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了,接著手術(shù)車被推了出來,單婉清安靜地躺在上面,頭纏滿了紗布,臉還戴著一個氧氣罩。
方逸心中一陣激動,跟著單母一起迎了去,俯下身來呼喚道:“婉清,婉清……”
但單婉清卻是雙目微閉,全然沒有反應(yīng)。
還是單母鎮(zhèn)定,轉(zhuǎn)身問醫(yī)生道:“醫(yī)生,我的女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方逸也趕緊起身注意聆聽醫(yī)生的話語,眼前的幾位醫(yī)生中一位年稍長地看著所有人嘆了一口氣,然后才道:“病人生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是她的后腦遭受到了很嚴(yán)重的擊打,大腦皮層功能已經(jīng)受到損害,可能會長時間的昏迷不醒,我們醫(yī)院的條件設(shè)備也有限?!?p> “但病人剛做完手術(shù)也不適宜挪動,我的建議是先留院觀察幾天,希望情況能夠有所好轉(zhuǎn),然后再轉(zhuǎn)往大一點醫(yī)院接受進(jìn)一步的治療。”
“不過……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病人目前的情況很不理想,蘇醒的可能微乎其微,極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p> 醫(yī)生的話讓方逸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馬又是眼前一黑,然后便沒了知覺……
當(dāng)方逸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輸液,小丫頭坐在旁邊低頭垂淚,而窗外的天空此時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方逸猛地坐了起來,張口便問道:“婉清,婉清,她怎么樣呢?”
“已經(jīng)送到看護(hù)病房了,還在昏迷中,有周阿姨在陪著她?!毙⊙绢^抹了抹臉的淚痕說道。
方逸拔掉了手的針頭,踏鞋子就往外跑,后面的小丫頭趕緊喊道:“逸哥哥,你的傷……”
但方逸此時已經(jīng)跑出了很遠(yuǎn),找了一個護(hù)士問到看護(hù)病房的所在,又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看護(hù)病房區(qū),就看見單母的那個女秘正守候在在一間病房的門口,方逸知道那一定是單婉清的病房,放緩了腳步,帶著沉痛地心情走了過去。
剛走到到病房的門口,女秘卻擋在了方逸的身前,道:“方先生,您不能進(jìn)去,董事長想和她的女兒單獨待一會,吩咐過不要讓任何人打擾的。”
“秘小姐,麻煩你讓我進(jìn)去看一下婉清!求求你了。”
方逸哀求道,說著,便繞開她伸手去抓門的把手。
女秘卻搶先伸出手來握住了門把手,阻止道:“方先生,請您不要讓我難做,這是董事長吩咐下來的?!?p> 語氣即冷淡又堅決,好像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方逸正繼續(xù)懇求,病房卻先傳來了單母的聲音:“小楊,你讓他進(jìn)來!”
女秘這才沖著病房說了一聲“好的”。
接著她又親手替方逸打開了房門,道:“方先生,您請?!?p> 方逸感激地沖她點了點頭,輕聲走了進(jìn)去。
病房里,單母正坐在病床邊,愛憐地望著自己的女兒,哀傷寫在了臉。
而躺在病床的單婉清,雙目微閉,是那么的安靜祥和,可是,那頭纏滿的紗布,戴在臉的氧氣罩,還有那扎進(jìn)手臂的輸液針,又清楚地表明眼前這個女孩是那么的虛弱,一個如此美麗的生命難道就這樣永眠不醒嗎?
方逸在病床邊蹲了下來,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了單婉清的手,看著靜靜躺在床的她,想呼喊她的名字,卻只是顫抖著雙唇,什么也喊不出來。
身旁的單母輕撫著單婉清身上的棉被道:“婉清,你快睜開眼,方逸來看你了,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你為什么還不醒來,難道,你連媽媽也不要了嗎?媽媽已經(jīng)失去了你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真的想讓媽媽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嗎?”
單母的呼喚是那么的深情,方逸心中更加地難過,跪倒在她的面前,聲淚俱下道:“阿姨,你可以打我,罵我!”
“是我連累了婉清,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變成這樣的?!?p> 單母搖了搖頭,黯然神傷道:“小方,你起來!這是個意外,但為你擋那一下,我想這是婉清自己愿意的,你也不要太自責(zé)了?!?p> “只是我苦命的女兒,老天對她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呢?好不容易治好了心臟病,為什么又要讓她遭受到這樣的不幸呢?”
說罷,單母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方逸坐倒在自己的雙腿上,又回頭看了看躺在床的單婉清,道:“阿姨,不管婉清還能不能醒過來,請都允許,讓我永遠(yuǎn)的照顧她好嗎?”
“我像您保證,我會把她看得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阿姨,請您無論如何也要答應(yīng)我?!?p> 單母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病床的女兒。
方逸無法猜測出她是否能答應(yīng)他的請求,但心中卻已下定決心,這一生,方逸都不會再讓心愛的女孩再離開他,要用自己一生的時間去呵護(hù)她,照顧她。
方逸和單母在病床前守候了一整夜,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單母的女秘走了進(jìn)來,道:“董事長,天快亮了,您昨天晚就沒吃東西,又已經(jīng)一整夜沒合眼了,還是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您放心,醫(yī)院那邊我也都已經(jīng)全部都交待好了,會有專門的護(hù)士來照顧的。”
單母道:“不,我還想繼續(xù)陪婉清一會,小楊,你先回酒店休息!要你在這里陪我守了了一整夜,真過意不去。”
“董事長,快別這么說,我把婉清當(dāng)做自己的妹妹一樣?!?p> 女秘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您還是先去休息一下,身體要緊,婉清若是知道,她也不希望您這樣操勞的?!?p> 方逸也勸道:“阿姨,您還是和楊秘一起回去休息!這里我來看著。”
單母站起身來,卻按著額頭有些站立不穩(wěn),女秘趕緊前一步扶住了她,又道:“董事長,您還是回去休息!再這樣下去您自己也會倒下的。”
單母終于不再堅持,揉了揉額頭道:“那好!小方,你也在這里守了一整夜了,身又還有傷,還是和我們一起先回去休息一下!”
方逸搖頭道:“阿姨,您還是讓我留下來!我不想讓婉清一個人留在這里,您放心,我挺得住的。”
單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再多說什么,囑咐了方逸兩句,在女秘的攙扶下,暫時先回酒店休息了。
等兩人走后,方逸則一個人坐在病房內(nèi)。
單母她們出去以后,病房的門又被輕輕地推開了,“逸哥哥?!?p> 方逸的身后傳來了一個有些維諾的聲音。
方逸回過頭來一看,小丫頭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方逸這才記起小丫頭還留在在醫(yī)院里,道“小雅,你一直沒有回去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在方逸旁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那你昨天晚在哪里過夜的?”
“我和那位秘姐姐一起,一直坐在病房外的座椅,我知道你擔(dān)心姐姐,所以不敢進(jìn)來打擾你?!?p> 看著她那張憔悴的臉,疲憊的神情,方逸心中又是一痛,伸出手來把她摟在了懷里,他又讓另一個女孩為自己受苦了。
淚水又在小丫頭的眼眶中打轉(zhuǎn)了:“逸哥哥,你別擔(dān)心,我相信我姐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她一定舍不得扔下我們的,嗚……”
“對,婉清她一定會醒來的?!?p> 方逸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此時的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大亮了,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jìn)來,灑滿了房間。
再漫長的黑夜,也總會引來破曉的第一縷陽光,而方逸深愛的女孩,什么時候才是她蘇醒的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