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林少爺怕是,在劫難逃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起了個早,林向北揉揉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和林以豪沙發(fā)上開始抱枕大戰(zhàn),被方文熙呵斥完,兩人迷迷蒙蒙一起去刷牙,還互相在那里媷頭發(fā),聽著他倆嘻嘻哈哈,方文熙心情也莫名更好。
吃過早飯,一家三口的車剛出小區(qū)門,就看見紀恒遠的邁巴赫停在那里,林向北解開安全帶,朝著方文熙笑笑,“你們先走,我一會和紀先生跟上?!?p> “行?!?p> 林向北朝著紀恒遠的邁巴赫走過去,不是約了晚上再吃飯了?那么早過來干嘛?她上了車,看紀恒遠電腦、文件什么都沒帶,“哥哥今天不忙嗎?”
紀恒遠看了她一眼,隨即愣神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車里沉默了下來,氣氛古怪,范晟回頭,朝著不明所以的林向北笑笑,“紀總天天都忙,雖然昨天叮囑了沈家,別多作怪,紀總也還是要過來看看,才能放心不是?!?p> “多嘴?!奔o恒遠回過神,面上依舊冷冰冰的,范晟無所謂笑笑,開車跟上前面的方文熙。
現(xiàn)在的林向北,已經(jīng)完全免疫他這種冰冷,厚臉皮呆著就是了,他對她好像真的是百分百容忍,她伸一下懶腰,往座位上一靠,舒舒服服,“反正,哥哥最好了~”
到了地方,林向北透過車窗一看,沈風(fēng)啟、沈曼盈在前,沈家保鏢在后,兩列面對面地排開的,熱情迎接狀地候在那里,就是感覺有點像,到了哪個沐足城,“這沈風(fēng)啟還挺有儀式感?!?p> 林向北和紀恒遠下了車,方文熙和林以豪跟在紀恒遠身后,對這幫人提不起任何好感,林向北盯著沈曼盈,沈曼盈頭都不敢抬,余光里感覺到,紀恒遠正掃視到她的手,她即刻發(fā)抖,差點腿軟跪下。
“真是沒用的東西!”沈風(fēng)啟大聲責(zé)怪,語氣全是厭惡和嫌棄,林以豪有些不忍,看了沈曼盈一眼,卻又立馬收回了目光,方文熙只是輕輕握住林以豪的手,溫和的鼓勵他,“一會,和她好好告?zhèn)€別?!?p> 沈曼盈抬頭,看一眼和方文熙乖巧回話的方以豪,眼淚斷了線一樣,自己算計來算計去,近乎奪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所有,卻又全部都還了回去,最終除了她女兒施舍的兩百萬,什么都沒有。
沈風(fēng)啟踹她一腳,怒火沖天,“裝什么呢,別惹方夫人不高興,你那點破事哭給誰聽呀!”
沈曼盈即刻噤聲,方文熙皺眉,把林以豪護到身后。
沈風(fēng)啟這邊罵完,那邊又展開笑容,叫人送上來一個精致得檀木匣,他接過來,就雙手給紀恒遠呈過去,“昨天沖撞了林少,是我不該,這份賠禮,還請紀先生收下?!?p> 林向北隱隱約約能感受到,那匣子里的東西的氣息,并不一般,絕對是個好寶貝,紀恒遠看林向北雙眼放光,很感興趣的樣子,便點點頭。
沈風(fēng)啟打開匣子,里面躺著一枚銅錢狀玉佩,祥云狀的雕紋,精潤流暢又圓滑,看起來頗有靈性。
方文熙一看,訝異一下,林向北眼睛瞇起來,那確實是好東西,杜邇在風(fēng)雅藝術(shù)上,怕也是下了功夫的,沈風(fēng)啟那么看好他,屬實不冤,就是這沈風(fēng)啟,沒學(xué)著人家一分半點。
紀恒遠隨意點頭,接過匣子,隨手遞給了她,“你喜歡的,你收著?!?p> 范晟一看林少爺那欣喜的樣子,就明白了,沈家這出投其所好,玩的真厲害,確實投了紀總的好,又能討了林少爺?shù)那?,這沈風(fēng)啟的軍師,確實有點東西。
林向北笑瞇瞇的把匣子抱懷里,“昨天都是誤會,今天我們就別耽誤時間了,把手續(xù)辦一辦,各忙各的去吧?!?p> 辦完手續(xù)出來,林以豪回頭,看了看走在隊伍最后面的沈曼盈,猶疑再三,還是走過去,“你照顧好自己?!?p> 沈曼盈剛要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不是自己把他推開并且狠心拋下的嗎?怎么這會,突然那么難過?看著林以豪走遠,頭都沒回,沈曼盈忍住眼淚,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可以放心走了!
紀恒遠一行人離開,沈風(fēng)啟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了許久,昨天林向北一走,他趕到紀懷清的別墅,直接踹開那地下室,紀懷清看他一眼,直接開槍射殺了那個斷臂男人,說是為他報仇,可那個男人臉上的愕然與震驚,明顯與紀懷清描述的不符!這紀懷清和沈娟娟,不能留了!
林向北在紀恒遠辦公室呆了半天,紀恒遠見她實在無聊,叫溫助理給她買來畫具,給她打發(fā)時間,林向北吃過藥,畫完花草,到底也頂不住乏困,酣睡得安穩(wěn)。
紀恒遠側(cè)頭,看了會林向北的睡顏,全然沒有平時的漠然囂張,安靜又柔軟,他站起身,站在林向北身后,取了毛筆,在畫上空白的地方題字。
溫助理剛想敲門,透著玻璃看到這一幕,即刻捂嘴轉(zhuǎn)身,把沖好的咖啡哐的放龔特助桌子上,“便宜你了!那畫面太美好,我沒忍心打擾紀總。我現(xiàn)在要去尹師傅那里,把紀總給林少爺定制的章拿回來?!?p> 龔特助端起咖啡,隔著玻璃看一眼,沒碰見林少之間,紀總都不知道溫柔那兩字是怎么寫的,遇見林少之后,紀總都有心思提字了。
紀總他這不尋常的心思,自己怕是未能領(lǐng)悟,不過這林少爺,怕是在劫難逃了,龔特助看著溫助理行色匆匆和他招手告別,隨意點頭,你也是個逃不掉的。
林向北終于睡夠,伸了個懶腰,看著畫上面提好的字,甚是驚喜,她趴在畫紙上,看了又看,紀恒遠的字棱骨分明、鋒利如刀,每一筆都是又細致又秀逸,“怎么能那么好看啊,我要裱起來~”
紀恒遠朝著溫助理招招手,溫助理立馬把尹師父刻好的章,給她拿過來,林向北把那塊海藍碧玉印章拿起來,仔細端詳,玉石的色澤很出彩,還通透,雕刻上也實在下了功夫,十分養(yǎng)眼,“也太對我胃口了叭~”
紀恒遠揉一下林向北的頭發(fā),“要不要再刻些姓氏小章?”
“不用那么破費了,我蓋章只蓋言嘜二字,這個我很喜歡,夠用了。”
“說到這個,今天早上以豪少爺改姓氏的時候,林少你為什么不順便,把自己的姓氏也改掉?”溫助理問著,林向北的笑容一下子收住,“我的姓,不能改,這個姓提醒我過去遭的難,不能忘。也提醒我,日后不能隨便放松警惕,免得被人捉了空子,以豪不一樣,他會有新的人生,新的開始,他需要這個姓?!?p> 溫助理后退一步,問錯話了,林少第一次這么嚴肅。
紀恒遠不動聲色地在文件上簽字,他早就知道林向北脾性,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林向北的格局,從她畫作的深度和格調(diào),就可見一斑,他認真對比過林向北的畫作,從一年前的閑情素雅,轉(zhuǎn)變?yōu)槿缃翊蟮堕煾陌蹴?,還不失過往的精致絕倫,可見成長之快,心境變化之大。
林向北看著一臉懵的溫助理和沉默的紀恒遠,氣氛莫名有些緊張,“怎么突然都那么嚴肅?我獨立自強些,總沒壞處,也省的你們紀總老替我總操心,讓你們覺得我沒覺悟?!?p> 紀恒遠眉頭蹙起,獨立自強什么?想脫離開他,沒門,“沒必要太耗費心力,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林向北撓撓頭,自己就是覺得他對自己太好,以后不好收場,這幾天,才一直在讓他少管她的邊緣,瘋狂試探……
結(jié)果,還是踩雷了!
溫助理看氣氛不對,立馬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畫拿起來,“我去聯(lián)系人裱好再給林少爺送過去。”
“嗯?!痹S久,紀恒遠抬頭,看一眼郁悶的林向北,“我不怕你給我惹事,也不介意操心,你別有心理壓力?!?p> 林向北扯開笑臉,她太有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