剛他不死心試圖對佩斯妮特進行搜魂時，果然還是有一道屏障將他的施法阻隔。
這里還是需要她的配合才能夠?qū)⒗孀畲蠡?，塞托斯這般判斷著。
“你是穿越者吧。”
塞托斯直視著她的眼睛，佩斯妮特原本有些堅定的目光變得躲閃起來。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可以感知到我的氣息？”
她并不知道神格者可以感應到外域人的氣息，只是一句話就讓塞托斯做出了判斷，這證明她的存在在貝亞迪眼中并沒有那么重要。
“呵呵，”塞托斯微微一笑，“你自己不控制平時的用語，滿口網(wǎng)絡用詞，被我順藤摸瓜找到了這里而已?！?p> 佩斯妮特的目光變得驚慌起來，沒有想到眼前的銀發(fā)男子居然也知道前世的用詞造句，難道說？
塞托斯沒有空和她繼續(xù)扯下去，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嘛，就和你想的差不多。我不想繞彎子，就單刀直入的說明了，我出于某種目的要取你的命，而且事前還會對你進行折磨！直到達成我的目的為止，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你解答我的一些疑惑?！?p> 佩斯妮特的臉色變得蒼白，顯然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會說出這么恐怖的話來。
她咽了一口唾沫，強行鎮(zhèn)定下來。
“你都這樣說了，你覺得我還會配合你嗎？我就算是被折磨致死也不會對你吐露一句話的！”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但是預料之中的恐怖并沒有到來。
塞托斯只是冷笑了一聲，根本沒有在意她說的話。
“這樣子好嗎，之前的搜魂我可是故意留了這個人一命，你這樣子做可是葬送了他活下去的最后一份希望?！?p> 佩斯妮特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她瘋狂的抖動著，不顧收縮的越來越緊的藤蔓。
“你這卑鄙小人！你的目的不是我嗎，為什么要牽連其他人！”
塞托斯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令她手腳冰冷。
“我很好奇，你這種天真的想法是怎么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
塞托斯變得面無表情，仿佛是進入了賢者模式一般。
“你現(xiàn)在可以重新選擇一遍，這就是最后的機會了，你愛的人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上?！?p> 佩斯妮特劇烈動搖起來，內(nèi)心做著最后的掙扎。
“我怎么相信你事后能夠留他一命?！?p>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目的？如果一開始我就選擇欺騙你說能夠放過你們兩人不是更好嗎？等榨取出情報后再將你們二人虐殺不是更加符合我的利益？或者我一開始就用他來威脅你，達成目的不是更方便？”
看著塞托斯面不改色的做出宣言，佩斯妮特再也硬氣不起來。塞托斯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
“我是有誠意的，所以才會告訴你這一切。我問出的問題如果我事后判斷你說了謊，那么他還是難逃一死！”
佩斯妮特揣摩著塞托斯話語中的真實性，實際上她已經(jīng)決定犧牲自己了。不過這里還是要問明白。
“我怎么相信你事后不會直接殺了我的丈夫？對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斬草除根肯定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吧?！?p> “自然嗎？”塞托斯臉上罕見的閃過一絲迷茫，隨后立刻恢復過來，“我會徹底消除他的記憶，那時區(qū)區(qū)一個三階超凡者不會對我造成多大威脅，自然也就沒有殺他的必要?！?p> “那為什么你不對我進行搜魂？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很輕松才對?！?p> 看起來貝亞迪沒有對她進行搜魂呢，連這等信息都不知道嗎？
塞托斯在心中暗自盤算，隨后對著佩斯妮特說道：
“這就不是你應該關(guān)心的了，你只需要判斷這次交易值不值得你去做就行了。”
佩斯妮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命氣息變得更加微弱的浦西，有些焦急起來。
“可以，我同意你的要求，不過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先讓我的丈夫回復一下。”
看起來他們的感情深度還在我的想象之上，塞托斯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這次的判斷沒有出錯。
“自然可以，不過你要明白，我能救他，也能輕易讓他重新變成這個樣子?！?p> 塞托斯隨意揮出一道四階圣療術(shù)，浦西的生命氣息穩(wěn)定下來。
因為四階法師有著元素置換的特性，雖然轉(zhuǎn)化元素會有遞減效果。
可是塞托斯不想暴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所以在進階四階后就很少使用木系元素了。四階木系法師的目標太大，極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p> 佩斯妮特溫柔地看了一眼浦西，隨即將目光放在塞托斯身上，等待著他的發(fā)問。
“將你個貝亞迪·蓋倫的關(guān)系和我詳細說說，我會自行判斷，要是其中有你無法圓過來的謊言的話就直接出局?！?p> 佩斯妮特對一直強調(diào)的塞托斯感到十分的無語，究竟是要謹慎到什么地步啊。
兩人一問一答起來，不同于烏茨那次，塞托斯這回問得十分詳細，涉及了佩斯妮特的各個方面，包括且不限于金手指，穿越之前，人際關(guān)系，處事方法等等。
倒不是塞托斯對這些感興趣或是這些東西對他有幫助，而是為了進一步的威脅她。
塞托斯告訴佩斯妮特他有著能夠從這些情報中分析出她的行為模式的方法。
這倒不是撒謊，法師進階四階后，精神和感知可謂是爆發(fā)式的增長，形成了某種質(zhì)變。
甚至基于這種質(zhì)變，塞托斯還衍生出能夠不借助預言術(shù)提前感知到一些危險的存在。
…………
數(shù)十分鐘過去后，塞托斯離開了他們的屋子。
他最終還是實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沒有殺掉浦西。不過他抹除了佩斯妮特存在的痕跡以及浦西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憶。
實際上他完全沒有必要遵守承諾，直接將所有危險扼殺在搖籃中才是最合理的選擇才是。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是又一次殺害無辜之人后的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被佩斯妮特慷慨赴死的從容震撼了內(nèi)心？
不，這都不是他放過他的原因。塞托斯之所以選擇放過浦西是因為恐懼。
恐懼變得越來越陌生的自己，自己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準則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并非錯覺。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十幾年，塞托斯?jié)u漸能毫不猶豫地做出最利于自己的行動，哪怕是傷及再多的無辜，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就會下意識的去做。
從一開始擊殺仇人時的內(nèi)心掙扎，到之后不為所動的擊殺多余的累贅。
這其中的跨度只有短短三四年，很難想象究竟是什么會令人發(fā)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塞托斯伸出手掌向著天空抓去，這一毫無意義的舉動顯示出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
“隨著階位的升高，恐怕傳承中岑寂特質(zhì)的影響會越來越深。當我成為神格者后，恐怕不僅僅是身體靈魂超越人類，就連心靈和思維中人性的一面也會漸漸失去?！?p> 塞托斯看著已經(jīng)被填滿的灰能，終于還是堅定了內(nèi)心。
果然要成為神格者的條件之一就是將灰能注滿，現(xiàn)在只缺一些素材和一場儀式就可以凝聚神核，成為神格者了。
將那些不必要的東西拋到腦后，塞托斯身形扭曲起來，消失在了這座城市。
他并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如果在這個時候放棄前進，那么迎接他的就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