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廁所樓梯口?
這才那到那。
林嘉滿腔怒火攻心,火急火燎的沖出后門。
溫景懷胳膊肘捅了捅李佳榮,說:“咱們是做了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陳澤深會不會宰了他兩?
林嘉走過樓梯,躡手躡腳的躲在角落里,一探頭就看見樓梯口陳澤深和季宛。
不過,場面真是措手不及。
季宛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眼框打轉(zhuǎn)著淚珠,雙手緊握著衣擺,低著腦袋。
陳澤深雙手插兜,冷冽的目光凝視著她,沒有一絲溫度,殘忍的吐出一句話:“別在來教室找我了,我不喜歡你。”
我靠,簡直就是千刀萬剮,季宛眼淚洶涌澎湃,哭的肝腸寸斷。
“澤深,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要不這樣,你把手機號碼告訴我,我就不去教室打擾你了。”季宛抽抽嗒嗒的哽咽著說。
憑什么?她暗戀他一年多了,林嘉算什么?不過就是野雞學校轉(zhuǎn)過來的,成績也不如她好。
林嘉一來就是陳澤深的同桌,她有多嫉妒,多討厭她,英語翻譯比賽搶走了屬于她的榮耀。
陳澤深唇線繃緊,抿成一道線,淡漠的報出一串數(shù)字。
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轉(zhuǎn)身回教室。
回到位置上,溫景懷李佳榮兩個傻逼又跑過來添油煽火。
溫景懷追著問:“陳澤深,你不會真的看上了季宛吧?”
“人家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實在是不適合你,我感覺林嘉這種彪悍妹子才和你般配。”
“李佳榮,萬一人家深哥就好那一口呢,柔弱弱的能激發(fā)男人的保護欲。”溫景懷繼續(xù)窮追不舍:“陳澤深,真的有戲?”
此時的陳澤深坐在位置上,擰緊眉心,修長白皙的手指轉(zhuǎn)著中性筆,冷冷著瞥他們,
“你們想被揍?”
李佳榮插話:“陳澤深,林嘉妹子怎么還沒回來?”
陳澤深手指的筆一頓,片刻,淡說:“她去找我了?”
“對啊,并且還是怒氣沖沖。”李佳榮同情的咂咂嘴。
說曹操曹操就到,林嘉捧著水杯面無表情的從后門優(yōu)游自在走進來,坐下位置繼續(xù)做物理題。
全程無視著三人。
溫景懷:“.......”
李佳榮:“........”
嚴重懷疑林嘉被刺激到大腦皮層了。
上課鈴聲響起。
梁華文氣定神閑的進教室。
“下面兩個小子趕緊回到位置上,像什么樣子?!绷喝A文拍拍講臺,抬高嗓音。
李佳榮頓時不樂意,拔高嗓門喊:“這節(jié)課不是上語文課嗎?老梁,你總不能又說語文老師生病了吧。”
全班哄堂大笑。
梁華文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安靜,吵什么呢,我只是來通知一件事,學校要進行黑板報評比,主題以禁毒宣傳為主,但要求一部分英語裝飾?!?p> “這不正好嗎?紀霖畫畫好看,林嘉寫的英文是真的龍飛鳳舞,非常好看。”
“真的,我佩服林嘉的英文,上一次英語考試,寫的英文是真的牛逼,愛遼。”
溫景懷毫不猶豫:“老師,我推薦紀霖林嘉?!?p> 李佳榮:“我覺得這兩人就完勝對手?!?p> 紀霖聽到溫景懷的聲音,嘴角淺淺上揚起弧度。
“好,那就紀霖林嘉?!?p> 梁華文走后,語文老師姍姍來遲,捧著繼續(xù)嘮叨嗑古言文。
陳澤深黑眸盯著正在聚精會神聽課的林嘉,屈指規(guī)律敲著桌面。
平靜過頭了。
“吃醋了?”
林嘉翻過一頁書,輕哼一聲,“想多了吧你。”
“李佳榮說你去找我。”
“想多了吧你,我只是去打水?!绷旨握Z氣冰冷的說。
他是明知故問吧?居然給電話給那個季宛,她感覺她現(xiàn)在有病,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把她氣得半死。
得叫林女士請個心理醫(yī)生看一下。
下課幾分鐘后。
忽然一聲巨響。
“靠,陳澤深,你真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別人,你還是不是兄弟?”李佳榮拉開椅子跳起來,幾步跨到陳澤深面前,手里拿著手機,不可置信的說。
跟著過來的溫景懷湊近揪眼他手機,哈哈大笑:“還通話一分鐘。”
林嘉聞言,心中的煩悶瞬間驅(qū)散,豁然開朗,饒有興趣的調(diào)侃:“李佳榮,季宛跟你聊什么了?”
“人家高高興興問星期天有時間出去看電影嗎?”李佳榮癱在陳澤深面前的椅子:“然后我一出聲,沉默了幾秒,她就掛了。”
這打臉真的太痛了,雖然他對季宛沒什么想法。
前一秒柔情蜜意,后一秒打入冷宮。
“李佳榮,你說你傻不傻,這么好的機會你就攪局了?!睖鼐皯褔K嘖。
林嘉感覺椅子動了動。
她低眸瞧瞧,陳澤深一條長腿伸了過來,腳尖一把沒一把的勾著她椅角。
狗男人又在撩撥她心弦。
“腿長了不起啊?!绷旨涡÷曕尽?p> 陳澤深笑了笑,“還真是了不起?!?p> “........”
下午最后兩節(jié)課,大概是昨晚伴隨著冷風傾盆大雨,今天的枯葉凋零格外多。
剛好輪到高三二班打掃花園里的木橋和鵝卵石蜿蜒小徑,飄落下來的枯葉密密匝匝。
紀霖安排妥當每個地區(qū)的學生,林嘉和塵瑤宋鐘雅掃木橋側(cè)邊的枯葉和落花。
大概前晚下雨的原因,橋面上濕漉漉的,溪流潺潺。
陳澤深那幫人早約好去打籃球了,紀霖也見怪不得,對于他們,扣分處罰是不足為懼。
林嘉拿著掃帚簸箕著掃著木橋上的滿地狼藉落葉。
塵瑤叼根細草,一手拿著褪色的抹布,一手提著鐵捅,懶怠的摩擦橋闌干。
林嘉撿起一簇艷麗花朵悄無聲息的插在塵瑤的短發(fā)上。
“大功告成,假小子配紅花?!?p> 塵瑤反應(yīng)過來后,沉著臉拍下頭上花朵,攥著抹布大嚷嚷:“小妞,今天你不從了爺,爺就將你五馬分尸?!?p> “喲,電視劇看多了吧。”林嘉捂住肚子笑道。
“爺要你當壓寨夫人?!?p> “沒了十兩黃金,扯談。”
宋鐘雅看著兩人打打鬧鬧,一邊掃地,一邊摸出耳機單曲循環(huán)播放音樂。
真像個孩子。
大掃除搞完后,林嘉閑著沒事干,自告奮勇拎垃圾去扔。
紀霖覺得她班級精神良好,執(zhí)意給她加了操行分。
當她看見垃圾,自作孽不可活。
林嘉拎著兩大袋垃圾走過操場,繞過飯?zhí)貌诺嚼鴪觥?p> 一股勁兒將垃圾扔進垃圾筐,那股沒法形容的味道差點要命。
林嘉彎著腰在洗龍頭洗手,身后傳來口哨聲,林嘉抽出紙巾擦拭手,才回頭。
陳澤深蹲在濕漉漉的臺階上,嘴叼根未點燃的煙,墨色的短發(fā)粘在額頭滴著水,剛毅輪廓突出,確實桀驁不馴。
大佬今早這么快洗澡?
林嘉丟紙巾進垃圾桶,不解的問:“你在垃圾場門口干嘛?”
“丟垃圾。”陳澤深手指夾下煙,淡定的說。
林嘉指了指角落里的攝像頭,“高三了,再扣分就不能畢業(yè)了。”
陳澤深長腿邁下臺階,將煙丟進垃圾桶。
“吃飯沒?”陳澤深將她碎發(fā)挼再耳后,輕聲問。
“大佬,你想我們早會念檢討書嗎?”林嘉沒好氣的說。
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的。
雖然她不討厭。
德育高中嚴格反對情侶,處治更是難以想象,重則開除學籍,高三這個危險時期,被抓的后果承擔不起。
“我請你吃飯?!标悵缮畛谅曊f。
“.......”
陳澤深帶她進了一間人少的小吃店,零零星星幾個抱著一摞書的學生,狼吞虎咽造完就往教室趕。
菜品口味比較清淡,林嘉也不矜持,要份蛋炒飯,陳澤深跟她一樣。
天空又下起了嘩嘩啦啦的雨,下得很大,啪啪聲打在鐵皮上,聲音頗大。
暗沉沉的的烏云覆蓋著天空,陰森森的涼風嗖嗖刮著。
林嘉沒在意這些,認真的吃飯。
陳澤深蹙了蹙眉,吃了幾口飯,起身往雨幕中加快步伐離開。
“喂,你...”
這波操作簡直讓林嘉摸不著邊際了,下這么大雨,跑那去?
手機震動了一下,塵瑤問她要不要送傘過來救急,林嘉回復:“不用了,我吃完飯就跑回去就行了,反正也要洗澡?!?p> 塵瑤:【真的不用?感冒就不好了?!?p> 嘉嘉:【身強力壯的我還怕這些小雨。】
塵瑤:【行吧,早點回來?!?p> 關(guān)上屏幕,正想打電話給陳澤深,桌面上多了一把黑色的大傘。
林嘉遲疑的抬頭,陳澤深站在她對面,手揣兜里,整個上半身濕漉漉的,還不停的往地板滴水,短發(fā)也濕透了,拉聳在額上,帶幾分狼狽。
黑色圓領(lǐng)短袖緊搭在腹肌線條上,八塊腹肌清晰明了,寬肩窄腰,沒存在贅肉,真是應(yīng)了那句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含義。
而他渾然不知,還坐下吃飯。
“你也不怕感冒啊?!绷旨纬閹讖埣埥韼退潦妙~前的水滴。
陳澤深察覺在小姑娘的靠近,淡薄的檸檬味夾雜著稀疏少女的清香掀入鼻腔。
通心通肺,一擊即破心中最柔軟的位置,從此以后就住進了一個叫林嘉的女孩。
吃完飯后,雨勢漸漸小了。
陳澤深回宿舍的路上,口袋里手機不停震動,拿出來掃眼,接聽。
“深哥,星期五酒會來嗎?”那邊的聲音幼嫩,略帶期待已久的語調(diào)。
“知道了?!标悵缮钫f問就掛了。
腦海浮現(xiàn)出林嘉秀氣精致的五官,她很漂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