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瑤倒沒這么好的服氣,倒是妹妹的陪嫁,如今已是一宮主位了。”皇后能讓人挖苦之處不少,偏偏沈氏還是對她的一切盡在了如指掌的姐姐。
既然沈氏這么說了,那么也沒必再顧著姐妹情面,皇后輕笑一聲后下嘲諷道:“湘妃是沾了本宮的光,想必京瑤沾不了姐姐的光,如今隨著姐姐在此處落魄?!?p> 話落,皇后用極其嚴(yán)厲的目光瞪著沈氏,怒斥道:“所以見到本宮,身為庶人的你還不跪下嗎?”
“我一生只跪陛下,跪父母,跪佛主,從不曉得還有跪后繼者的規(guī)矩?!鄙蚴嫌X得好笑,這個妹妹當(dāng)皇后當(dāng)?shù)脹]滋味,如今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倒是跑到她面前撒潑來了。
“陛下有旨不得任何人來擅闖賢宮,皇后娘娘,您這是何為?!被葙F妃突然出現(xiàn)在宮門口,見皇后對沈氏疾言厲色,她甚是詫異,沒想到陛下前腳才出宮,皇后便后腳作妖。
皇后回過頭,見惠貴妃攜了幾名宮女站在那兒,一身貴妃制服更是將她襯托得莊重霸氣,場面好生氣派。
“惠貴妃是認(rèn)為自己有資格教本宮做事?”原先正在興頭上,好好地興致被惠貴妃打斷,皇后狠得咬牙切齒,兩眼圓瞪地盯著惠貴妃,似乎能把人瞪穿似的。
“不敢,但太后和陛下出宮禮佛祈福,臣妾身為貴妃,又有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只是遵從陛下的旨意,看照好后宮里的事?!蹦樕下詭θ荩葙F妃近來能言善辯,自然曉得如何運用用陛下來壓皇后一頭的道理。
冷笑一聲后,皇后轉(zhuǎn)過身來,與惠貴妃對視,神情上隱約透著不爽,貌似在強忍內(nèi)心的怒火:“貴妃最近是愈發(fā)伶牙俐齒了?!彼觳阶叩綄m門口,將手中的佛經(jīng)猛然塞給惠貴妃:“既然你和沈氏如此要好,佛經(jīng)便由你賜吧。”
丟下這句話,皇后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惠貴妃拿起佛經(jīng)憋了一眼,不難看得出是皇后手抄的,她緩緩走到沈氏跟前:“姐姐,我不相信你是殺人兇手,在我心里,您永遠(yuǎn)是皇后。”
沈氏接過佛經(jīng),心里由衷感激,沒想到宮里仍有人相信她,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你?!?p> 抵不過門外侍衛(wèi)的催促,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在與沈氏寒暄幾句后,她便匆匆離開孝賢宮。
回到蓬萊殿的寢宮,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氣,皇后把梳妝臺的東西掃落一地,眼神里充滿怨氣:“憑什么!都憑什么!”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睂m女們埋著頭跪在地面上,沒人敢上前去勸,關(guān)鍵時刻星兒不在,個個心焦如焚。
“一個個沒用的東西!”她拿起桌上剩下的胭脂水粉,往宮女們身上砸去。
能夠令她如此惱火的,也唯有關(guān)在冷宮內(nèi)的姐姐,從出生至今,只要有她的存在,她便擺脫不了庶出的命運。
如今雖貴為皇后,但又多了個繼后的頭銜,還被貶為庶人的姐姐言語羞辱,她更是大氣不能出:“廢物!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