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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小草莓

第五十七章

兩只小草莓 少嘉 2671 2020-05-11 06:08:18

  學(xué)校論壇上風(fēng)靡網(wǎng)絡(luò)了《青花瓷》《fedad》,古風(fēng)舞蹈和勁爆舞在網(wǎng)上紅了一陣子。

  評委們經(jīng)過層層評審選拔,過幾天就在廣播站隆重慶祝高三二班《青花瓷》容獲元旦晚會一等獎,第二名落在小品《紅樓夢》,第三名為《fedad》。

  晚自習(xí)下了,如今高三還在埋頭苦干奮筆疾書。高懸著銀鏡似的圓月,把那如水的清輝漫漫傾瀉,繁星點綴的眨著眼,銀光下婆娑的樹影。

  林嘉正聚精會神低頭演算著物理卷子,長長的睫毛濃密卷翹。

  下星期三四期末考試,可泣可悲可笑至極寒假只有八天。

  陳澤深從抽屜拿出包裝精美草莓,遞在林嘉的桌角,瞥眼她解不開題悶悶不樂的題,抽過她的卷子,不由失笑道:“聽清楚了。”

  林嘉心間仿佛攪起綿密的糖絲一根根纏繞上來,散發(fā)著暖熱,認(rèn)真的聽著他的講解,陳澤深拿筆畫出難點解析,皮膚下的脈絡(luò)清晰凸起,手指骨削瘦欣長。

  “嘖嘖,這大型虐狗。”溫景懷懶散的靠在墻上,口不擇言的吃味十足。

  詩怡都不曾跟他擁有甜甜蜜蜜的虛影。

  林嘉拿起白皙水嫩的草莓,咬掉半個,甘甜的蜜汁灌沖滿味蕾質(zhì)感。

  “你們要吃嗎?”林嘉眨了眨大眼,含糊其辭詢問。

  陳澤深親手從宿舍貢寶似的撐到教室,他們嫌小命短了?

  “陳澤深下了對你免疫的蠱毒,我們吃了會七竅流血,萬劍穿心?!崩罴褬s闔上頭脹的題,忙不迭地扯皮,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皮拉聳著。

  這個幾百年沒睡了?

  溫景懷手背撐著臉,拔了拔額前的短發(fā),眼睛忽然閃了閃,饒有興致的慷慨解囊:“聽說十里長街雀鳩峰半腰建立了蹦極跳傘項目,要不我們寒假去嗨兩天。”頓了頓,又說:“藍(lán)逸家就在十里長街,到時候蹭他家住一下,帶上紀(jì)霖,他肯定心甘情愿樂其融融的邀請我們。”

  “哎呀,溫景懷,咱們心有靈犀,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做夢都想蹦極。”李佳榮抖著腿,喝口茶煙裊裊的菊花茶,神情真摯的無比期待。

  林嘉咽下草莓,眼里亮亮的。

  陳澤深靈活的指尖快速旋轉(zhuǎn)著黑色中性筆,勾了下嘴角,懶洋洋的語調(diào)不疾不徐的響起:“到時候不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林嘉不樂意:“我還怕一個蹦極不成!”

  溫景懷雙腿交疊,笑瞇瞇的:“一言為定,為了我們晚上有床睡覺,林嘉這筆重任就交給你了。”

  林嘉小雞啄米般點頭,若有所思盡量用簡潔跟同學(xué)情誼來和紀(jì)霖解釋狀況。

  最讓她郁悶不已的是紀(jì)霖知道前因后果會不會拎把鬼斧神功劈開她,一分為二。

  在各種友誼教科書的幫助下,被醍醐灌頂字字珠璣下給醒悟一潘。

  于是在某天某時某刻,林嘉狠下心腸割肉托著紀(jì)霖逛遍整個美食街,網(wǎng)紅蛋糕,芋泥波波奶茶,泡菜牛肉飯團(tuán),榴蓮披薩,咖喱魚蛋飯,草莓甜甜圈蛋糕,酸辣土豆絲卷餅......

  謊話連篇的林嘉扯出今天林藝微打了零花錢,強迫紀(jì)霖咽下,吃口都距離目標(biāo)近一厘米。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林嘉慵懶隨意的牽起嘴角,亦步亦趨的跟著紀(jì)霖,啼笑皆非很無辜:“你吃了我這么零花錢,不去的話也行,把你吃過的請我吃遍。”

  紀(jì)霖:“......”

  **

  時間倏忽而過,期末考前天。

  宿舍里,塵瑤喝著奶茶,時不時瞄一眼擱在桌面的書,眨了眨眼睛,帶著俏皮調(diào)侃:“林嘉,萬事不能心急,”

  床上的林嘉硬生生被奶茶嗆了,臉頰泛著淡淡的粉,綿長的睫毛顫了顫,一字一句說:“塵瑤,你思想真齷齪。”

  “那有,可惜我沒時間去雀鳩峰?!眽m瑤怪可惜的攤了攤手。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自習(xí),紀(jì)霖從辦公室拿學(xué)生考場資料一出門果不其然撞上吊兒郎當(dāng)?shù)奶一ㄑ邸?p>  按照往例,十有八九從三班走出的,溫景懷挺拔修長的身軀直徑走來,朝她招了招手,紀(jì)霖抿唇笑了笑。

  太特么尷尬了。

  紀(jì)霖選擇了千萬結(jié)束語來了解這死亡尷聊。

  溫景懷垂著眸,懶洋洋的挑了挑眉,將手里一袋奶茶遞給她嬉皮笑臉道:“陳澤深叫我買的奶茶,我現(xiàn)在要去三班,你順便幫我拎回去,也有你的份。”

  緘默沉靜幾秒,紀(jì)霖掐緊紙,側(cè)目視線落在他白皙的手上,抬起胳膊拿過來,輕描淡寫:“早點回教室。”

  回到教室后,紀(jì)霖拿杯奶茶就給了陳澤深那邊,坐回位置邊喝奶茶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思埠著,放在腿上的手指不在家絞著。

  風(fēng)吹拂在臉上,涼涼冰冰的。

  做了會卷子,紀(jì)霖感覺全身無力,不太舒服,腦海緩緩暈眩著,小心翼翼拉起衣袖,手臂不知不覺起了紅粒子,難以控制的癢癢襲來,迅速拉下。

  臉色霎變,她做最后的掙扎仔細(xì)看清楚奶茶標(biāo)簽打印的是芒果。

  第一眼她就知道糟糕透頂了,怪不得味道有點怪怪的,她是芒果過敏體質(zhì)。

  紀(jì)霖晃了晃暈眩的腦袋,試圖抵抗著暈沉沉的干擾,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朝同桌開口:“我上個廁所。”

  趔趔趄趄來到樓梯口,抓緊扶手咬著牙堅持走下去,迷迷糊糊的重影交叉著,額頭不斷冒著冷汗,頂?shù)蕉枪战翘幯矍耙缓?,整個人沒了意識。

  隱隱約約聽到迷茫的聲音。

  “過敏還來這么遲,你們也太不責(zé)任來,沒人知道嗎?”

  “還差一點就出大事了?!?p>  “真是一點都不愛惜生命?!?p>  紀(jì)霖在慢慢的蘇醒,頭暈?zāi)X脹,臉頰泛起一縷不正常的潮紅,眼皮如同千斤重?fù)?dān)壓迫著,艱難的掀起眼皮兒,手背傳了細(xì)弱的刺痛。

  “醒了?還難受嗎?”藍(lán)逸擰緊眉,急切的問,心里一抽一抽酸痛,強忍著暴戾之氣。

  杵在門口的林嘉走了上去,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情緒,焦慮的問:“紀(jì)霖,感覺怎么樣了?”

  校醫(yī)脖子掛著聽診器,嚴(yán)肅板著臉,帶著譴責(zé):“你們也太不愛護(hù)同學(xué)了,過敏容易引起休克癥狀,很嚴(yán)重的,幸好及時趕到救援,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林嘉提心吊膽的肝終于落地,重重松了口氣,“以后會注意的?!?p>  校醫(yī)室蔓延著濃重郁悶的消毒水味道,就連圓窗長的放肆瘋狂的植物都無法抗拒。

  藍(lán)逸長指穿梭其間在紀(jì)霖柔發(fā)上,輕聲安撫:“沒事了。”

  紀(jì)霖朝他微微一笑。

  嚴(yán)肅紀(jì)律審查的期末考持續(xù)了兩天,全校的考場順序打亂,高三的可能在高一教學(xué)樓考試,高一也可能在高三教學(xué)樓考。

  紀(jì)霖身體好了差不多,皮膚還有淡淡的紅暈,但她性子犟一頭驢都拉不動。

  考完最后一場英語試卷,寒假正式開始,同學(xué)們?nèi)齼蓛赏现欣钕涑隽诵iT。

  車流集中在德育高中,馬路上車水馬龍,一排排的汽車如螞蟻般秩序井然地行駛著,出租車一輛接一輛遠(yuǎn)遠(yuǎn)望去象一個個爬動的小甲蟲。

  “林嘉,你在干什么?”公交站,陳澤深眼眸深邃泛著幽暗的冷感。

  他找了她整個校園,她竟然在跟男生聊得津津有味,嘴巴都裂到耳朵。

  林嘉抬眸,陳澤深脊骨挺直涼颼颼的睨著她,又回頭朝李銜說:“我先走了?!?p>  說完撒腿狂奔陳澤深,李銜臉色陰悔不明。

  怎么感覺像老婆出軌被老公抓包的感覺?

  陳澤深眼底迸出怒火,粗魯奪過她的行李箱,沉重的問:“你欠揍是吧?”

  林嘉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凝噎:“李銜就是問一下英語作文,作為我的前任同桌,總不能冷眼相待吧。”

  陳澤深不知輕重掐了掐她的臉蛋,一層淡薄的粉櫻迅速化開,理直氣壯的無恥霸道:“你是我的女朋友,要是給我戴綠帽,老子掐死你?!?p>  良久,“陳澤深,你吃醋了?”林嘉笑得得意忘形,耐住性子說:“我對愛情很忠誠的,你就把下下輩子的心擱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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