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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請喚我女王陛下

第二十三章 亭中問藥

重生之請喚我女王陛下 CIMO醬 3080 2020-04-28 11:42:00

  西京城是出了名寸土寸金的地界,但在頂中心位置的個園卻坐擁著五畝大的竹林,可見謝家在西京城的位置,而這位謝家元君在謝家又是什么位置。

  竹林深處是一座六角方亭,上題‘青波亭’,燕寧想取的應該是風動青竹浪隨波的意思。

  秦傾身邊兩個倒是很機靈的人,等燕寧到亭中坐下的時候,紅泥小爐上頭已經燒上了茶水,桌上擺了一碟栗子糕,一碟紅豆酥,還有一碟瓜子,都不知道是哪里變出來的,看得她直愣神,回頭看著秦傾挑眉笑說道,“你還說你自己不是個講究的人”

  秦傾氣得開始磨牙,有些惡狠狠的說道“是,我是頂講究頂享受的人了,所以你要不要吃,新鮮出爐的栗子糕,你不要,我可全吃了,這上頭的糕點,到底是我喜歡的,還是你喜歡的,你不清楚嗎”

  燕寧一把抱過栗子糕的盤子,好女不和男斗,一副餓狼護食的樣子,秦傾本來有些氣惱,可看著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就笑了,只覺得自己被她帶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呢,平白讓人笑話。

  腳步減緩,慢慢走向青波亭,在亭中坐下,一旁的燕寧百無聊賴地吃著糕,嗑著瓜子,好在燕寧在外頭還算講究那么一點體面,讓這整幅畫面只覺得天然,倒不讓人覺得粗魯,大抵年歲還小的緣故,只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秦傾也慢慢找回了理智,算了,還是個孩子,不能和她一般見識。

  一旁的紅泥小爐上,茶水已經騰波鼓浪到了三沸之時,秦傾往里頭又加了一瓢水止了沸,然后取了茶湯,替她斟上,推到她跟前,有些好笑地說道,“你就著茶水吃,沒人和你搶”

  “我尋思著,鎮(zhèn)北王妃出身謝府,才學淵博,鎮(zhèn)北王也是一代儒將,怎的你倒是喝茶如灌水,倒浪費了我辛苦尋的好茶,牛嚼牡丹”

  燕寧懶洋洋地喝著茶,見碗盞空了,頗為不客氣地點了點桌子。

  秦傾提過茶壺為她續(xù)上茶,聽她娓娓道來“這事兒吧,講究可大了。嗯,比如我想講規(guī)矩的時候世子一定挑不出我的錯來,可是經過世子昨夜蓮池旁的教誨,我突然有些頓悟了,覺得這樣活著有些憋屈了,所以我決定變通一些,我不想講規(guī)矩的時候,也就不講了??蓱z世子殿下了,現下是我不想講規(guī)矩的時候”

  秦傾挑了挑眉,合著還是他的問題了。

  他心底也覺得燕寧這樣鮮活的樣子真的極好,但嘴上卻還是淺淺回了句“歪理”,隨后為自己也斟上一杯茶細細品嘗起來。

  謝元慈回到個園的時候,見青波亭中也就只有燕寧和秦傾兩人,身邊隨侍的都極有默契的退下了,燕寧吃著糕點就著茶,懶洋洋地樣子,眼睛也懶得抬一下,而秦傾也品著茶。

  兩人沒有說話,就這么各喝各的茶,可謝元慈卻蹙了蹙眉,第一次覺得紅色和白色在這一片竹林之中這樣搶眼又和諧,心底莫名有些不大痛快。

  燕寧聽到腳步聲,抬眼看去,正是謝元慈走了過來,隨手將杯盞放回石桌之上,臉上換上一抹得體端莊的儀態(tài),身子也緩緩坐正,一套動作倒是熟練異常,行云流水,擺了擺手說道“哦,謝元君到了?不若過來吃盞茶”

  人小鬼大的家伙,謝元慈眼中暗了暗,她在他這個親舅舅面前倒是比在秦傾面前還要拘謹一些。

  秦傾被她現下一副名門淑女的樣子逗樂了,眼中笑意更勝,噙著笑說道“元君是主,我們是客,哪有客人給主人準備茶水點心的道理。知道的是我們不見外,當得一個從善如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謝家的人不懂待客之道呢”隨后給一旁的相月遞了個眼神,將桌上的茶盞小爐吃食全都收了起來。

  燕寧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而且她現下確實吃得有些飽了,乖巧地沒有說話,隨著秦傾的話點了點頭。

  謝元慈突然笑了起來,他其實似乎是不大愛笑的人,這樣燦爛的笑意反倒讓人在五月的初夏里頭生出一抹寒意,這丫頭真是沒良心,她和秦傾倒成了我們了,謝家是她的家,到頭來竟把自己做客人了嗎。

  燕寧打了個寒顫,打算將自己隱身到底。

  而此時謝元慈深深地看了眼秦傾,笑著說道“多謝世子體恤,一直聽聞世子府上的扶桑茶堪當當世一絕,從不在外流通,多少人想要一品也無處尋得,看來元慈今日是沒有口服了,阿寧一貫隨了她阿母的性子,太過隨和,主隨客便,世子也可嘗嘗我自制的竹葉青,同類相吸,世子應該會喜歡”

  隨后拍了拍手,后頭立時有人送上了茶水點心。

  秦傾沒有接他這句話,只是笑了笑,將新送上的茶水往燕寧這邊推了推,好在涉及人情往來的事情上,燕寧似乎思緒有些直,并未聽出來什么,也可能是在想些什么,并沒有聽到剛剛的話。

  燕寧想著,畢竟謝家和她還沾著親帶著故,那求人這件事就當得一個干脆利落,此時天光正好,人湊得也齊,適合談正事。

  “我有正事要談,世子可否行個方便”

  “和你那封信有關?”秦傾敏銳察覺了其中關竅。

  燕寧看了一眼謝元慈,見他正盯著自己,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事關謝家與燕家隱私,世子見諒”

  還真是坦誠,這也挺好,他雖然好奇,燕寧居然能找到他都不知道地能讓謝元慈親自出門來迎的消息,但燕寧既然明確說了她不想他聽,那他尊重她。

  “兩位請便,我在個園外恭候”,秦傾看了燕寧一眼,隨后向謝元慈點頭致意,然后退出了青波亭,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直到秦傾的身影離開個園,謝元慈才冷黑著一張臉看向燕寧,“你怎么和秦傾走得這么近”

  燕寧不搭,看著他極為平和又淡漠地吐出一句話,“枝枝葉葉個標志,不及元君奪天姿,傳聞道不欺我,只是,謝元君,如果謝家要亡了,你該當如何?”

  謝元慈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的有些發(fā)懵,思及她登門時信上提及的事情,心中微微沉了沉,如果她信上說的是真的,那謝家的麻煩也就大了,但也不至于亡族那么厲害。

  不過見燕寧周身氣質已和剛剛秦傾在的時候不同,神秘的又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順從。

  謝元慈不敢大意,面上不動神色,沉默片刻,然后反問道,“我倒也有一事請教郡主,九秋風露金蓮開,奪得千峰艷色來,燕北的金蓮花也確實閃耀奪目,我的榮耀來自于謝字,你的光華來自于燕字。敢問郡主,如果你燕家要忘了,郡主該當如何?”

  “這一天不會發(fā)生”燕寧搖了搖頭。

  “那這一天也不會發(fā)生”謝元慈抖了抖手上的信,“此事雖大,但謝家綿延數百年,光金陵這一個案子,喊動不了謝氏根基”

  燕寧默笑不語,順手接過他手上的書信,此事不過是敲門磚罷了,她當然知道只這么一件事,撼動不了遠在西京城的謝氏一組的榮耀,她說的,可不是這件事。

  謝元慈微微愣神,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燕寧說的話一定極為驚駭,因為少女已經做好了姿態(tài),調整了坐姿,雙手拖著下巴,有些頑劣地偏頭壞笑了一下,“我說的可不是信中的事”

  “小舅舅可知為何我剛剛說謝氏要亡了”

  眉心直抽抽,謝元慈心中不好地預感尤為強烈,眼前這個少女一點沒有阿姊的慈愛友善,和惡魔似的頑劣,似乎這種出乎意料的做法格外讓她暢快。

  刻意地拉進距離,謝元慈無奈扶額,她燕寧可不會平白無故喊他小舅舅,燕寧的每一句便宜,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看他付不付得起了。

  “不知,郡主可以直說”,謝元慈轉頭給自己倒了杯竹葉青茶,想著降降火氣。

  燕寧笑而不語,等到謝元慈茶剛到嘴里,才幽幽說道,“因為,我準備帶著燕家造反啊”

  惡趣味達成,對面姿色絕塵的翩翩公子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猛地咳嗽了起來,燕寧心里暢快極了,幾次在燕家吃的癟,總算是都討回來了,謝元慈的臉色,她可以記一輩子

  謀逆大罪,謝氏是姻親,自是滅九族的大罪,誰也逃不了。

  但燕寧不會無緣無故拿這事情來說笑,是燕家讓她來傳這話,還是她自己...

  謝元慈看著燕寧含笑的眼,許久,沉聲問道“郡主到底想說什么”

  “燕秦數十年屠刀懸頸的擔憂制衡會在我這一生結束,燕北與金陵,必有一戰(zhàn)。無論燕氏是否兵敗,我保謝氏一族百年榮耀不滅”

  “郡主想要什么”,謝元慈冷笑一聲,似是有些氣著了,看著她說道,“但說無妨,我倒實在想聽聽,什么事情值得我的親外甥女這樣拐彎抹角地拿謝氏全族三百多口性命威脅我”

  “不是威脅,元君說錯了,是交易,我要問元君求一物,自是要給些東西作為交換”,燕寧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輕點著茶盞,“這交易很劃算,不僅不管燕北將來如何,謝家都可屹立不倒,連帶著金陵的事情,我也可幫著元君一并解決”

  謝元慈冷哼一聲,氣笑了,“郡主好大的排場口氣,這是送了我謝氏一面免死金牌啊,不知我謝家要拿什么來換”

  “玉菩提子”

  謝元慈手上一頓,玉菩提子可解寒夜水仙之毒,能讓燕寧親自來求,是鎮(zhèn)北王府中人中了此毒。

  又看了她一眼,心下稍安,如果是鎮(zhèn)北王妃或是鎮(zhèn)北王,那燕寧一定不是現在這個反應,也不必拐著彎求藥,憑著他和阿姊的關系,她開口,他一定會給。

  想來多半是要給衛(wèi)北將軍燕懷仁了。

  隱約又覺得不對,若只是求藥,燕寧大可不必用這么嚇人的方式自爆,燕謝是姻親,用來救燕懷仁,只要她提,他不會拒絕,頂多老爺子惡趣味來了,為難她一兩分。

  何況燕家之前從不張揚,只是求藥,不必帶著儀仗隊大張旗鼓過西京城,攪動得滿城風雨。

  “玉菩提子就藏在這瓊玉樓中,參照秦傾世子的教導,是用寒玉盒子封住的,藥效不會有損傷,我會把他給你”

  燕寧點了點頭,“多謝元君賜藥”

  “說完了藥的事”,謝元慈盯著她送進府的書信,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她,“說說這信里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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