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臥槽,不知廉恥!”
“嘖,模樣還挺清純,沒想到是的耐不住的?!?p> “蕩婦!”
這個國家雖然還算開放,允許寡婦改嫁,卻也沒開放到在亡夫尸骨未寒就著急嫁人的??!
別說男人接受不了,女人也接受不了。
一般不管是丈夫死了,還是妻子死了,都會為其守節(jié)三年到五年,算是全了一場夫妻情分。
就算是守節(jié)到死的也比比皆是。
于翠微的行為,無疑受到全吃瓜群眾的唾棄。
不堪入耳的辱罵讓于翠微花容失色,面色慘白,泫然欲泣:“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娘親啊?!?p> 哦,子不嫌棄母丑是吧?
言下之意,是不管別人怎么說,但她始終是親娘是吧?
先是不辯解,給人一種敢作敢當?shù)奶谷弧?p> 后又給吃瓜群眾下心里暗示,不管她自身如何,作為女兒都沒有立場評判是吧?
喲呵,老綠茶段數(shù)還挺高!
怪不得,作為一個改嫁的妾室,穿金戴銀,兩頰豐盈,好像混得還不錯的樣子。
陸秋垂下眼瞼,似嘲似諷:“你把我爹唯一留下的房子賣了,害我無家可歸的時候你在哪里?”
“這兩年,我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跟野狗搶食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那時候的我……才五歲啊?!?p> 明明平靜的語氣,卻讓內(nèi)心柔軟的人聽著都紅了眼眶。
還用問?看這女人的穿著打扮就知道,肯定是在吃香的喝辣的!
可憐見的!
金奶奶摸著陸秋的腦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目光憐愛:“秋丫頭別難過,以后,你還有我們呢!”
以前還沒怎么接觸過這孩子她就心疼,經(jīng)常給陸秋送些吃的。
如今接觸了這么久,日久生情,陸秋的性子又討人喜歡,在她心里秋丫頭就是她的親孫女!
就連一向冷心冷肺的陳言,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頗有種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近之感。
想把她拐和她背后的高人拐回黑風寨的心思更加強烈了!
有了她們的加入,黑風寨的實力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只有陸只,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默默給陸小秋出神入化的演技點贊。
“都過去了?!彼y過個屁!難過的是小陸秋,可她已經(jīng)死了!
但……帳,由她來算。
于翠微面色難堪,她只知道小野種發(fā)了財,怎么也沒想到,以前打不還口罵不還手軟綿的性子突然變得如此強橫!
居然敢忤逆她!
早知道就該扔河里溺死算了!
帕子遮住了她目光中滔天恨意,聲音凄楚,哽咽出聲:“娘…娘也是,被逼無奈……”
“不如…我們?nèi)フ屹Z員外談?wù)劊闶侨绾伪槐茻o奈?”陸秋唇瓣一勾,笑容玩味。
于翠微心下猛的一顫,哭聲一頓,臉色僵硬。
這小野種怎么知道她嫁了賈員外家?!
她就是怕被這小野種粘上,所以除了她娘家,誰也不知道她嫁去了哪里!
“我知道娘說什么都你都不樂意聽,我不逼你??蓱z天下父母心,娘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是你親生的吧?”
問題突然,打亂了于翠微的思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被陸秋逮了個正著。
勾唇。
難怪,只要背著小陸秋她爹,于翠微就會想方設(shè)法的虐待她。
一開始,小陸秋還會找她爹告狀,可她爹都不信。
也許只是懶得管。
而后換來的都是于翠微變本加厲的殘害,再后來的小陸秋連反抗都不會了,選擇默默承受著。
即便這只是小陸秋的記憶,可她當時的苦,當時的痛,當時的彷徨無助,孤獨絕望。
陸秋卻如感同身受般。
舔了舔殷紅的唇瓣,歪了歪腦袋,冷幽的目光落在于翠微身上:“給你一次機會,消失在我眼前?!?p> 無形散發(fā)著強烈的森冷肅殺之意,令于翠微頭皮發(fā)麻,軟了雙腿,臉色蒼白如紙。
這小野種,什么時候變的這般可怕了!
溫柔矜貴都裝不下去了,面容扭曲,張嘴就想要訓(xùn)斥。
視線對上陸秋的目光,望著小野種絕情嗜血的眸子,黝黑黝黑的瞳孔仿佛隨時要將她吞噬。
頃刻啞了口,心臟緊縮,落荒而逃。
“站住?!鼻迩謇淅涞穆曇魪纳砗箜懫?。
于翠微下意識的頓住了凌亂的腳步。
“抱歉啊,我后悔了,不打你一頓我這心里實在不太舒服啊。”聲音帶笑,像個無賴。
陸秋沖陳言使了個眼色。
陳言苦巴巴:“勞資長這么大還沒打過女人呢!”
“剛好,當給你開了苞?!?p> 聽著怎么這么虎狼?
陸秋瞇著眼,赤果果的威脅:“你挨打,或著她挨打,你選一個?”
陳言想到他至今還沒下床的兄弟們,抖了抖肩。
上去就給了于翠微一巴掌。
“啪——”
“沒吃飯?”
“啪——!”
兩頰紅腫,口吐鮮血,牙也掉了兩顆,于翠微捂著臉痛苦的哀嚎著。
如此狼狽的樣子,陸秋看著順眼多了,暫時還算滿意。
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了她。
人吶,天生偏向弱者,見于翠微被打得凄慘,心中難免升起同情。
只覺得這丫頭小小年紀心思狠毒,居然對自己的親娘都下得去手,狼心狗肺!
可動手的是陳賴頭,眾人敢怒不敢言,連去扶一把的勇氣都沒有。
其實就算是陸秋動的手,只要陳言在旁邊,眾人同樣一個屁都不敢放。
一群欺軟怕硬的玩意兒。
于翠微捂著臉怒氣沖沖回了賈府,肺都氣炸了。
才短短兩年時間,小野種就脫離了掌控。居然還敢當街羞辱她!
此仇……
“哎喲,我的小心肝,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賈員外迎面走來,布滿是皺紋溝壑的老臉上心疼滿滿,手卻不安分的于翠微身上游走。
于翠微強忍著惡心,依偎在賈員外懷里咬著唇,低泣垂淚,默不作聲。
她總不能說她是去見小野種去了,還被小野種羞辱了一頓吧?她連貼身丫鬟都沒帶,就是怕被賈員外知道了心里有疙瘩!
“是不是古氏那妒婦?”賈府最得寵的女人就是于翠微,敢欺負于翠微的除了他的正妻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