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看來竹吵吵已經(jīng)擺脫了情感上的傻狗,正在走向人生巔峰?!?p> “噗嗤~清淺總是說些奇怪的話呢~”
“哎~這樣我就變成最傻的了,以后日子還怎么過啊!”
“噗哈哈,走啦~我們先去休息吧。”
說著兩人去了客房,洗漱后便睡下了。
而另一邊的客房內(nèi),竹喧和黑發(fā)少年正對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黑發(fā)少年移開視線,往桌上一趴,懶散語調(diào)透著不耐:“我能睡了嗎?”
“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敝裥鷳T是冷著臉,額上雪豹斑紋立顯。
“你這招之前已經(jīng)用過了吧~對我來說,沒有用的哦~”
“你指什么。”
少年纖長的指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額頭,笑了笑,說道:“這個。”
竹喧心里很是驚訝,但長期練就的面癱很好的掩蓋了他的情緒。
“你為什么找上我們?”
“啊~這個嘛~”少年坐起身,從手上取下了一枚毫不起眼也看不出材質(zhì)的戒指,好生放在桌上。
“因為這個?!?p> 竹喧拿起戒指看了看,又看向少年,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戒指是一雙,另一個被之前那人搶走了。我需要將兩個戒指都給洂清淺,然后告訴她一些關(guān)于戒指的事情,之后任務(wù)就完成啦~”
“這個戒指是什么?”
黑發(fā)少年哼了一聲,“等價交換哦~”
“嗯?”
“一問換一問?!?p> 眉頭微簇,竹喧額頭的紋路這才消散了去,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手邊的佩劍。
“剛說過了,誘導(dǎo)這個能力這個對我沒用?!?p> “好吧,你問。”
“你們?yōu)楹螘c她同路?”
“為了帶她走?!?p> 黑發(fā)少年眨巴了一下眼睛,“繼續(xù)說。”
“我回答完了?!?p> “哇!你這也太賴皮了吧?”
“你只說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并沒有說要解釋清楚。”
“老奸巨猾!那再換一個問題!”
“好?!?p> “不可以說的不清不楚。”
“我盡量。”
“她在避開什么嗎?”
竹喧想了一下,說到:“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p> “好吧~再信你一次?!?p> “這個戒指對她是好處多還是壞處多?”
“好處多,除了她有可能被嚇到之外沒什么壞處。”
竹喧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之前的問題。
“她在避開成為犧牲品,所以,我不會讓你傷害她?!?p> “我可沒有想傷害她,只是這對戒指跟她的緣分到了,鬧著要來找她,我才帶它們來的?!?p> “那么我們可以說是達(dá)成共識了,都是為了給她帶來好處。”
“嗯~可以這么說~那你是羲辭身邊的人嗎?”
“恩?”意味不明不宜表明身份。
“我見過這丫頭?!?p> “何時?”
“這算是一個問題嗎?”
竹喧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罷了,換一個問題,你是玉州符離島的管理者之一?”
“啊~猜的倒是挺準(zhǔn)~不瞞你說,的確是呢~”
“是哪一個?”
“管財?shù)难健?p> 竹喧再次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面前懶懶散散的黑發(fā)少年,與一面之緣的那位不太相同,便試探道:
“擁有財權(quán)的那位掌管著一個峽谷,這對戒指是那個峽谷里面的嗎?”
“是啊~就是半圈里的呢~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我還知道...半圈坐落在水底?!?p> 黑發(fā)少年的眼神未變,但心下已然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zhǔn)備。
“之前跟羲辭來的是你?那次見面的模樣,似乎有所不同呢?”
竹喧聽罷并未放下心來,之前與羲辭去符離島時只短短見過一面管財權(quán)的那位,那次會面曾提到峽谷沉在水底,但是,他是帶著面具跟在羲辭身后的。
這人,認(rèn)出了洂清淺,卻在胡說八道。
也許,符離島已有了變數(shù)。
竹喧瞬間暴起,將劍架在了黑發(fā)少年的脖頸旁。
“你這是干嘛?”黑發(fā)少年臉上毫無畏懼之色,面色沉著聲線平穩(wěn)。
“孤舟蓑笠翁?!?p> “獨(dú)釣寒江雪?!?p> “你如何知道?”
“我如何不知?”
“面具,你應(yīng)是未見過我面容的。”
“哈哈哈哈,看來你是真的?!?p> “你在防著我?”
“自然,所以我如何知道的不是顯而易見嗎?”
“那本異世的唐宋詩詞鑒賞嗎?”
竹喧這才把劍收了起來。
“得罪了。”他拱了拱手。
“呿!都割破了。”他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
“以你的恢復(fù)能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傷口了吧?”
“那也會疼的嘛~”
“謹(jǐn)慎起見,你改變了外貌,我需要確認(rèn)。”
“啊~你懷疑我是因為這個???早說嘛。我來這只是為了把這對戒指完好的交給洂清淺,所以改變了外貌?!?p> “為什么?”
“你們這兒有個瘋子老追著我跑,怕麻煩?!焙诎l(fā)少年郁悶的倒了杯水兀自喝了起來。
“瘋子?”
“哦,那個跟你們的事情不太有關(guān)系。”
竹喧點(diǎn)頭,沒有多問。
“行了,我去睡了。明早穿過通道抓到那個人,把戒指給了她,我便回去了。至于跟羲辭之前商量的事情,我會辦好之后給他答復(fù)的。”
“好?!敝裥鹕沓贿叺拇蹭佔呷ァ?p> “咦?既然羲辭帶著你去了符離島,這件事理應(yīng)也可以告知與你?!焙诎l(fā)少年突然想到。
“無用,我們與他切斷了聯(lián)系?!敝裥鷽]有回頭。
“你們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是嗎?”
“嗯。”竹喧不欲多談,躺進(jìn)了被子里。
黑發(fā)少年聳聳肩膀,“好嘛~不說就不說~”
轉(zhuǎn)身自己也睡下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洂清淺和芷鳶洗漱完畢便準(zhǔn)備用早餐,走到竹喧房門口,便順便敲了敲門。
不稍一會兒,只見竹喧將門打開,皆已整理完畢,一身黑色行衣,干練沉靜。
“早上好~竹喧~”芷鳶打了聲招呼。
“早~鳶兒。”竹喧回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洂清淺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去,邊走邊笑:“哎,這一大清早的~”
點(diǎn)了些餐食,
她好奇的問到:“那個人走了?”
“沒有,還在睡覺?!?p> “昨天有收獲嗎?”
竹喧抬眼看了洂清淺一眼,“有,目前不是敵人?!?p> “哦?那他來干什么?”
“給你東西,一對戒指,另一個被搶走了?!?p> “那他挺有把握的,睡到自然醒?!?p> “呵呵,拿東西時先問清楚?!?p> “你別這么笑,怪驚悚的。我吃完了先去收拾東西,早些走吧?!?p> “咦?不用等那個人嗎?”芷鳶晃著腦袋,發(fā)上的青羽與翠綠的葡萄眼煞是可愛。
“不用,他跟的上來,放心吧?!敝裥粗∏傻膼廴?,不由得語氣都放軟了許多。
這無處不散發(fā)的狗糧啊~洂清淺也不當(dāng)電燈泡了,爽利的上樓去拿包袱。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下樓匯合,路過竹喧房間時,砰地一聲,門被從內(nèi)推開了。
距離過近,委實被驚了一下,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哈啊~”黑發(fā)少年伸了個懶腰,頭發(fā)有些睡眠過后的卷翹。他抬起朦朧的睡眼看向了洂清淺手中的包袱,一抹笑意爬上了嘴角。
“咦?姐姐這是要甩開我走掉嗎?”
“我不一定比你大,別叫我姐姐?!?p> “好~那妹妹是要甩開我走掉嗎?”
“嗯?!睂ε椙?,不如不彈。
“奧~那我?guī)兔妹媚冒伞χ氐膮??!?p> “不重,不用?!?p> 唰的一聲,洂清淺突然覺得手上的包裹瞬間重到無法拎起來,只得放在了地上。
滿臉無語的看著他,這人真是幼稚啊...
“那你拿吧?!?p> “好嘞~妹妹~”
“不要叫妹妹,也不要叫姐姐,聽著難受?!?p> “都不讓叫,那告訴我名字吧~”
“你先告訴我。”
“煜無侐~”
“煜...?”
這名字...莫名熟悉...
煜無侐看著她微蹙的眉頭,莫名有股滿足的情緒涌現(xiàn)出來,看來,不會再次忘記了?
“那么,你的名字呢~”輕松而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讓洂清淺回過神來。
“你不知道會一直跟著我?”
“嘛~我想聽你說呀?!?p> “那等著吧?!?p> 毫不留情,邊說邊朝樓下匯合。
幾人來到通道處,果然有士兵把守,但所幸神殿應(yīng)是沒有出事,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反應(yīng)。
洂清淺雖然之前就有感嘆,但真當(dāng)進(jìn)入通道的那一刻,她還是被籠子內(nèi)隔斷的墻壁所震撼,如此巨大而魏然。
出口處有一團(tuán)光點(diǎn),墻壁上自然發(fā)暗白光,將通道照明。
步行約一刻鐘,在快出通道的一霎那,洂清淺突然耳朵里出現(xiàn)了巨大的金屬嗡鳴聲,那聲音直入腦海,震的全身的臟器幾乎都在共鳴,這變故差點(diǎn)讓她癱倒在地。
一只手扶了過來,她下意識的說了句:“謝謝?!?p> 耳邊便傳來清朗的笑聲,“我收到謝謝啦~”
這么容易滿足么...站穩(wěn),沒有眼神交流繼續(xù)往前走。
出了通道,竹喧攔住了她。
“怎么啦?”
“剛沒有不平坦的地方,為什么會摔倒?”
“突然有一聲巨大的金屬嗡鳴聲,我聽了有點(diǎn)暈,沒站穩(wěn)。你們難道不覺得特別吵嗎?”
“金屬嗡鳴聲?”
“是啊?你們…都沒聽見?”
“沒有呢~清淺。”
接著三人都表示沒有聽到。
她皺眉,回頭看向了通道,如同一張長在半透明墻壁上的巨嘴。
“想不通的東西就別想啦~”煜無侐的聲音里藏匿著調(diào)侃的意味。
洂清淺扭頭看向他,見他滿身少年氣息,頭上就差一朵花了。
她回以一個將優(yōu)雅溫柔維持的很好的假笑,轉(zhuǎn)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