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
我剛醒來就聽見風吹動窗戶搖搖晃晃叮叮鐺鐺,樹葉掃過窗臺下的泥土,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天不怎么亮堂,我把手表忘在了客廳
今天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我數(shù)著時間,明天搬到廣場旁的兩室一廳出租屋內(nèi),或許今天就可以去詢問一下洛夫,看他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讓我見見威廉,當然從現(xiàn)在開始,我得在洛夫面前尊稱威廉為威廉姆斯先生,他可是洛夫的恩人,那筆傭金讓他擴大了報社,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擺上了價值不菲的古董。
隔壁的謝爾蓋先生的車駛過我家門口后,我知道是時候該去叫娜塔莎起床了,讓她經(jīng)過報社時把我寫給洛夫的字條遞進去,午間放學時又拿著洛夫的回信回來
我抽著煙把昨晚的報紙上上下下看了很多遍,盡量精細地找出每一點線索,但這樣沒有數(shù)據(jù)支持而硬撐著的“報告”簡直是最差勁的,你看他說的是些什么?有人猜測,有人假說,有人聽說,有人堅信,這全都是沒有真憑實據(jù)的,他們有可能連艾蓮娜夫人的錄像帶都沒看過。我依舊還是保留著舅舅的習慣,郵差還是每天都送來新的報紙,我出來的時候,他向我打招呼,“列德先生,新書寫得怎么樣了?我們都很期待”,我只好說,“借你吉言吧,你還是多去看看歷史,那比小說有趣得多了”,“那你推薦什么呢?列德先生”,“我推薦英國王朝的歷史”
......
午間時我拿到了洛夫的回信,相約到紅場走一走。
我拿起太太從英國寄過來的大衣和給女兒的書,她在里頭留下字條:吾愛可安好?女兒可安好?我當然很安好,只是每天都盼著這位翻譯官能放個假陪陪娜塔莎,不然她總是覺得自己不是我們親生的。安頓好娜塔莎的晚飯后,我得交代下今天的閱讀任務,并且還給她媽媽寫信:要用英文,你也想像媽媽一樣精通三個國家的語言對吧?
我看到洛夫驅(qū)車前來,揮揮手示意他我在這里,我在借著旁邊咖啡店的櫥窗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衣著,生活再怎么拮據(jù),都要好好打理自己不是?
他個子矮小得站著像個胡桃夾子一樣端正,而我略顯隨意吧,但風從領(lǐng)口灌入脖頸時,我只好再掖了掖大衣,他十分熱情地跑過來對我說,“看吧!老伙計!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想寫威廉姆斯先生的傳記的!這可以為我們報社掙一大筆錢!”我沒有說話,站在街邊點了一只煙,我確實想寫他的傳記,但不是寫他如何成功的,也許我也不能告訴洛夫,我要窺探威廉的私生活。洛夫拍拍我的大衣上那些個熨燙得很有版型的褶皺,“衣服不錯啊,列德”
我吸了一口煙,煙霧從嘴里出來到空氣中擴散,“這么說吧,老朋友,我需要機會采訪到威廉......先生”,他非常高興,立馬就要給我配記事員和司機,方便我每天跟在威廉的屁股后頭走。我說,“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你只需要幫我聯(lián)系一下他”,“好說好說!”
一切都進行得莫名的順利,我不知道前方會不會有什么絆子,或是我突然找到艾蓮娜夫人的死因了,或是我真的跑去威廉的別墅里看到那位瑪菲亞,又或是我的妻子回到政府辦公,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就不會再去想別人的事了

上癮sy
不溫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