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進了宮門,門口的禁軍在他們到之前已經(jīng)聽到了動靜,開了隆武門來迎他們進宮。
他們跟其他人一樣,也都在廣場上等著。蕭誠不動聲色地推了推身子,站的位置離他們稍遠些。但梓弘文看他旁邊過去,也跟著蕭誠往旁邊移了移。
“誠兒,你這幾年在京城過的可好?當年沒接你跟我們走,我始終是有些不放心的?!?p> 蕭誠其實內(nèi)心是有些感動的,從父母去世之后,他在京城的日子就越發(fā)的不好過。
他們蕭家就還剩他一個孩子撐著門面,那些仗勢欺人的想著蕭家要敗了,就沒把他放進眼里,竟然大張旗鼓的要強賣他家的鋪子。
還好梓弘文從旁邊路過,讓他的下屬進去幫了他一把。雖說就算沒有他的幫忙,蕭誠自己也能解決。
可到底是貪戀那一絲溫暖,恩情也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
想著蕭誠努了努身子,恭敬的回道:“將軍放心。我一切安好,陛下待我很好?!?p> 梓弘文還想開口詢問,就有一直在旁邊守著的其他官員就插話進來了:
“梓將軍,恭喜啊,這次大敗北周,將軍功不可沒。等下到殿上,陛下定會多家獎賞的?!?p> 這位大人說完還有瞅了瞅旁邊站著的梓安,又補充道:
“還有小公子,果真是虎父無犬子的。小公子年紀尚青,就能有如此大的才能,以后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的。等會去殿上陛下也一定會嘉獎給公子的?!?p> 陸由一邊說著,一邊笑的跟朵花似的,他有些討好的看著梓安。
這孩子以后在官場也定然能夠混的如魚得水的,況且以他的能力和家世,以后入了皇家也說不定的,總之交好總比交惡好得多。
但梓安聽著陸由的話,臉色卻越來越冷。他語氣嚴厲,有些不近人情的說:
“大人莫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蟲,怎么陛下的意思,大人都能揣測出來?”
梓安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卻也并沒有刻意的小聲對著他說。地方不大,周圍的人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原本等在旁邊想要上來攀談的大人也都一個個的默默散開了,這小子倒是傲氣的很,看著很不好相與。
站在旁邊的陸由臉上青白一片,怒氣引著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周圍人的目光看的他想立刻逃離這里。
他接近他們雖說是并不十分單純,但他到底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們父子倆能帶著大軍大敗敵軍,收復失地。
所以昨天得到消息說他們今天要去上早朝,特意早起了半個時辰,就為了能占個好位置,去給梓將軍到個喜,犯不著這么奚落人吧。
陸由惡狠狠的盯了盯梓安,臉上硬擠出了一抹笑,咬牙切齒道,搭上笑容,看起來整張臉都顯得十分陰沉。
“當然不是,梓公子說笑了,陛下的圣意又豈是賤臣可以揣測的?!?p> 又等了好一會,正殿的門終于打開了,他們都被帶了進去,梓將軍跟著太子殿下立于左側(cè),梓安跟著昭王殿下站在右側(cè),蕭誠的旁邊。
大殿沒什么特別的,相比于宮里其他的宮殿,唯一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這里更加金碧輝煌。
隨著皇上的到來,金殿上的眾位大臣全都整齊的跪下來高呼萬歲,包括梓家父子。整個金殿也就太子,昭王和蕭誠在站著了。
“眾愛卿平身!”
接下來就是一堆賞賜了,梓弘文從從二品的撫軍大將軍升任從一品的驃騎將軍。
梓安原本是沒有官職的,而在朝堂上,依舊歷,官職最多連升三級。但這次出征,梓安功勞甚大,為犒賞其勇氣和功勞,直接破例封其為從五品的安遠將軍。
之前由王大人的兒子管著的皇城禁軍,自從上次他被下獄之后。監(jiān)軍一職便一直空著,這次就直接給了梓安了。
看起來好像是皇上專門給他留下的職位了,眾人看他的眼神再一次的變了變??磥龛骷以诨噬系眯睦?,比他們預估的還要重的很啊。
只是他們好像都忘了,其實皇上當時有屬意的人,只是眾大臣都不太認同。并且有好幾個人都推薦了蕭誠。
但是蕭誠作為蕭家的孩子,身份本來就是敏感的?;噬喜⒉幌虢o他安排任何實權(quán),他如果是個安分守己的,讓他一輩子做個閑散王爺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是管理禁軍這么重要的職位,他可是保著整個皇城的安寧的,同樣如果他想做些什么事,那也是相對容易的。
所以皇上才給拒了,無奈之下推遲了任命,今天剛好讓梓安這次撿了個順水人情。
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皇上開口說道:“眾位愛卿,梓將軍大捷回家,這慶功宴可是不能少的,正好今天寧貴人生辰,晚上在陳德殿設宴,眾位愛卿可一起過來慶祝慶祝。”
“臣遵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誠聽到這有些高興,又有些擔心。消息早就傳回來了,他自然是知道皇室留她在宮里的目的的,那今天應該就是他們算好的時機吧。
散朝后,蕭誠獨自一人往宮門口走。身后梓弘文快步的追了上來,伸手拍拍蕭誠的肩膀。
“誠兒,今天匆忙,也沒來得及跟你好好的說說話。今天你就別回府了,來將軍府,我們好好說說話?!?p> “將軍,真是不巧了,今個王府里有事等著我回去處理,暫時抽不出來空,等我閑下來,定然帶禮去將軍府拜訪?!?p> 梓弘文聽著蕭誠的話,皺了皺眉頭,看著蕭誠:
“怎么說話這么見外,當年我走的時候你還小,可能是不記得了,我跟你父親一直都很要好的。你小時候也很親近我們的,我們這真的是走的太久了,苦了你了孩子?!?p> 蕭誠還是一臉平淡的樣子,疏離的拱了拱身子,行了一禮:“能得將軍喜愛是在下的福氣,我可是陛下親封得外姓王爺,在皇城身份也是高貴的,沒有受苦一說。”
梓弘文聞言有些受傷得往后退了退,苦笑一聲:“孩子,你恨我是應該的,我也不怕你恨,你過得好就行,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