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卓,我這里有一個很好的實習機會,省病毒研究所需要一名助手,需要基本功扎實,做事仔細不怕累的,待遇是一個月三千,加班食宿補貼另算。知道這個消息,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工資待遇什么的拋開不說,病毒研究所里都是醫(yī)學科研方面頂尖的專家,跟著他們學習一段時間,你肯定能進步很多。”
聽了輔導員的話,蔣一卓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這確實是一次非常寶貴的機會,按照往常來說應該是輪不到自己這樣的小透明的,畢竟學校里品學兼優(yōu)的大神們也有很多,碩士研究生也很需要這樣的實習機會,想來是輔導員專門為自己爭取的機會。
“謝謝您,我確實很想去,只是晚上我還要在圖書館值班,怕兩方時間沖突了,如果有影響的話,我可能很難把兩份工作都做好。”
圖書館的工作已經(jīng)是學校給她的特殊照顧了,她不能因為另一份更好的工作就放棄,她無法說服自己只跟從利益而進行選擇。
“我會把你的情況如實報上去的,如果通過了,你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啊。”
蔣一卓向輔導員道了感謝。
蔣一卓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身邊幾乎所有熟悉的人都在為她著想,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些善良的人們,她的生活可能會沉入谷底,難以翻身。
她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她深刻的了解所有人對她的善意都不是理所應當?shù)?,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盡量去回報別人的幫助,即便這樣,可能會讓別人覺得她略帶冷漠,不愿欠別人人情。
她的確是不愿意欠的,因為她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她怕還不起。
說起蔣一卓的身世,無非與許多悲慘的故事開頭是一樣的。被親生父母拋棄,被好心的窮人家撿到,艱難地撫養(yǎng)長大。
她的履歷在高中畢業(yè)后到考上東大之間,有著五年的空缺。沒有人知道她這五年的時間,究竟去了哪里,用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想來大抵不會是多么幸運的時光。
否則如今的蔣一卓又怎會孤身一人,無家可歸。
很意外的,蔣一卓被病毒研究所選中了。
就這樣沒有面試,也沒有其他更多的要求,蔣一卓就被通知盡快報到,最好當天就能上班。
接到通知的當天下午正好沒有課,蔣一卓便回宿舍洗了澡換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轉了兩趟公交車,到了病毒研究所報到。
進了病毒研究所的大門,根據(jù)門衛(wèi)的指引,她來到了中心大樓的八樓標本中心。
樓道里空無一人,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蔣一卓試探著輕輕地問了一句,“有人嗎?”
片刻,一個聲音從一側的電子門禁中傳出。
“蔣一卓?從你右手邊的消毒通道進來,做好防護措施,你們上課應該講過怎么做的。做好防護之后來標本一室?!?p> 蔣一卓按照提示進入了消毒通道,經(jīng)過全身消毒,又穿上了防護服、護目鏡、鞋套等等一系列防護設備,走過負壓通道,終于來到了標本一室。
里面有一個同樣被“武裝”的嚴嚴實實的人在顯微鏡前坐著,聽到聲音,便抬起頭看向了她。
“你好,蔣一卓?!甭曇衾飵Я藵鉂獾男σ?。
蔣一卓打過招呼,心里并不太明白他的笑意因何而來。
不過這種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幾秒,因為她很快便從那雙藏在護目鏡后的眼睛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楊教授?”
沒錯,這人就是楊沐昶。
蔣一卓開始覺得自己不像是走了狗屎運,反而隱隱有一種被施舍的感覺。
難怪自己的條件并不算好,卻意外被選上了,又是一個被欠下的人情。
楊沐昶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開口道:
“我們這里的工作時間相對自由,但是作為我的助手,你更多的工作時間是需要跟我一起,協(xié)助我的研究,所以具體工作時間由你我共同商定即可。但是因為我還有教學任務和其他一些學術上的工作,所以需要你調(diào)整時間配合我工作的時間不會太多?!?p> “另外,因為工作專業(yè)性特別強,我也經(jīng)常需要查閱資料,所以可能還要占用你晚上在圖書閱覽室工作的時間提前幫我把需要的資料提前準備出來?!?p> 這些話看似在說明工作時間要求,但蔣一卓就是有一種他在向自己解釋的感覺。他好像在說明選她是因為她自身的優(yōu)勢,而不是由于兩人認識的原因。
雖然隔著厚厚的防護裝備,只露出一雙眼睛,蔣一卓也不得不說,只有眼睛的楊教授也能把醫(yī)學院呆萌的理工女們迷的七葷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