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滿是泥土的軒墨興沖沖的跑到正在喝早茶的胡老面前,行禮說道:“師傅,這坑我已經(jīng)挖好了,您可以指點我的迷惑么?”
胡老:“知道你小子好奇,那你也得讓你師傅我安生吃個早飯吧?”
這一晚上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軒墨倒也不急這一會兒了,耐心的看著胡老細嚼慢咽的一口肉餅,一口粥,一口小菜再一口粥……
足足半個時辰之后,胡老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大大的飽嗝,自顧自的走到院中的亭子坐下來,并示意讓軒墨也坐下來。
早上和訊的陽光撒在花朵晶瑩剔透的露珠上,折射出五彩繽紛的光斑,習習的微風拂過臉龐,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很愜意的清晨。
胡老捋了捋雖然侍女已經(jīng)很努力打理但依然呲毛亂炸的胡子,順便也理一理思路,畢竟自己會的東西是會,會把自己會的東西也教會別人,向來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胡老從不覺得自己是當老師的料,但就這么陰差陽錯的做了這貨師父,為人師者,傳道受業(yè)解惑也,胡老雖然是個放蕩不羈無拘無束愛自由的人,但愛自由和沒人品是兩碼事兒,既然答應(yīng)做軒墨師傅,雖然不是最優(yōu)秀有耐心的,但只要這家伙叫他一天師傅,自己就還有這個責任在。
胡老:“這個樹枝其實不是跟樹枝,是一件寶物,叫通天木。”
軒墨:“通天木?”
胡老:“這通天木可是個寶貝,大部分的寶物都是至少脫凡后,才有能力去使用的,但通天木不止通天,更通人性,踏上修行路上的普通人就能開始使用,隨著你能力的增強,它也會用法也會越來越多,目前你的能力最多能讓它簡單化形,做些趁手的工具,但它堅過鋼鐵,世上少有能夠折斷它的武器,而且一開始便有你真氣供養(yǎng),與你產(chǎn)生聯(lián)系,哪怕求道強者,也無法從你手中奪去,而你又是天生丹田氣海,本就是生來堪比筑基二重,只是你現(xiàn)在還沒法使用力量,等這聚雷池建好,將你洗髓通經(jīng)之后,這通天木便可自內(nèi)開空間做儲物,自外任意化形,且將吸收你修煉任何功法時,帶來的負面影響,一但你脫凡,它便一年開一花結(jié)一果,而此果更勝任何洗髓丹,排污祛濁,延年益壽?!?p> 軒墨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連忙問道:“師傅,這么貴重的寶物,您就這么給我了?”
胡老:“這么好的東西,你以為是我想給你的??!我不是說了嘛!通天木不止通天,更通人性,老子它乃乃的百年前得到了就開始試圖給這根爛木頭灌真氣,它就是不吸收,我有什么辦法,我甚至一度懷疑它只是根我都折不斷的破樹枝子,直到遇到你小子之后,它突然就有了反應(yīng),本來我就不確定你這熊崽子接受我穿給你的功法是不是真的有用,結(jié)果就塔孃的有用!然后我還想偷偷觀察你一陣呢!突然這破樹枝子就對你有了反應(yīng),你以為我是突然出現(xiàn)在你面前要做你師傅的啊,這破樹枝子把老子乾坤袋都塔孃的捅了個窟窿,我這不是尋思自己也想見識這通天木的神奇嘛,反正這破樹枝子我用不了也毀不掉,不如成人之美,你小子可得給我出息嘍,給我賠那乾坤袋!”
吹胡子瞪眼的胡老再沒了清晨的這份恬適依然是那個看起來不怎么靠譜的老頭兒不過這個連珠炮般的解釋,到也讓軒墨基本明白了,除了胡老的慷慨解囊,也是這通天木選擇了自己,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胡老把自己講得那么小氣,但是若真是那小氣之人,自己可能到老都不一定知道通天木的存在。
軒墨很是感激的看著胡老,胡老連忙搓著臉頰說:“別用你那眼神看我,看得老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軒墨捧起通天木,對著胡老深鞠一躬,道:“謝師傅賜寶!”
胡老:“行了行了,別鞠躬了,你坑挖好了是嗎?走吧?!?p> 軒墨:“?走去哪里?”
胡老:“去磚窯買磚啊,你是要造聚雷池,不是大泥坑!”
軒墨:“好,我這就去賬房拿些銀兩?!?p> 胡老:“誒,等會兒,除了銀兩你去你家酒窖里拿兩壺上好的陳釀?!?p> 軒墨:“買磚為啥還要帶酒去?”
胡老:“我?guī)闳ベI磚的那個磚窯老板就這臭脾氣,哄著他能讓他幾乎白送的賣你磚,要是不對味了,萬兩黃金都不賣你一塊磚!”
軒墨:“哦,好的?!?p> 師徒二人準備好之后出發(fā),路過集市又用竹籠裝了兩只玄鳳雞,提了二斤竹米方才向那怪脾氣的老板的磚窯走去,磚窯多在城郊都不近,這位老板的磚窯更是修在山腰上,不過經(jīng)過這些天的“挖坑鍛煉”這點山路倒是難不倒軒墨。
一路爬到山腰上的磚窯,窯門上個還沒牛棚柵欄高的木門,而且只有一個門,兩邊連個竹編的圍欄都沒有,只是路中間突兀的橫著這么一個小門,但既然有門,就得敲門,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你若是繞過這門直接走進去,那你也休想從里面買走任何一塊磚,門很矮,軒墨只能彎下腰敲門,做人要學會彎腰和低頭。
扣響門后,一個小童聞聲而來,給軒墨喝胡老開了門,進入門后又走了一段,來到院內(nèi)。
“滾!老子說不賣就不賣!”離老遠就聽到房內(nèi)的呵斥。
“橋?過來送客!”一聲呼喚后,那小童連忙快步走了進去,看來說又有客人吃了閉門羹,只見不一會兒橋便領(lǐng)著三個男子從房內(nèi)走出來,看這打扮,是上官家的人,那三個男子也是氣憤憤的走出來,看見胡老和軒墨,瞪了一言就走了。
橋送走那三個男子后便引軒墨二人進入房子,房里裝飾很簡單,一張八仙桌邊兩把太師椅,一身灰黑色布衣老者正面紅耳赤的喝著茶,看來剛剛氣得不輕。
胡老走向前,和軒墨一起微微行禮后,胡老笑道:“白兄許久不見,你這脾氣倒是一點沒變啊,哈哈哈哈哈?!?p> 白師傅扭頭看了眼胡老:“是我脾氣差嗎?是那幾個玩意兒不是東西!”
胡老:“是是是,肯定是他們的問題?!?p> 白師傅:“你咋突然想到來找我了?”
胡老:“誒嘿,我這不是收了個徒弟嘛,想造個水池,想問你買點磚,來軒墨,這位是白師伯?!?p> 軒墨連忙深做一輯,欠身說到:“小子北宇軒墨,拜見白師伯!”
白師傅:“嘿,挺有禮貌啊笑家伙,欸,老東西,你收徒弟就收徒弟,突然挖個水池干什么?”
胡老:“造個聚雷池,給這小子洗髓?!?p> 白師傅聽聞面色一怔,盯著軒墨看了好一會兒,問道:“先天丹田?”
胡老:“嘿嘿,對啊,我可是撿到寶了。”
白師傅:“我就說你這個萬年懶漢還能收徒弟,原來如此?!?p> 胡老:“先不說這個了,我讓這小子給你帶了兩壺好酒,這兒還有玄鳳雞和竹米,算是這小子初次拜見你這個師伯的見面禮,以后可得照顧著點小家伙啊?!?p> 白師傅:“嘿,算你老小子有規(guī)矩哈,橋,來把這些東西拿后堂去!”
橋從軒墨手中接過便去了后面,胡老順勢坐在了八仙椅上,軒墨也乖巧的站在一邊。
白師傅又泯了口茶,說,“你們真是運氣好,我剛燒制出里一種新磚,單面琉璃的,如果要蓋水池子,就得用這磚,水不滲,還不沾土!”白師傅這邊說這,那邊橋似乎已經(jīng)接到了通知一般,從后面那里來了那琉璃磚,磚比一般的地磚要扁平,且形狀更接近一個正方形,單面是湛藍色的琉璃,剩下的五面則是常見的路面磚石樣。
軒墨:“敢問白師伯,這磚石怎么賣?”
白師傅:“你那池子是二丈二的吧,你隨便給點碎銀就行,就沖你這一句師伯,老夫也不能問你多要啊?!?p> 隨后橋便從后面拿來了個乾坤袋,交到了軒墨手上,同時白老交代他們需要的磚石都在里面了,而軒墨也把口袋里剩下的碎銀子全部拿了出來。
回去得路上,胡老異常的開心,軒墨不知道的是,胡老去找他白哥其實是很有心理壓力的一件事,百師傅知道了太多胡老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更重要的是胡老打不過白師傅,所以滅口也基本沒了可能,他雖然不想讓軒墨與白師傅接觸,可是現(xiàn)在不接觸,以后也繞不開的。
心情放松下來的胡老一下山就感覺饑腸轆轆,拉著軒墨就進了路邊一個飯店,要了盆玄武甲魚湯,有要了幾個烙饃,干癟的烙饃沾上鮮香的湯汁,一口下去,飽滿的湯汁帶著肆意的香氣充斥著整個口腔,再用筷子夾起一塊肉丟入嘴里,筋道的口感和玄武龜肉質(zhì)特有的香氣讓人酣暢淋漓,大快朵頤的胡老也看餓了軒墨,本是不怎么餓的軒墨也愣是吃了個撐,要知道這玄武甲魚湯一般四五個壯漢點一份都未必吃的完,倒是被這師徒二人吃了個精光,老板收湯盆的時候打趣道:“要不是這是咱家店里專門用來裝玄武甲魚湯的湯盆,我這個當老板的可能都不知道這桌吃了啥?!?p> 師徒二人也是吃了個大汗淋漓,午后的微風吹干了師徒二人額頭的汗珠,之后的回家路,倒也愜意從容。
回到北府南院,軒墨將乾坤袋里的磚石一一拿出,壘在坑邊,當磚頭全拿出來之后,軒墨又從乾坤袋里摸出了橋,這可把軒墨嚇得不輕,藥知道乾坤袋里是沒有辦法裝活物的,不過之所以能把軒墨嚇到,完全是因為橋的身體摸起來和那磚瓦手感是一模一樣的。
只見橋拿起乾坤袋,對著軒墨微微俯身,之后便拿著乾坤袋,毫無感情的走出了南院,只留軒墨目瞪口呆的望著橋消失的方向。
軒墨扭頭問胡老:“什么時候這乾坤袋可以裝活人了?”
胡老:“那又不是活人,連個活物都不是,就是個磚瓦燒出來的笑傀儡罷了,傀儡這東西又不是活物,自然是可以裝進乾坤袋里了。”
軒墨在心里暗自感嘆白師傅高超的技術(shù)。
壘磚可是個技術(shù)加體力的雙重勞動,每天通天木都會被軒墨變形成很各種各樣的壘磚工具。
就這樣一個月后,一個藍色琉璃底面的蓄雷池已經(jīng)具備了基本的形狀。
看著已經(jīng)鋪好琉璃磚的水池,胡老對著氣喘吁吁的軒墨說:“你小子,現(xiàn)在廚房弄個四斤的面團來!”
軒墨不知道胡老要坐什么,就去廚房讓廚師和了個四斤的面團。
回到南院后,不知道胡老從哪弄了個大盆,里面還有很多水。
胡老:“小子,像洗衣服一樣吧面團在水里洗了!”
軒墨第一次知道面團在水里不會直接散開,而且還能洗。
軒墨洗完面后,胡老讓下人把哪面筋拿去蒸了,而洗面的則讓軒墨拿塊墩布,把整個池壁喝池底都擦洗一遍又一遍,直到水徹底干了,再用雨布遮住這個坑。
胡老:“軒墨,接下來這個步驟很關(guān)鍵!”
軒墨:“師傅請賜教!”
胡老:“現(xiàn)在這個吭多算是個蓄水池,你真要把它變成蓄雷池,還需要再布置一個聚類陣,布陣需要自己一個人干,若是為師一但幫忙,雷屬性會驟然增高,你根本無法承受!”
軒墨:“可是師傅,我從沒布過陣,這個該怎么弄呢?”
胡老:“這還不簡單,吶,按照這個符畫就可以,畫一百個?!闭f罷就給了軒墨一張符,接著說:“用你那通天木化成畫符筆,這樣符不用朱砂也可以的,符紙一會兒就給你放房間去,別看就一百個符,要全部都是有用符才可以?!?p> 軒墨答應(yīng)下來,雞飛狗跳得過了三天之后,軒墨終于讓通天木變成了畫符筆,有筆了只是第一不。
畫符可不是依葫蘆畫瓢,哪怕一點有問題,也是廢紙一張。
在經(jīng)過一周半的不懈努力之后,軒墨終于畫出了第一張有效的符咒,看來這一百張符咒,真不知道要籌備多久,軒墨倒也不急,畢竟急了也沒什么用,這能慢慢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