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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圣子那些年

第三章 出手到跑路

我當(dāng)圣子那些年 夏蟬語冰 4007 2020-05-22 12:14:17

  太山云海間,一片安靜,一輪缺月升起,散發(fā)出縷縷清輝。

  天嬰橫空出世,還是從斷掉的帝路上降臨,這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人們一時心中紛紛猜測起來,悲觀者覺得天嬰出世,是在昭示著什么,或許大亂將至,樂觀者猜測天嬰天賦恐怖,一旦成長起來,人族將迎來一個全盛時代。

  不少人開始思量起天嬰的歸屬,無論是各大圣地古教等大勢力,還是沒落的小門派,都想要培養(yǎng)天嬰。畢竟這大概率是一個潛在的仙苗,而且誰都不知道天嬰身上是否有至寶傍身,要是撈到一件,那就是天大的機緣了。

  缺月下,紅塵劍客如謫仙臨塵,他打量著熟睡的白嫩嬰孩,時而嘆氣、時而搖頭,最后低聲道:“此嬰與我有因果,今日開天門,全仗此子??上В勐冯y走,我不能帶他涉險?!?p>  他聲音很輕,縹緲如天邊的云,但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他的后文。

  “我本是上古蜀山劍廬一脈弟子,茍延殘喘至今已經(jīng)近兩千余載。千余年前,才返璞為圣。今日機緣巧合得窺帝路,其上石碑林立,更有一行細(xì)密腳印引路通天,方知自身渺小。九州,亦滄海一粟爾。此次天路既開,路漫漫修遠(yuǎn),死多生少,吾亦要一往無前,看看九州山巔、九天之上的風(fēng)景?!?p>  紅塵劍客衣袍獵獵,身影如劍,站立在帝落峰顛,頗有種山登絕頂我為峰的睥睨氣勢。雖無人知曉此位神秘劍圣的名字,但這一刻,御風(fēng)臺內(nèi)外的眾人都感覺到一股豪邁滄桑之意。

  “此子,雖經(jīng)脈寸斷,但有神藥傍身,活百年無虞。吾留神劍赤霄、本命劍氣一縷相贈,望有緣人善待他?!奔t塵劍客輕輕放下天嬰。后者依然在沉睡,渾然不知醒后將面臨什么樣的命運。

  忽然吹起一陣山風(fēng),云霧遮掩住了帝落峰頭。待得風(fēng)靜云散,帝路峰頭已不見劍圣的身影,帝路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嬰孩在松下的青石上安眠。

  《九州史》載,楚歷五千五百年,紅塵劍圣在太山帝落峰飄然破虛而去,其時有天嬰臨世,玄黃、鴻蒙、雷霆等仙光降于九州,天地復(fù)蘇,大世將至。

  “人散后,一鉤新月天如水。“李老道嘆了口氣,月色下看起來有些滄老。

  御風(fēng)臺外,三道人影決起而飛,向帝落峰頭掠去。

  早就有人蠢蠢欲動,帝落峰上的天嬰雖經(jīng)脈斷絕,但研究價值太高了,而且神劍赤霄、劍氣、神藥,這些隨便一樣扔到九州煉氣界都能引起陣陣腥風(fēng)血雨。

  修者本就是為了搶奪資源逆天而行,為了足夠大的氣運機緣,哪怕面對佛陀道祖,舍得一身剮,也敢拉下馬。

  但大部分人還是止步了,望山興嘆。

  帝落峰,本就是太山第一險峰,其上密布著天然形成的道紋,更有神秘的場域力量,壓制著登峰之人。峰頂,除非修為驚人或是有寶物護體,不然無法踏足。

  御風(fēng)臺上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的修士,哪怕是走煉體一脈的武道高手,也不敢上去,因為有些場域天然壓制神魂元神。曾經(jīng)有武道七峰的高手貿(mào)然踏上帝落峰,結(jié)果還沒走到半山腰便爆體而亡。

  而且就算登上了帝落峰,搶到了天嬰,太山云海間有如此多圣地、大宗門、世家的修士在虎視眈眈。懷璧其罪本就是煉氣界的常識,沒有人愿意冒這個風(fēng)險為他人做嫁衣。

  然而仍然有三個人動了,就是早先沉浮在云海間備受矚目的三個人。

  “碧眼金睛獸!那是須彌圣地的上代圣子行走,金嘯月!”早有人認(rèn)出了騎著異獸帶著銀色面具的金發(fā)騎士。

  “真武圣地上代圣子行走徐來!他座下的葫蘆是真武山老祖在上古時代親自栽種的!”有人指著青皮葫蘆上盤坐著青衣道人驚呼道。

  “秋水劍!他是縹緲峰老一輩圣子行走李青蓮!”有人驚呼,李青蓮腳踏秋水劍飛掠過眾人上空,寒光瀲滟。

  “嘿!兩大圣地、一座名山的上代圣子行走出手了!不知道天嬰會屬于哪一座!”

  御風(fēng)臺上,所有人都拉長了脖子望向空中,三大圣子行走爭奪天嬰,必然有交手,這可是難逢的老一代圣子級的交手、九州中青年一代翹楚之間的斗法,屬于難得的好戲。

  有好事者甚至開起了盤,賭天嬰歸屬誰家。

  “我出中品靈石一百,押須彌山的小黃毛,那誰誰金嘯月,你們看他坐下那金睛獸,此時都還沒睜開眼!要是張開了眼,其他兩人不夠這狗吃的!”之前扯著路人算命的天機宗玄裔弟子嚷嚷道,拿出了一百靈石。

  “我出一塊深海七彩珊瑚礁石,我賭那青衣道人贏,你們知道那葫蘆的來歷嗎?真武大帝親自栽種的,威力無窮。”

  “老娘出一個小型黃階防護陣盤,押那個姿勢最帥、長得俊俏的秋水劍!”

  “......“

  觀云樓九層,林獨秀難掩激動之色,對著雕塑般的老者低聲問道:“七師祖,那嬰孩身懷我劍谷遺失的神劍赤霄,要出手么?”

  老頭看了眼胖子旁邊的李老道,不置可否:“獨秀啊,你的天賦很好,但唯獨缺少耐心,這點你應(yīng)該多向你小師弟獨孤雨學(xué)習(xí)下。”

  另一邊,龍虎道人對著躍躍欲試的年輕道人們搖了搖頭:“你們打不過他們?nèi)耍沂钦f,相隔了一個大輩分,你們太年輕了?!?p>  少年皇子則一副看戲的神色,時而和身邊的蟒袍老者交談點評幾句。

  胖子熊升樹憑欄而立,仰天長嘯,震得九層樓上的立柱都簌簌作響。

  御風(fēng)臺下的人只覺耳膜轟鳴,紛紛抬起頭來望向觀云樓巔,只見一個靈活的胖子站在憑欄處,開懷長嘯:“五百年了,只怕這片小江湖恐怕都沒人記得我霜落大妖熊升樹的名了?!?p>  只見他一踏步,身形竟是出現(xiàn)在幾百米外的云海之中。

  “縮地成寸!武道第八峰入道境宗師才能施展!這個胖子至少是八峰大成的宗師!”御風(fēng)臺上有武道練家子分析道,目中神光燦燦。

  “看這個胖子,竟是只動用了純粹的肉身力量,可怕,五百年前活到現(xiàn)在的宗師,又自稱為霜落大妖...妖族!我知道了!是了!霜落大妖!”天機宗的算命弟子捏著袖口,激動的說道。

  “霜落大妖是誰?”事實上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聽說過霜落大妖。

  “霜落大妖,我天機宗人字號藏書閣的第一層中,有一本武道基礎(chǔ)就是他寫的!我的偶像??!指引我走上了武道之路,那本書的自序上說他是桃源圣地的傳人,他練武的初衷只是為了擺脫一個煩人的稱號?!疤鞕C宗弟子繼續(xù)說道。

  “桃源圣地?五大圣地,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一百零八名山大川,沒有叫桃源圣地的啊?”

  “是啥子稱號哦?”操著西南雷州口音的年輕人好奇的問道。

  “額,據(jù)他說那個稱號是...‘俺們村最胖的’,他想做‘俺們村最棒的’,很中二可愛的一個前輩...什么,你們不知道桃源村?沒看過我天機宗出版的《九州鉤沉》嗎?那是桃源圣人的道場,說是圣地也不為過?!碧鞕C宗弟子望向那道已經(jīng)奔向三大圣子行走的胖影,有些羨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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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三個小家伙,停一停?!迸肿哟蠛埃麖挠^云樓純靠肉身施展縮地成寸秘術(shù),已經(jīng)滿頭大汗,說話也微微有些喘起來了。

  前方的三大上代圣子行走明顯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后方的”巨大“威脅,紛紛停了下來,回頭望向胖子,神色不善。

  “你們?nèi)齻€什么眼神,我趕時間,那天嬰和我有些因果,你們別插手,不然,嘿嘿?!迸肿哟鴼庹J(rèn)真威脅道。

  “呵呵,桃源圣人弟子熊升樹?霜落大妖?也算是上代圣子咯?正好......啊?!”金發(fā)騎士開口,只是還沒說完,他和他腳下還半閉著眼的碧眼金睛獸就變成了天邊的兩個小黑點。

  “聒噪?!迸肿舆€在喘著氣,趕蒼蠅般的揚了揚手。

  李青蓮踏劍轉(zhuǎn)身就走。

  徐來瞳孔微縮,杵在原地,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熊升樹抱了抱拳,也坐著葫蘆瞬間遠(yuǎn)去。

  胖子笑呵呵的松了口氣,自語道:“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哉?!?p>  說罷,他搖搖晃晃的向帝路峰走去,一步就走到了峰頂,將嬰孩托入手中。

  “老頭子誠不欺我,‘機緣在太,在嬰’。這小臉兒,真可愛,肯定像我小時候?!靶苌龢涞皖^看向熟睡中的嬰孩,越看越滿意。

  “咳咳,師兄,起風(fēng)了。我們該回村了?!毙苌龢渌葡肫鹆耸裁?,突然抬頭,對著觀云樓上的李老道擠眉弄眼,傳音道。

  李老道嘆了口氣:“得了,就知道你想讓我?guī)е闩苈?,走了,我考慮下回到村子里要不要給王寡婦說你偷了她的烏骨靈雞?!?p>  想起那個可怕的女人,胖子頓時萎了,鬼哭狼嚎道:“李老道!大師兄!我知錯了!我給你看藥園子去!給你放半年的牛,別給王寡婦說啊...媽蛋,我想起來了!你葫蘆里的桃花酒也是我?guī)湍阃倒嗟陌?,你個叛徒,我們是戰(zhàn)友?。 ?p>  “哦,記得幫我看半年藥園子,代我放半年牛,唔,不對,我還欠楚農(nóng)夫八個月零九天?!?p>  “成!園子我?guī)湍憧?,牛我代你放!”胖子咬牙切齒。

  一陣清風(fēng)拂過,觀云樓上已不見了李老道的身影,帝落峰上的胖子也不見了。

  觀云樓上,如木雕般的老者驟然起身,一股驚天劍意從其體內(nèi)爆發(fā),沖散了周圍的云海。

  老者望向李老道站立過的地方,一縷清風(fēng)拂過。

  “是圣人,又不是......“老人自語,搖了搖頭,“哪怕是跌落的圣人,也終究是帶了個圣字......赤霄,暫時寄放在你那里......”

  話音落罷,他背后無聲嗡鳴的木劍瞬間安靜,老人又恢復(fù)了木雕般木然的模樣。

  在他身后,林獨秀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向老人的眼神多了一絲炙熱。

  龍虎山中年道人和蟒袍老者早在第一時間就護住了身后的年輕道人和龍袍少年,二人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很強......至少半只腳踏入了圣境?!笨吹烬埮凵倌暾龑χ闷娴恼V郏劾险咝⌒膫饕舻?,有些哭笑不得。

  云海中,一柄古樸的拂塵上站著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和一個抱著嬰孩的胖子,向南方如電般疾馳而去。

  “師兄跑路的功夫果然是一絕。果然不愧是圣境大能,哦不對,忘了,已經(jīng)不是圣人了。”

  胖子剛蹦出這句話,就差點被突然的加速給顛了下去,倒灌的風(fēng)將胖子的臉都吹得差點痙攣起來。

  “小氣鬼?!迸肿幼罱K從牙根恨恨地憋出三個字。

  萬丈高空下,群山如蛇,胡泊如鏡。

  李老道衣袍上的桃花盛開,對胖子的嘲諷渾然未覺,激烈的山風(fēng)云氣吹到他身旁瞬間柔順如春風(fēng)拂面。

  一顆耀眼的明珠點綴在錯落的群山間,剛好割裂這塊大地。明珠南面是蒼莽的深綠色,那是大荒深處,遍地是深山老林,妖獸匯聚,渺無人煙。明珠北面則是一片土黃色,那是九州南部玄州的邊界荒野。

  李老道馭著拂塵垂直向下,向明珠飛去,飛到近處,哪里有什么明珠,分明是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罩著一個小村落。

  村落內(nèi)阡陌縱橫,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小橋流水,炊煙裊裊。

  有黃發(fā)小兒在追逐花蝶,背后跟著一只小牛犢子大小的黃狗。有耄耋老人坐著柳樹下,悠然的吸著旱煙。有中年農(nóng)夫躬身耕田,時而抬頭望向山南。

  村子外的田徑上,用茅草隨意搭了個指路的牌坊,上面的粗竹牌匾上潦草寫意的畫弄著三個字:“桃源村”。

  牌坊旁邊還散落著一堆碎石,組成一個陣法的模樣,看上去很是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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