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吐納讓軒墨感覺很不一樣,若之前在那黝黑的森林里,真氣流入體內(nèi)像是融化的雪水一般,清新寒冷,那這次流入體內(nèi)的真氣就像是溫熱的牛奶,明明沒有實體的真氣卻給軒墨一種很綿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微妙,沒辦法形容它,就如同你沒辦法用除了“奶味”以外的形容詞,形容牛奶的味道一般。
經(jīng)過一夜,軒墨像是吃了一夜口味很是“難纏”的食物,膩壞了他。
清晨,軒墨不是很清爽的醒來了,那只大鳥如約飛過頭頂。
胡老:“走吧!”
如果之前的胡老是一陣穿過樹林的風,那現(xiàn)在的胡老就是一段穿透樹林的旋律,步法快到無法確定,但是經(jīng)過了一夜洗禮的軒墨也不甘示弱,努力追逐著胡老的步伐,一段“晨練“結(jié)束后,胡老找了根柳枝,躺在上面小憩,而軒墨則調(diào)整呼吸,寧住心神,開始感受真氣,與之前不同,之前的真氣,猶如水波蕩漾過蘆葦,反射回的波紋,而再進一步的軒墨,所感受到的真氣,就猶如一張薄紗,覆蓋在自己以及周圍一切東西的上面,薄紗所蓋之物都在薄紗上顯出自己的形態(tài),而真氣的小動物,每動一下,都會使薄紗輕輕彈起再落下讓人一目了然。
真氣描繪這線條,每個小動物的運動在排除干擾后,鎖定目標的軒墨定睛去看,終于看見了那蒼葉雀,看見的同時,身形也隨之動了起來,猶如一滴眼淚劃過臉頰,沒有驚動起真氣,那雀就到了手,軒墨很是開心,當然,也不至于喜形于色,立馬炫耀給師傅。
用同樣的方法兩個半時辰之后,眼看已經(jīng)是午后了,軒墨終于提著十個草編的鳥籠送到了胡老面前,說來也怪,這鳥被抓了,也不掙扎也不亂叫,安安靜靜猶如死物般待在那鳥籠里。
胡老撇了一眼,道:“真夠磨蹭的,還在這里浪費時間!”
三三:“桀桀桀!我五二七終于回來了!那句浪費時間后,居然已過兩年!”
胡老一掌打散了三三的虛影:“別亂入!”
軒墨:“師傅,咱現(xiàn)在要干什么”
胡老:“當然是拿你抓的鳥做衣服了,一身白花花的,我是看夠了。”
軒墨:“?”
只見胡老拿出乾坤袋,從里面拿出上百件衣物,掛在周邊樹枝上,瞬間這里變成了露天的布莊。琳瑯滿目的男士衣服,春夏秋冬都有。
胡老:“雖然以你現(xiàn)在的體質(zhì)任何季節(jié)變化都無法對你造成影響,但還是什么季節(jié)穿什么衣服好看,冬天那些穿著單薄的小孩就是咋看咋別扭,未來更是有些場合需要華麗,有些場合需要簡單,兩世為人,你的見識也不過一身戎裝,合適的場合穿合適的衣服也是門重要的功課?!?p> 軒墨:“弟子受教了,但是,師傅,弄這些衣服又和蒼葉雀有何關聯(lián)?”
胡老:“你看著就行!”
說罷,胡老先大手一揮,衣物就像是紛飛的樹葉,交錯間,已各為一類的掛好:春夏秋冬的冕服、弁服、深衣、褕翟、闕翟、禪衣、純衣、儒、衫、掛分成十類。再把之前抓到的那十只蒼葉雀從藤條籠中拿出,分別放在每根掛著衣物的枝頭,這雀被放在那居然就停在那里,也沒有逃跑的意思。
做完這些后,胡老又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根看著就非凡物的羽毛,繞開他炸毛的胡子,貼在了下嘴唇上,然后對著那些蒼葉雀說:“我知道不滅的你們在這漫長的歲月,無盡的森林里過得已然是煎熬萬分了,你們即不能修煉,又沒有目標渾渾噩噩,我理解這種痛楚,但,今天,被抓住的你們,是幸運的,你們即將解脫,只要你們和這些衣物融合,再融合進他身上的白衣,你們就將獲得自由!”胡老指著軒墨說著。
那些蒼葉雀聽過胡老的話,都從木納變?yōu)殪`動,每個身上都散發(fā)出耀眼的綠光,變成一個個綠色光球,包裹住了掛在它們那一枝的衣物,一陣閃耀后又變成了那一只只小小的鳥,爭先恐后的飛到軒墨身邊,只見胡老輕指一彈,一個什么東西就飛向軒墨,接觸到軒墨身上白衣的一瞬間,猶如落在了一汪湖水,泛起點點漣漪,而那些蒼葉雀就緊隨其后,落入,當十只蒼葉雀都進入衣物后,一個琉璃珠又從里面飛了出來。
胡老:“這個琉璃球里是那十只蒼葉雀的魂魄,離開這片大陸后捏碎它,現(xiàn)在你可以先貼在額頭,把衣物順序記住”
軒墨照做,所有衣物都從眼前閃過,收起琉璃球,心念一動,身上的白衣變換為17號那套淺藍的衣服。
胡老:“走吧”
十天后,二人終于來到了森林邊緣,森林邊緣,居然是一片冰原,風雪在眼前肆虐,卻沒有絲毫影響著森林一絲一毫,看著眼前的冰原,軒墨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心念一動換了身冬季的。
胡老白了軒墨一眼:“出息!”隨后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個虎皮披風,披在了身上。
師徒二人塌上冰原,風雪瞬間砸在了他們身上,突然的強風暴雪讓軒墨身形一晃,險些被吹翻,穩(wěn)住身形后,卻發(fā)現(xiàn)胡老已經(jīng)走遠,軒墨趕緊運用身法一路追去。在追逐的過程中,軒墨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丹田居然會吸收周圍的寒氣,在丹田處絲絲縷縷,帶來些許涼意,軒墨停下了追逐胡老的腳步,瞬間被暴風雪包裹,軒墨卻席地而坐,開始吐納,不得不說,剛開始想要放松進入狀態(tài)是真的有些難,但軒墨也不急,隨著身體適應了些許,終于進入了狀態(tài),軒墨在吐納,他的丹田在吸收寒氣,不遠處的胡老點點頭,揮手輕柔的驅(qū)趕著形似雪花的小東西,不讓它們玩自己的胡子和頭發(fā),小東西們不死心,轉(zhuǎn)頭又跑去了軒墨那里,發(fā)出孩提的笑聲將他披散的頭發(fā)編程一根根細細的小辮子,又將這些辮子匯在一起,一群小家伙不知從哪弄出來個白玉簪,將頭發(fā)做了個半束發(fā)的樣式,似乎還不滿意,有弄來幾顆亮晶晶的小東西裝飾在了軒墨的鬢角和披散部分的小辮子上,當然,這些軒墨全然沒有察覺,他全身心的在吐納,而他的丹田內(nèi),那絲絲縷縷的寒氣,居然漸漸凝實。
軒墨的吐納似乎進入了另一個狀態(tài),他自己都沒察覺,他已經(jīng)不是在吐納,而是進入類似冥想的精神修行,而入若這次能夠成功,他將擁有最堅實的魂魄以及瀚海丹田,未來不可估量,但這也將是個漫長的過程,而等在一邊的胡老實在無聊,在已經(jīng)沒了風雪的冰原上,做起了冰雕,本可以一揮成型,為了消磨時間,胡老選擇了拿兩個工具一點點雕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雕什么,只是隨性雕刻,三天之后,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的冰雕蜘蛛女赫然出現(xiàn),惟妙惟肖,胡老自己也一愣,然后笑著搖搖頭,大手一揮,冰雕化為粉末。
過了不知多久,軒墨感覺自己醒來了,睜開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懸浮于空,身下,是盤坐著的自己,不遠處,是正在陪著雪花狀小家伙們玩耍的胡老。
軒墨:“嗯?我發(fā)型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胡老梳的?算了,無所謂?!编止編拙浜?,軒墨?;刈约荷眢w,頓時感覺丹田有異樣,連忙查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丹田猶如一望無際的大海,而海上還懸浮著一顆冰丹。確認丹田變化后,軒墨停止了審視,站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在結(jié)了冰丹后,居然和整片太虛大陸有了聯(lián)系。
胡老過來不由分說突然就跳到了軒墨肩上,說:“你應該結(jié)了個冰丹吧?行了,扛著我去冰原邊緣吧!”軒墨點點頭,心念一動,瞬間,軒墨載著胡老已經(jīng)到了冰原邊緣,而眼前,正是炙熱的沙海,一片荒漠。
胡老:“這里也是這片大陸的邊緣了隨我去個地方?!?p> 這次胡老并沒有用身法,而是一步步的在走。
胡老:“這一路下來,你感覺到了什么?”
軒墨:“師傅,我收獲頗豐,靈魂和丹田都有了進步,更是對這片大陸有了感應?!?p> 胡老:“我問的是這個嘛?”
軒墨一愣回道:“弟子愚鈍?!?p> 胡老:“你不覺得,這片大陸過于安靜了嗎?除了天上那只大鳥兒,你有見到比松鼠大的動物嗎?”
軒墨仔細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真沒有,拇指大的蒼葉雀,指甲蓋大的雪花,不止沒有大的,動物種類也少得可憐,幾乎沒有見到任何蟲子,連蒼蠅蚊子都沒有,“師傅,這是為啥?”
胡老:“太虛大陸的創(chuàng)造者走后,這里就沒了生命輪回的力量,除了那些不死不滅的,其余都因只有死亡沒有新生而消亡,這片大陸,已經(jīng)到了要么改變要么消亡的時間了,離開后,我助你煉化它,作為我的徒弟,絕不能沒有趁手的兵器!”
說話間,來到了一個碎石嶙峋的石頭洞,來到洞內(nèi),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有打斗的痕跡,胡老扒開碎石出來了一個黃金手鐲,將手鐲揣起后,胡老又看了看山洞,嘆口氣,“走吧,回去?!?p> 軒墨看著胡老難得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沒多問,扛起他,一動心念,又回到了那個懸崖上,回到石窟,蜘蛛女正在煮魚湯,八只黑亮的眼睛里迸發(fā)愛心,跳過來摟住胡老,親昵的蹭這胡老炸毛的臉頰,“福福~奴家好想你呢~”
胡老推開她卻又掏出來個水晶球,里面是之前的那個冰雕,被胡老放進了這個巴掌大的水晶球?!敖o你?!?p> “誒呀福福,這里面雕的是我嘛~謝謝福福~我給福福燉了魚湯……”話說到這里卻停住了,因為蜘蛛女看到,胡老另一只手上,是那個手鐲。
兩世為人的軒墨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端起魚湯借故離開廚房,這里一室和一室間似乎有什么隔音陣法,雖然沒有門,卻也完全聽不見那邊。
軒墨自顧自的盛了碗湯,小口嘬著,魚湯很鮮,刀工極好沒有一根刺的魚肉很彈牙。
軒墨吃到第三碗時,胡老他們出來了坐在桌邊各自盛了湯,默默的吃著,最先打破平靜的是蜘蛛,她眉眼一彎,突然對軒墨說:“怎么樣,你師母做魚湯好喝吧~”換來的是軒墨嗆的魚湯噴了胡老一臉……
飯后,沉默了許久的胡老突然崩了句:“現(xiàn)在給你煉化那大陸做兵器,不得讓其它人羨慕死要知道煉化一方大陸,那可是金仙大能都要廢老鼻子勁才能做到的,來吧,我的小母牛!”
軒墨???
軒墨即不知道啥是金仙大能,也不知道師傅為啥要叫自己小母牛,總之,師傅貌似說完之后開心了不少,應該是屬于師傅逗樂自己的方式吧。
跟著師傅來到一個旁室,與其他的“石窟內(nèi)”不同,這里完全看不出來石窟的痕跡,四面玉竹翠葉,小橋流水卻不知那水從何來流哪里去,過了小橋,一片云霧中,出現(xiàn)了了一個蓮花臺,軒墨想起了曾經(jīng)打仗時誤入的一處峽谷,也有這樣的蓮花臺,但大得多,上面還坐著石雕,像是上古遺跡,軒墨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胡老:“躺上去,閉眼,但不要睡著了,仔細通過你體內(nèi)的冰丹,去聯(lián)系那片大陸。”
軒墨照做,剛開始,什么都感受不到,漸漸的,他感覺到了那冰丹,猶如一個線團,線段的兩端線頭,一頭連上了太虛大陸,另一頭與軒墨靈魂相連,軒墨看見了太虛大陸上空,盤旋著的大鳥,下一刻,他成了大鳥,他回憶起了破殼時,高貴的鳳凰父親嫌棄的眼神,回憶起被主人收留伴隨他走南闖北,一路修行,一路輔佐,驕傲的看著主人一路成為太虛仙尊,創(chuàng)造太虛大陸,而自己,也成了這片大陸的至高神獸,回憶起這片大陸的鼎盛時期,卻也是主人進入新一輪的迷茫,而這時候的自己,已然不能理解主人了,后來主人要為了打破迷茫,毅然決然的離開,而自己,則選擇留下,與這片大陸共進退,到不是貪戀在這片大陸的地位,而是知道自己與主人已經(jīng)緣盡,再留戀也無法給予任何幫助。
而太虛大陸在主人離開后,靈氣不再產(chǎn)生,生命終結(jié)也是最后的終結(jié),植物靠著特有的生存方式,在這片大陸留存下來,還有些有靈性的小動物感受到了那無法輪回,便固步自封,即無出生也無死亡,卻不知這漫長歲月也是種煎熬。
眼見這片大陸即將走向虛無,卻也突然感受到了新的緣,那個山腰上曾今離開的老頭帶來的小孩,讓自己很心動,先天丹田,雷洗凝魂,藏拙之體,未來必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更重要的是,它感受到了,這片大陸被他天然的吸引著,明明自己都無法調(diào)動出的靈氣,卻如潮水般,朝他涌去,這怕是見多識廣的仙帝,也會驚訝的地步,一個無主大陸,主動認一個脫凡期小子為主?一想到自己即將見證新的強者崛起,千百年來的空虛便一掃而空,我,愿助你一路長虹!
軒墨此時,在太虛大陸的那座山頂,與那大鳥相對而立。
軒墨:“這片大陸我會煉化成我的武器。”
大鳥:“叫我風,這片大陸與你有緣,愿意煉化為武器,那我便是這武器的器靈,先天丹者配天生器靈,便是那仙帝,也不能將武器奪了去?!?p> 這時,軒墨耳畔響起了胡老的聲音:“小子,沉浸身心,感受這片大陸,然后再想想你要的武器?!?p> 作為樂正龍牙的時候,自己也算是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了,但自己最喜歡的還是那花鉤鐮,手持雙鐮克盾破軍,用法靈活,格擋進攻都可,而且體量不大的勾鐮可以別在腰間。
之后,軒墨感覺到自己從太虛大陸離開,但又好似太虛大陸跟隨自己一般,漸漸的,太虛大陸化為一團無形,漸漸的又有了型,化為一把劍,落在了軒墨手中,劍柄處,風活靈活現(xiàn)……
軒墨抱著劍醒來,然后我問胡老:“您不是說讓我想著自己最喜歡的兵器嘛?”
胡老:“是啊,讓你想著最喜歡的兵器這不是為了讓你放松嘛,又沒說會變成你最喜歡的兵器。”
軒墨無奈的摳摳頭,到也還行,之前練習步法的時候就覺得那身法陪上劍招,不說所向披靡也可以行云流水了。
風:“劍有了,為它起個名字吧!”
軒墨:“嗯……你叫風,是這把劍的器靈,而這劍又是由太虛大陸煉化而成,那叫風虛不太順口,叫虛風劍吧?!?p> 胡老:“嗯?和器靈嘮嗑呢?虛風劍?你這起名……恐怖如斯!”
軒墨:“要不師傅你起一個吧,我是真不太會起名?!?p> 胡老:“我不摻合你的事情,你自己的劍你自己起,既然你已經(jīng)起了虛風就叫虛風劍唄?!?p> 軒墨點點頭,跟隨胡老,離開了那作石室,明顯感覺胡老有些萎靡,這場煉化,對胡老的消耗真的不小。
蜘蛛女走過來,笑瞇瞇道:“呦,有了把劍啊,小軒軒~來,師母給你個禮物。”軒墨有點疑惑的走了過去,只見蜘蛛女伸出一條前腿,揮動手臂,將上面的絨毛去除,指著剃干凈的腿前端關節(jié):“來,,拿你的劍從這里切過去。”軒墨震驚,但也還是照做了,劍光閃過,那條端足便下來了,蜘蛛女拿起端足,清理內(nèi)部后又磨平了切口,在切口處用蛛絲包上了一層,遞給軒墨,“吶,送你的劍鞘~”軒墨有些猶豫,看看胡老,發(fā)現(xiàn)胡老默許,于是軒墨接過劍鞘套在劍上,剛好合適,也就套上劍鞘的瞬間,這劍上流露出的氣息居然瞬間隱匿,不漏半分。
胡老:“你這劍目前你也用不到,但總不能被識貨的老東西盯上不是,你應該也和那大風有了感應,那你也應該知道了這世界,你現(xiàn)在有多渺小?!?p> 是了,軒墨通過風的記憶,看到了太虛仙尊的成長,也知道了自己應該走的路,這一世,他,也想站在山峰,看看世界。
三三五二七
啊,兩年了,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啊算了,咆哮風格不適合我,我是打算把自己挖的坑補上,但是,時隔兩年,我已經(jīng)完全忘記自己當初的思路和大綱了,相當于續(xù)寫,從新構(gòu)筑框架和大綱,還請各位讀者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