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莊穆便早早的起床了。他的家中余糧并不多,加上飯量又大,能不動存糧便不動。
背上自制的長弓,抓起長槍,帶著水壺,辭別了少女以后便打算出發(fā)了。
比起長弓,他其實更喜歡長槍這種兵器。但是村子里老獵戶有點閉門自珍的味道在里面,所以他的槍法10年來也沒有什么長進。
可能和父母那場大火有些關系吧,比較碰巧的是那天老獵戶家的牛,尾巴剛好纏到樹上了,不詳。后來牛也被殺了,認為這事...總之是不教他,說他天賦太差,不適合學槍。
他打算捕幾條蛇給受傷的少女做湯,來補補身體。所以一把利器是必不可少的。
看見莊夢蝶送給他的荷包,想起對方說的話,不由得取下,打開取出里面的信。小丫頭雖然討厭讀書,但是字其實寫的挺好,至少比他強多了。但是內容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搖了搖頭,將其撕碎,荷包重新掛好,便往后山趕去。
少女似乎是好久沒有和別人說過話了,昨晚說的內容讓他大開眼界。但是重點,或者說莊穆想知道的,便是修身者一詞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雖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內容,但是卻令他有些激動,他之前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人的力量居然可以撼動山河,甚至將天給擊碎。他覺得少女沒有必要騙他,還說心法沒有父親的同意不外傳,令他沮喪了好久。
街道有些冷清,莊穆知道是因為什么,外來人的強大不止他明白,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明白。
昨天問少女為何獨自一人,他看見的都是二人,一老一少。少女并沒有回答,對于這個問題,少女那黯然的神色似乎已經說明了什么。莊穆有些后悔問了這個問題。
村子后面的樹林里根本就沒有任何動物,和霧中差不了多少。除了還活著的高大樹木,就連雜草都沒有多少,詭異的很。
可以做湯的蛇其實不多,花斑蛇便是其中一種。最重要的,還是這種蛇的蛇膽對于蚊蟲的驅趕效果極佳。
對于這個盛夏來說,哪怕不為了喝一碗湯,也得來弄一顆蛇膽,曬干后防蚊蟲叮咬真心不錯。
樹林中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年盤膝而坐,發(fā)黃的樹葉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自知。突然間少年睜開雙眼,周身涌出一股氣流,將附近的樹葉吹的四散開來。
“那位準圣似乎快不行了吧?!鄙倌晁坪踉谧匝宰哉Z,又似乎在和別人對話。
“少主,此話還是少說為妙,我等怎可妄加猜測,小心引來殺身之禍啊。”一位老者慢慢的現出身影,有些惶恐。
“我輩修士,怎可怕他一個將死之人!待我從里面歸來,差不多也就可以動手了吧?!闭f到這的青年單手下壓,面前的大樹頓時爆裂開來,“12年,人的一生有幾個12年,除了這老家伙,還不是想進就進?”
老者似乎有些膽小,望著神色猙獰的自家少主,趕忙說道:“慎言,慎言!”
青年冷哼一聲,隨即不在開口。
“是哪位不開眼的,讓我們青幽城少主發(fā)這么大火氣?”一位穿著紅色衣服的少女飄然落地,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青年望著少女,眼睛微瞇,風陽谷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貨色。
他們這批人里面,要說地位高低,面前女子還真排不上什么名號。但是小門小戶也有其好處所在,他在青幽城位列第三,上面還有一位兄長和一個大姐,所得資源其實并不多。陪同前來的厲左使,還是他向父親保證,才被準許一同前行。畢竟,之前他已經失敗一次。
“風琴雪,哦不,風仙子,不知找我這落魄之人有何貴干?”青年裝模作樣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漫不經心的問道。
少女輕挽發(fā)絲,微微一笑:“公子可有聯手之人?算我一個如何?畢竟霧中我等實力皆被禁錮,等同普通人,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不是嗎?”
青年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語,語氣有些平淡:“想要加入我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風陽谷能拿出什么來?”
少女咬了咬牙,風陽谷這一代就只剩下她這么一個天賦出眾之人,她并沒有看上眼前之人,可大長老就在她的身后,由不得她。要是能成功帶出,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帶不出...
少女強行壓下心中的想法,有些嫵媚的說道:“今后奴家就是你的人了。并且附帶特產30兩鳳凰石,可以先付一半哦?!?p> 青年這才有些動容,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老者。背負雙手的老者此時身軀挺拔,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看了一眼寂靜的樹林,眼珠子轉動幾下,隨即對著青年傳音。
青年這才滿臉笑容,雙手作梗:“風仙子此話說的有理,我等剛好還差一人,至于那鳳凰石,等出來后再談也不遲嘛。”
少女這才松了口氣,但還是一抖衣袖,15塊米粒大小的石頭便出現在手中,往青年拋去,隨即轉身說道:“那奴家就恭候公子佳音了?!?p> 青年看著手中紅色的小石頭,有些感慨:“鳳凰石可是好東西??!要不是產出不高,恐怕世間早就沒有風陽谷了。”
“少主所言極是,但此女的價值遠在其上?!崩险呲s忙在一旁補充。
青年冷冷一笑:“那就要看看,此女是不是真有本事從我眼皮子底下拿走屬于她的那份機緣了?!?p> 風琴雪走在村中,看著前方的學堂,一時間有些神往。如果能和對方搭上關系,哪怕一點點,也不至于輪落到現在這般,身不由己。
看到從學堂中走出來的少年,不由的心下一狠,雖然此地不可殺人,卻沒有規(guī)定不準傷人,12年前的大火,就是最好的列子。
莊穆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女,不由得有些納悶,這位外鄉(xiāng)人已經看了他好久了。
不是他自戀,而是對方的眼神從他出了學堂以后,就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