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間從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中的元始天尊,天上一眾觀戰(zhàn)人的心又提在了心口,太一看了看下面的戰(zhàn)局,鄭重的向司命揖手:“司命長老,現(xiàn)下戰(zhàn)局對我們不利,白家丫頭說的,我們大家都明白,也不會托大下去摻和一手,但是我們也要幫些忙才是?!?p> 司命長老也是一臉著急的看著戰(zhàn)局,恨不得自己修為精進,去幫上一幫,聽到太一如此說,眼珠在眼眶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心問道:“太一上神如此說,想必是想到了法子?!?p> 太一點點頭,遙遙的遠處的雪山,說道:“當初父神所用開天斧經(jīng)受不住天地初開,分為三處,其中最為鋒利的斧刃,化為了誅仙劍,一直藏在昆侖山西側,咱這里,能夠快速到達昆侖的只有司命長老,在下想請司命長老走一趟西昆侖,請一請通天道人?!?p> 太一話一出,周圍之人紛紛贊同,司命也是眼前一亮:“是啊,通天道人同元始天尊同為三清,又有著天下最為鋒銳的誅仙劍,他來幫著東華帝君壓制那個傀儡,君后與帝君合力,局面便會有所轉(zhuǎn)折。我即刻就去!”
九鳳將急急匆匆想要會昆侖山的司命攔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遠處的雪山,說道:“不必去了,白柒這個丫頭,曾經(jīng)是從通天,下山時,通天給她的考驗便是擊敗守護誅仙劍的劍靈,誅仙劍的劍心就在她身上,她若是想要用誅仙劍,只需動動心念即可,而且……通天他……”
“難道……”司命看著九鳳難以啟齒的樣子,看著九鳳極其不情愿的說道:“上次巫妖大戰(zhàn)之時,通天道長受了重傷,隨后便將誅仙劍塵封在潭中,當時就有消息說通天命不久矣,難不成是真的?”
九鳳點點頭,說道:“沒錯,是真的,那時候,我元神遭到濁息污染,只得入世歷劫,路徑西昆侖時去給他瞧了瞧,濁毒深入五臟六腑,羽化之日屈指可數(shù)?!?p> “那為什么一直沒有傳出消息?!?p> 九鳳搖了搖頭,頗為感嘆:“他借由誅仙劍的鋒銳之氣,剔除了身體內(nèi)郁結的濁息,將元神與劍靈融到了一起,白柒下山,他解封誅仙劍,將誅仙劍劍心轉(zhuǎn)給白柒就是因為元神之力日漸衰弱,不日便會完全變成劍靈。”
“這……”太一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九鳳游歷凡世路過西昆侖的時候,無力救助通天道人,只能給了通天一縷涅槃之息延緩衰弱之相,就在黃泉山澗蛇族發(fā)現(xiàn)巫族行跡之時,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通天道人身上那縷涅槃之息回來了,如今西昆侖已經(jīng)沒有了通天這個人。
通天將自己元神與劍靈融合,不會步入輪回,也不會再保有靈智,只是彌補了上次巫妖大戰(zhàn)中,因為自己重傷,導致誅仙劍潰散的靈性而已。如今劍心已經(jīng)歸于七娘,然而七娘送來沒有用仙力溫養(yǎng)過劍心和劍身,貿(mào)然召喚出,未必能夠運用得當,反生破綻。
司命無力的嘆息一聲,目光落在下面兩處激烈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悠悠的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只能希望帝君和君后能夠占優(yōu)吧……”
幽冥血海上,一處雷電交加,一處血氣翻涌,刀劍爭鳴聲此起彼伏打的不可開交,東華對上元始還算是游刃有余,但是無法分神幫到七娘那邊的戰(zhàn)局,七娘與魘獸交手,沒有用劍招,更沒有使用太華青蓮扇,憑借疊淵境生存磨煉出的反應和伸手,和巫術錘煉出的身體強度,同魘獸拳腳相撞,隱隱有些處于下風。
不過,有著帝俊送她的龍鱗衣,所受傷害魘獸也承受了一半,與隔壁相較,狼狽不少,手臂擋了幾拳,已經(jīng)有好幾處青紫的印子,嘴角還有氣血翻涌嘔出的一絲血跡。
“愚蠢,帝俊本事天地所化的異獸,身體素質(zhì)比起以煉體為本的巫族還要強上不少,你以為憑借龍鱗衣的分攤之力就能磨平差距?簡直是癡心妄想?!濒|獸得意的笑道,陰森的語氣令人毛骨悚然。
七娘用力揩去嘴角邊的血跡,冷言冷語的反諷道:“能不能起效,試過才知道,魘獸,你機關算計,小心功敗垂成?!?p> “垂死之際口出妄言。”魘獸不悅,拳腳更加兇狠,七娘奮力抵擋,吃虧不小。
魘獸說的沒錯,她本是妖身,練習巫術錘煉身體為的便是度過那九九百十一道九天金雷,想要同巫族比還是差得遠,魘獸本就是貪戀自己所掌控的至邪濁息,若是擅自動用,被魘獸算計,必定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所以她同魘獸交手,只是單純調(diào)動仙力,并未使用任何術法。憑借龍鱗衣與帝俊原身的關系,才拖延至今時。
魘獸出手越來越犀利,七娘應對勉強,幾十個回合過后,露出破綻,被魘獸一掌擊退,就在七娘匆忙后退之時,魘獸再度接力沖到她面前,拳前凝氣,扎在她心口,得逞的笑容洋溢整個面龐。
“君后!”司命在云頭看得十分精心,狐族之人更是在云頭站不住,白子棋同赤元兆,已經(jīng)向戰(zhàn)場中飛去。
太一和九鳳迅速攔住他們:“你們莫慌,這是白柒那丫頭故意的?!?p> “故意的?”
魘獸看著他胸口上開了一個貫通傷口,血流不止,得意的甩甩拳頭上的鮮血,看著捂著胸口止血的七娘,說道:“如今,至濁之息和我的本源之力,該還回來了!”
就在魘獸自認她無力反抗,自己多年仇恨得報的時候,七娘忽然抬起頭,冰冷的笑容,將他的手腳都凍僵在原地,一雙蒼桑的煞白的雙眼泛著蒙蒙的桃色光芒。魘獸忽覺元神伸出突生刺痛之感,頭腦一陣暈眩。
七娘從腰間摘下龍丹,血一沾上龍丹金光四聲,龍丹徑直飄到了魘獸的頭上,將他的身軀整個籠罩在內(nèi)。
魘獸就像失去了意識一般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雙目失身,而七娘則站在原地,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九尾狐族的迷魂術,除去迷惑對方,讓別人入夢,還可以短暫的在敵人毫無方別的時候,入侵對方元神,將敵方強行拉入神識海中。
七娘同魘獸交手,放棄劍招改用拳法,是為了近距離戰(zhàn)斗,趁機聯(lián)絡回歸本體的帝俊元神,呼喚無果便猜測帝俊的元神遭到了魘獸的壓制。所以才會賭一把,故意邁出破綻,讓魘獸傷了自己,那時帝俊必定憤怒,元神之力波動劇烈,在加上心頭血的凈化之力,以及魘獸得逞之后短暫的松懈,便可憑借狐族迷魂術將其拉到帝俊的元神之海。
魘獸無形物質(zhì),只能通過吞噬元神之力掌控他人軀體存活,只有徹底泯滅帝俊神識海中的魘獸之力,才算真正將魘獸消亡。
神識海中,魘獸的身上被四五道白色的鎖鏈禁錮在內(nèi),帝俊緊張的扶著失血無力的七娘,滿臉責備:“你怎么這樣不顧惜自己身體,你前不久剛取心頭血,這次又傷在心頭,傷了仙元,如何了得?!?p> “無事,唯有這樣,才能將他拖到神識海中來。龍丹之力拖不了他太久,馬上就要被他掙脫,準備動手。”
“好?!笔碌酱藭r,刻不容緩,不容猶豫,速戰(zhàn)速決才是對七娘最好的。
七娘手垂在身側,口中嘀嘀咕咕念念有詞,手中,一柄劍逐漸化形,帶著鋒利的罡氣出現(xiàn)在七娘手中。她有些留戀的輕輕擦過劍身:“師父,幫幫我?!?p> 她手中的劍正是誅仙劍,作為誅仙劍的第二任主人,她應當以血飼劍,只是,這里面有著師父的三魂七魄,她舍不得。
誅仙劍似乎對她有所感應,劍身微微閃過白光。
“沒想到,我竟然著了你的算,你以為這樣就能擊潰我了嘛,癡心妄……”魘獸從桎梏中沖出,滿是咒怨的盯著神識海中兩人,帝俊感應到了自己龍丹的加持,暫時奪回了原身的控制權,調(diào)動力量率先出手,七娘拎著誅仙劍緊隨其后。
誅仙劍上斬仙神,下除妖魔,鋒銳劍氣讓魘獸有些招架不及。帝俊的元神回到本體,力量增強許多,再加上之前七娘留在他元神的心頭血,也不怕魘獸的侵染,魘獸漸漸落入絕境。
七娘忌憚魘獸不使用黑蓮吞噬之力,同樣的,魘獸同樣不敢輕易使用本源吞噬之力,沒有了軀體的魘獸在神識海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
“想我死,沒門!跟我一起陪葬吧?!濒|獸神行忽然脹大,幾乎占據(jù)了神識海中三分之二的面積。
“不好,帝俊回來!”七娘連忙拉住想要追上去的帝俊,甩回原地,孤身飛向魘獸,手中誅仙劍散去,青蓮扇出現(xiàn)在手中,黑色蓮臺出現(xiàn)在腳下,在神識海中無限放蕩,將魘獸盡數(shù)包裹在內(nèi)。
“你想做什么!”魘獸驚慌失措的看著將自己籠罩在內(nèi)的蓮臺,無比后悔,現(xiàn)在他是動彈不得,如砧板魚肉。
七娘元神忽然變得虛幻起來,化作數(shù)道烏黑光芒融入蓮臺。
“不,七娘,住手……”帝俊想要打斷她舍身化蓮的舉動,卻被一道從頭頂落下的金光,結結實實的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