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珩對面攤位的大娘們開始竊竊私語,聊起了八卦。
“世子對這未來的世子妃還是很滿意的嘛,知道今天擺攤就特意來撐場面,那么貴的涼糕一吃就是十幾碗,也不怕把自己給吃壞了,沒看出來還是個會疼人的呢?!?p> 一個大娘拉著另一個大娘附在她耳邊悄聲說著,只是她那悄聲還不如正常說,說話的聲音絲毫沒有因?yàn)檠诙膭幼鞫鴾p小幾分。
另一個大娘則比她好多了,最起碼沒有掩耳,直接就說了出來:“這也叫會疼人?沒看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個美娘子嗎,世子就是世子,還是我們認(rèn)識的那個世子,并沒有因?yàn)槎ㄓH而改變什么,可憐了那葉家的姑娘,本來就是個腦子不是很靈光的,還攤上了這樣的夫君,以后可怎么辦呦~”
兩個大娘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忽然都開始同情起葉珩來,那個葉家的姑娘看起來是那么的單純,那么的潔白無瑕,只可惜這樣美好的人卻要嫁給那個每天出門都帶不同女人的世子,真是造了什么孽,可惜,可憐吶。
這邊的鶯兒燕兒聽著都覺得有些尷尬不已,她們的姑娘在外面的名聲什么時候才能不再是傻子這樣的標(biāo)志,再說了正主都在這呢,那幾個大娘也真是忒沒眼力見了,這姑娘要是不高興了可怎么辦。
葉珩并沒有去在意那邊的動靜,她現(xiàn)在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某個地方,剛剛秦紹走后她無意間回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雖然只是背影,但是那走路姿勢,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一個人,一個立誓要保護(hù)她一輩子的人。
那年她剛年滿十歲,在大雪紛飛的日子里,她見到了那個一身玄衣,于天地間鐵骨錚錚的少年——白鶴。
第一眼見到他就給人一種利刃出鞘的感覺,鋒芒無處躲藏,就那樣坦坦蕩蕩的肆無忌憚的散發(fā)著獨(dú)有的氣息。
“從今日起,他就是你的貼身保鏢了。”
他是父皇帶來的人,接受過最嚴(yán)苛的訓(xùn)練,無親無故,是個只會用性命去保護(hù)自己主人的利器。
“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穿黑色衣服,在這潔白的雪里扎人眼睛?!?p> 凝香公主稚嫩的聲音很是不滿的說著,一邊與那少年保持著距離,因?yàn)樗臍庀⒖偨o人很危險的感覺。
少年面無表情的回答:“我沒有名字,我的代號叫白鶴,黑色耐臟。”
簡潔明了的回答竟然讓凝香公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好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能不能先收斂一下你的氣息,你這樣鋒芒畢露的還怎么貼身保護(hù)我?連我三尺都進(jìn)不了的,還有這樣太容易暴露你自己了?!?p> 叫白鶴的少年看了一眼凝香公主,視線正好與之相撞,便又急忙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收回了視線,將眼眸垂了垂,身子也松懈了不少,這才沒有了那利箭一樣的氣勢,讓人心里能稍微的緩和一點(diǎn)。
“白鶴你今年多大了呀?”
凝香公主雙手托腮,看著窗外站的筆直的少年,有一種想要去了解的迫切心思。
白鶴總是少言寡語,時常默默的跟在凝香公主身后,不管凝香公主喜怒哀樂,他永遠(yuǎn)都只有那一副冷冰冰的臉,沒有任何的情緒,沒有任何的言語,這讓凝香公主越來越好奇。
好奇他的年齡,好奇他的身世,好奇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好奇他有什么喜好忌諱,總之關(guān)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就這樣凝香公主每天都要問白鶴幾個問題,不管大的小的,有時候還會問他今天吃了什么,因?yàn)槟茉诠魃磉叺某搜绢^就他一個男子。
對于異性的好奇好像都是天生的,凝香公主想要和他做朋友,不想讓他做一個冰冷的只會保護(hù)自己的木頭人。
人心到底都是肉長的,經(jīng)過長期不懈的追問,白鶴終于肯回答凝香公主的話了,雖然依舊是惜字如金,但至少不再是沉默著的了。
“原來你十五歲了???那我私下里叫你哥哥好不好,白鶴哥哥!”
凝香公主仰著小腦袋很是認(rèn)真的說著,露出了如晨曦般燦爛的笑容。
白鶴很是惶恐,立馬單膝跪地請罪:“公主切莫要如此稱呼,卑職實(shí)在擔(dān)當(dāng)不起?!?p> 凝香公主毫不在意道:“這有什么可擔(dān)當(dāng)?shù)模惚揪捅任夷觊L的嘛,要不你也可以教我一些本領(lǐng),就當(dāng)做是我叫你哥哥的回禮了?!?p> 就這樣,凝香公主終于是徹底的改變了白鶴那個只會杵著的木頭人了。
白鶴喜歡聽凝香公主撫琴,每每聽到都會使他駐足聆聽許久,陶醉在其中無法自拔。
凝香公主還向白鶴討教了一些拳腳功夫,也只能做防身用,要是真的打起來,她可就是不行了。
就這樣,凝香公主終于是徹底的改變了白鶴那個只會杵著的木頭人了。
白鶴喜歡聽凝香公主撫琴,每每聽到都會使他駐足聆聽許久,陶醉在其中無法自拔。
凝香公主還向白鶴討教了一些拳腳功夫,也只能做防身用,要是真的打起來,她可就是不行了。
那天凝香公主讓白鶴去偷偷跟著那個狂妄的秦政,既然能遠(yuǎn)赴千里來雪國親自求親,大寧國還真是放心,堂堂一國太子獨(dú)自前往別國,一定是另有圖謀。
“白鶴的職責(zé)是誓死保護(hù)公主?!?p> 白鶴那根執(zhí)拗的木頭卻不答應(yīng)去跟蹤秦政,說他只會保護(hù)公主,其他的一概不會去做。
凝香公主被白鶴氣的不輕,又不能跟他來硬的,那頭倔驢是你越硬他就越倔,只能軟語相勸:“白鶴哥哥,我知道父皇一定也派人去打探了,但是那是父皇的人,父皇是不會把真相告訴我的,我現(xiàn)在在宮里,身邊高手侍衛(wèi)眾多,肯定能保我安全的,我就請你為我辦這一件事,就這一件,好不好?白鶴哥哥!”
被凝香公主左一個白鶴哥哥又一個白鶴哥哥的叫著,白鶴就算再是個木頭也是頂不住的,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交代凝香公主調(diào)了兩個可靠的侍衛(wèi)才離開了。
現(xiàn)在想來那便是她與白鶴見的最后一面了,也不知道他最后是生是死,可這樣也好過他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也只會比他晚死一點(diǎn),心里平白增加了更多的傷痛罷了。
至少沒親眼看見他死,那就是還有一份希望,雖然很渺茫,但是心里還是會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