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皇帝盯著地面上的小身板,神情看起來饒有興致,他微微歪著腦袋,不假思索道:“夜已深,你隨朕同往甘露殿伺候,明日讓鄭公公頒旨,封你個婕妤吧?!?p> 皇后和太子生病,宮里耳目眾多,他何曾不知道,只是生母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沒過去,暫時與其有關的人,他都不想接見。
若沒記錯,他記得皇后說過,這個宮女是德妃的表妹,當時因政務繁忙,后又寵幸了敏妃和馨妃一段時日,根本沒留意過此人。
“陛下...”凝露抬起頭,暫且還沒反應過來,一張青澀甜蜜的面孔,換做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癢難當。
鄭公公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應該由他打點好,他彎著腰,讓身后奴才將凝露扶起來,隨后畢恭畢敬道:“凝婕妤,請?!?p> 隔日早晨,由于起得晚了,鄭公公早就侯在殿外多時,待凝露準備好后,他送上婕妤的服制,讓她換上服飾后,到皇后宮里請安。
路上,恰好碰見敏妃,雖剛被封婕妤,她也不忘禮數,立即向敏妃屈膝行禮:“參見敏妃娘娘?!?p> “皇后的貼身宮女啊?!泵翦读艘粫?,反應過來后,上下打量凝露一番,雙手抱腰,一臉的不屑:“本宮差點沒認出來,爬上龍床就是不一樣?!?p> 話落,敏妃笑了起來,一朵也順著主子的話,繼續(xù)諷刺道:“步湘美人的后塵啊,兩姐妹的貼身宮女,都是爬龍床的高手。”
凝婕妤獨身一人,宮里暫且尚未支配伺候的給她,聽見皇后和自己被諷刺,她心有憤怒,但奈何位分低于敏妃,她沉著氣,看似心平氣和地反駁:“一朵身為宮女,且不論我的位分高低,我乃皇后宮里出來的,你當著我的面,對皇后和貴妃不敬,怕是于理不合吧?!?p> “哦?是嗎?證據呢?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呢?”自敏妃得寵,越發(fā)猖狂,近日宮里也有傳聞,她已開始不把皇后和貴妃放在眼里了。
現(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凝婕妤也拿她沒辦法,于是倆人在前往孝賢宮的路上,誰也沒和誰說話。
正殿內,皇后品著新進貢的白銀毫針,輕輕地吹了吹茶的熱氣,舉止高貴而優(yōu)雅,看了以后,仿佛令人想為她作一幅畫。
殿內,所有嬪妃早已到齊,最晚到的,只剩下敏妃和凝婕妤倆人了。
“臣妾拜見皇后?!泵翦バ卸Y,一副驕傲的臉龐上,多了幾分不情愿。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凝婕妤在敏妃身后,她請安將身段放得更低,態(tài)度恭敬謙卑。
昨晚陛下寵幸一事,清早便滿宮皆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從前的湘美人一樣。
與此同時,湘美人正盯著凝婕妤,可見她的面部表情,有著明顯的不服氣,她自問出身可比凝婕妤高多了,就因為是皇后宮里出來的,所以一封便是婕妤嗎?
“凝婕妤如此,德妃在天之靈,想必也心存安慰。”皇后凝視著她,示意她們各就座位,眼神中,似乎透著目的達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