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柔又回到了皇宮,過著看似奢靡其實(shí)枯燥至極的生活。每天被各懷心思的人圍繞著聽著那些虛偽的話,擺著端莊得體的表情。像極了一個木偶,讓南宮婉柔每日痛苦不堪。她還是日日夢見那雙眼睛,除此之外南宮婉柔還夢見了那個替自己擋下飛鏢的男人,他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張床上。同時她也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女子,她站在男人的床邊黑色的雙眸深不可測。
南宮婉柔本就是個獵奇心理極為強(qiáng)烈的人,她回想著這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幕幕。她總是想去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唯一的線索只有林囅然掉落的玉牌。南宮婉柔決定去找玄德,看看玄德是否認(rèn)得這塊奇怪的東西。
玄德的住所在皇宮的角落里,因為修行之人需要靜心所以喧鬧的地方不太適合玄德,玄德就向南宮云霆求了這個住所。
玄德住處到處都是煉丹的爐子,奇形怪狀的石頭和植物,還有雜亂且繁多的書籍。南宮婉柔去找玄德時候,他正在配藥,見到南宮婉柔玄德捋了捋自己那長長的胡子笑道:“福祈公主親臨陋舍,有失遠(yuǎn)迎?。 ?p> 這一番話讓南宮婉柔很是羞愧,因為自祈雨儀式后,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雖說他們也用不著見面,不過說到底玄德也算是她半個救命恩人。畢竟儀式上是他臨時改了咒語,才沒有讓南宮婉柔命喪黃泉。
玄德看著僵在門口訕笑的南宮婉柔開口道:“公主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說到正事上,南宮婉柔才想起來自己此番的目的。她走到玄德面前雙手將玉牌奉上:“我想讓讓國師看看這塊玉牌,是否知道她的主人是何人?”
“這……”玄德看到玉牌之后很是震驚的看著南宮婉柔問道。
“怎么了,它有什么不妥嗎?”
玄德從南宮婉柔的手中拿過玉牌很是仔細(xì)的檢查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那亂糟糟堆積成山的書冊中開始翻找。
“你在找什么?”
玄德從角落里找出了一本十分古舊的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塊神牌?!?p> “神牌?那是什么?”
“三界原本的天地共主在飛升之后,便去了三界之外的極樂之地。而他也不時的賜予某些未出世生命一些天選神力,每一位被選中的孩子都會有一塊由神族歷代大祭司親手打造的神牌,上面雕刻著他們的封號或者是他們的神力。
古典中記載,天選之子,神選之地,神予神牌,天賦異稟,奉為神使。
從上面的字符來看……”
玄德比對著玉牌翻找著古書:“這怎么沒有呢?”
“什么沒有?”
“這本孤本記載著截止于百年前所有神牌的信息。但這里面并沒有這塊神牌的記載?!?p> “沒有?”
南宮婉柔陷入沉思,玄德將手中的玉牌遞還給南宮婉柔:“總之,我雖不知道這塊神牌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但還請公主殿下好生保管好,待她的主人找來那樣不至于降罪與你?!?p> 玄德說一點(diǎn)也沒有差錯,過了兩三日之后,那玉牌的主人果真的來取了。一年一度的極樂節(jié),輪到人族舉辦,三界各族族長匯聚到人族首都京城。作為最得民心的福祈公主,南宮婉柔自然是跳極樂節(jié)最重要的弦月之樂的主舞的不二人選。這樣足以顯示出人族對極樂節(jié)的重視,當(dāng)然作為弦月之樂的主舞也要站在南宮云霆身后迎接各族族長。
一身淡金色的寬袖仙鶴祥云禮服,頭簪人族最傳統(tǒng)重達(dá)數(shù)斤的牡丹花冠和富貴金簪,南宮婉柔強(qiáng)忍那頭飾給自己脖子帶來的酸痛,擺出最端莊得體的笑容給賓客使者一一行禮。
“霧鏡少鏡主初堯仙人攜海棠仙子親臨~”
只見一男一女走來,男的白衣銀冠,劍眉鳳眼,衣服上那栩栩如生的竹林在陽光下泛著層層光芒甚是耀眼,臉上微微勾起的薄唇,半分風(fēng)流半分儒雅,引得人不由觀望來者何人。女的身披白藍(lán)漸變的披風(fēng),上面繡著藍(lán)色的海棠花,里面則是白色的九層裙,上面繡的也是朵朵海棠,層層疊疊晃動間花朵擺動甚是有花瓣飛出的假像。
南宮婉柔在兩人走近的時候,一看清那位海棠仙子的臉時候就不由的面露驚色,以至于忘記行禮。
瞄到站著一動不動的南宮婉柔,南宮云霆先是對著林囅然和林瀟然訕笑道:“小女一直養(yǎng)在深宮,從小被我嬌慣壞了,禮儀都忘記了?!?p> 接著面露嚴(yán)肅的對著南宮婉柔呵斥道:“見到兩位仙尊還不快行禮!”
南宮婉柔這才回神,甚是慌忙的伏身:“福祈見過初堯仙人,見過海棠仙子?!?p> 林囅然很疏離冷漠的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對南宮婉柔的回應(yīng)。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南宮婉柔。南宮婉柔看著冷漠的林囅然,心中疑惑萬千。
她為何表現(xiàn)的如此冷漠?
上次見她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
難道上次的那個人是她的孿生姐妹?
……
南宮云霆滿臉堆笑的殷勤說道:“少鏡主能攜妹親臨,實(shí)乃我等榮幸?!?p> 林瀟然:“南宮皇帝真是抬舉瀟然了,極樂節(jié)乃三界一大事,我等定是不敢怠慢的?!?p> 南宮云霆的瞳孔暗了暗:“那是那是,兩位快快請進(jìn),等會兒人到齊了就開宴。”
“有勞了?!?p> 接著兄妹兩人進(jìn)了大殿,一舉一動,姿態(tài)優(yōu)雅得體,禮數(shù)周全,百無挑剔。根本不會讓對方挑出一點(diǎn)毛病,但凡有一點(diǎn)那就是對方的吹毛求疵,故意刁難了。
南宮婉柔看著林囅然的背影,她一進(jìn)去就有不少人上來與其攀談,其中也不乏有掌管一族的族長,可見林囅然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海棠仙子,這樣年輕的仙子真是少見的很呢?!蹦蠈m婉柔低聲自語道。
“柔兒,你在說什么呢?”
南宮婉柔收回目光,低下頭回答道:“沒有說什么?!?p> 南宮云霆看著南宮婉柔不愿說,他也就沒再問。雖與這位女兒相處不久,但看得出來他這個女兒是很有主見也懂得進(jìn)退,一般人沒有實(shí)打?qū)嵉陌盐战^對不會改變她的想法的。
“知憶!”
林囅然轉(zhuǎn)頭,一身綠裙的少女沖了過來。要不是林瀟然攔著,肯定將林囅然撞倒在地。林瀟然滿臉不悅的看著少女:“江南流光,你能不能長點(diǎn)心,每次見到知憶都這樣。她那身子骨可抵擋不住你的沖擊力?!?p> 江南流光雖沒有理但她依舊對著林瀟然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你次次攔著我,我會回回去碧溪山見不到知憶?你別在這里當(dāng)圣母教訓(xùn)我。”
林瀟然被江南流光這黑白顛倒的技術(shù)給堵得語塞,他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江南流光囑咐道:“別讓她著涼,前幾天剛病了一場?!?p> 江南流光看著林囅然那微微蒼白的臉答道:“好”
接著就拉著林囅然離開,林瀟然則是繼續(xù)和那群白發(fā)蒼蒼的白頭發(fā)老族長們盤旋互相恭維。
站在門口的南宮婉柔見過林囅然之后,又見到兩位令人費(fèi)解的人。
“龍族族長攜族長夫人到~”
場面不自覺的流出了尷尬的氣氛,畢竟前段時間人族用法陣?yán)ё|海龍?zhí)颖破人o人族降雨的事情也是三界上層口口感嘆的事情。
誰不知道那東海龍?zhí)优c龍族族長換個稱呼說是與那龍族龍王之間的關(guān)系,那龍王可是在霧鏡呆過一千多年的主,將霧鏡那護(hù)短的性子學(xué)的可是爐火純青。如今來到這里還不讓人族下不來臺?如果不,他們都不相信。
兩人相見,南宮云霆的氣勢就被壓的一點(diǎn)兒也不剩。可見這位從小就聞名于三界的龍王有多么的厲害,南宮云霆先露出熱情的笑容:“龍王陛下親臨,我等感恩萬分?!?p> 龍黑曜沒有過多的表情:“本王就是給天王老子個面子,南宮皇帝莫要感謝錯了?!?p> “是!是!朕自當(dāng)謹(jǐn)記?!蹦蠈m云霆點(diǎn)頭哈腰的答應(yīng)著,一點(diǎn)怨言都沒有。
龍黑曜離開前看了站在南宮云霆身后的南宮婉柔一眼,為何意,南宮婉柔沒有看懂也沒有想懂。因為南宮婉柔不知道這里面的關(guān)系,她只知道這位龍王與那天見到的巨龍有著不可斬殺的關(guān)系。
結(jié)束后,南宮婉柔進(jìn)入大殿先是尋找林囅然,環(huán)顧大殿所有人,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林囅然。林囅然正在和兩男兩女站在一塊,其中一個男人是上次在樓閣上見到的那個。今日那個男人穿的比那天更加的仙風(fēng)道骨,并不像國師玄德那樣的仙風(fēng)道骨,他是一眼上去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各位仙尊,福祈能否打擾一下各位?”
與林囅然在一塊的幾人的目光轉(zhuǎn)移到南宮婉柔的身上,林囅然和另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沒有看向她。江南流光看著這個雙手緊握很是緊張的女孩心中不忍刁難。
“自然是可以,姑娘有何事?”
南宮婉柔很是小心的看向林囅然,怯怯的開口道:“我……我想找一下海棠仙子。”
令狐空烈看向與蒙著面紗女子交談的林囅然叫道:“知憶,找你的?!?p> 林囅然面露歉意,輕聲對著女子說了幾句,好像是抱歉的話又好像是別的。說完,林囅然走了過來:“福祈公主找我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
南宮婉柔原本想就這樣還給林囅然那塊神牌,但她突然想到那天玄德說的話,近百年的古書上都沒有記載這位神牌的主人,那必定不是一位想要出現(xiàn)在大眾視線中的仙者。這樣的話她如果這樣明目張膽的還給這位海棠仙子神牌那不是給人家?guī)砝_。
林囅然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向遠(yuǎn)處人少的地方走去。南宮婉柔小跑著跟了上去,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林囅然停了下來。
“什么事要和我單獨(dú)說?”林囅然很直接,一點(diǎn)也不拖泥帶水。
南宮婉柔從懷中掏出玉牌:“我只是想還你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