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站在寒風幫幫眾最前面的黑衣壯漢率先開口怒吼道。
“哼,蔣林那個混蛋怎么沒來?他身為你們寒風幫的幫主,在這個時候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你們寒風幫可真是垃圾啊,哈哈!”俞耀嘴角泛起可怖的冷笑,身子朝前踏出一步。
“誰說老子不敢來?!”一個洪亮而張狂的聲音響徹街道,緊接著,寒風幫混混大軍紛紛朝街道右側(cè)移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個赤裸著健壯上身,雙臂紋有黑龍圖案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握著一把長有六尺的戟刀,柄尾有一個呈三棱形的鐵鐏,戟刀刀刃之上散發(fā)出懾人的光澤與濃重的殺意,縱然已經(jīng)銹跡斑斑,也無法掩飾這把兵器的強大與可怖。他一臉得意地望著手中的兵器,吹著口哨緩緩地走在了寒風幫眾人的最前面。
寒風幫眾人對出現(xiàn)在眼前的手握戟刀之人無比地尊敬,眾人紛紛朝著這位男子行禮,紛紛抱拳開口道。
“大哥來了!”
“我等見過幫主!”
“大哥,快下命令吧,兄弟們已經(jīng)等不及要開干了!”
俞耀與劉松望著已經(jīng)站在寒風幫混混大軍最前面的蔣林,心里皆打了一個寒顫,兩人開始小聲地嘀咕起來。
“蔣林這廝什么時候有這把兵器的?怎么之前咱們從沒見過?”劉松問道。
“怕啥?待會兒照樣砍死他!今天一定要徹底滅掉寒風幫!”俞耀怒目直視蔣林,回答道。
“俞耀,今天咱們寒風幫五百多個兄弟可都到齊了,你如果不想慘死街頭,就把殺了劉杰的黑鷹幫嘍啰交出來,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這些人的忌日!”蔣林冷笑地注視著對面這兩百余名黑鷹幫幫眾,出言威脅道。
俞耀仍舊怒視蔣林,絲毫不懼威脅,回答道:“你們寒風幫殺了我的兒子,還誣陷我們黑鷹幫殺了劉杰那廝。今天,我一定要給我兒討個公道!黑鷹幫的兄弟們,和老子一起上!咱們黑鷹幫在這南溪國可曾害怕過嗎?!”
話畢,俞耀當先沖出黑鷹幫陣營,緊接著,劉松與其身后的兩百余名黑鷹幫土匪也一起朝前沖去,竟沒有一個人有退縮畏懼之意。
“媽的,找死!兄弟們,上!殺光他們!”蔣林收起嘴角的冷笑,戟刀朝前一揮,五百余名寒風幫混混開始瘋狂地朝前猛沖而去。
這場南溪國黑道的大戰(zhàn),終于開始了!
蔣林橫握戟刀,右手猛力一揮,立刻將已沖近身前的三名黑鷹幫土匪腰斬,剛猛的力道將三人殘破的尸體擊散開來,殷紅的鮮血流淌在原本干凈整潔的街道上。蔣林健碩的身軀沖入黑鷹幫土匪之中,橫劈豎砍,左刺右剁,鋒利懾人的戟刀配合著狂妄囂張的力道在黑鷹幫土匪之中盡情地興風作浪,不僅將黑鷹幫眾人殺得連連后退,甚至將數(shù)把黑鷹長刀也紛紛砍斷。僅僅過了片刻,就已經(jīng)有十名黑鷹幫土匪倒在了蔣林的腳下,殘破的尸體令人不忍直視,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但是仔細看去,蔣林每一次揮舞戟刀皆沒有刀芒的出現(xiàn),并且即便是蔣林那健壯的身軀,在使用這把戟刀連續(xù)進攻后,整個身子也顯得笨重而吃力,他純粹是憑借著自身的蠻力來使用這把兵器,并沒有任何的刀法融入其中。
“呼呼……呼呼……”汗珠從蔣林的額頭上滾落而下,他站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似乎全身的精力都在剛才的瘋狂砍殺中用盡了,他不停地大口喘氣,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之色。
五十幾個寒風幫混混看見面露疲態(tài)的幫主后,馬上將其包圍在中間,形成一個暫時安全的圓形人墻,阻擋著人墻之外黑鷹幫土匪的憤怒進攻。
俞耀與劉松,這兩個黑鷹幫的高層人物,猶如兩只猛虎在洶涌如潮水般的寒風幫混混中來回沖殺,兩道明亮的藍色刀芒猶如死神的鐮刀,擊穿了無數(shù)寒風幫混混的身軀。刀芒的每一次出現(xiàn),都會帶走圍在二人身邊的一大群混混的性命。
血雨飄灑,殘肢遍地。在俞耀與劉松的腳邊,只見有二十余人的頭顱滾落在地,他們的面部表情有憤怒,亦有恐懼,分不清哪些是黑鷹幫的土匪,哪些是寒風幫的混混。曾經(jīng)古樸整潔的街道,如今變成了嗜血的地獄。
強者自有強者的以一敵十,嘍啰亦有嘍啰的奮力拼砍。一眼望去,兩百余名黑鷹幫土匪與五百余名寒風幫混混激戰(zhàn)在了一起,黑鷹長刀與不知名的刀劍短斧猛烈碰撞。黑鷹幫土匪雖然在人數(shù)上遠遠比不了寒風幫混混,但是在戰(zhàn)斗經(jīng)驗上,黑鷹幫的土匪顯然要更強。在這條激戰(zhàn)正酣的街道上,隨處可見一個黑鷹幫土匪能夠與兩個甚至三個寒風幫混混對戰(zhàn)而不落下風,寒風幫的混混或許擅長赤手空拳的近身搏斗,但是在使用刀劍短斧與對方進行生死戰(zhàn)斗時,只會胡亂劈砍,毫無章法,他們一邊盲目進攻一邊不停謾罵,只是想憑借著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與囂張的氣勢彌補殊死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不足。
與寒風幫混混一邊亂砍一邊謾罵不同,黑鷹幫土匪在面對身前寒風幫混混的圍攻時,不慌不亂,腳步輕靈迅速,身形變幻無常,往往能在很快的時間內(nèi)看出寒風幫混混的破綻與在不經(jīng)意間暴露出來的身體致命部位,進而轉(zhuǎn)身截攔、閃身斬腰、橫劈斜砍。頃刻之間,就已分出了勝負,定出了生死。
殊死的戰(zhàn)斗仍在持續(xù),刀光劍影此起彼伏。此時,在這條猶如煉獄般的街道的不遠處,站立著六個散發(fā)著強者氣息的陌生人,六人平靜地注視著這場白馬城內(nèi)的街道混戰(zhàn),這六人的服飾與白馬城百姓的打扮毫不相同,顯然是白馬城之外的人,仔細看去,這六人分為五位男子和一位女子。
在這五男一女之中,站立在中間的那位女子是那樣地美麗動人。她身穿紫衣,那美麗的雙眸與白嫩的臉頰猶如一朵潔白的蓮花,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勾勒出她那迷人的曲線。她看了看不遠處的慘烈廝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開口說道:“這南溪國的習武者就只有這么點實力嗎?唉,小國就是小國啊?!?p> 聞聽此言,站在女子身邊的一個腰間佩帶著寶劍的男子馬上微笑地回答道:“公主殿下說得對,這南溪國根本沒有什么強者?!?p> “未必,這些正在打斗的人只是一些市井混混而已,不足為懼。南溪國真正厲害的習武者在幻雨門,那里集中了南溪國大部分的精英。”站在最右邊的一個相貌英俊的短發(fā)男子開口說道。
“幻雨門,對嘍。聽說夢蝶師姐也在幻雨門喲?!弊弦屡幽樕系男σ飧鼭饬耍浑p美目仔細地注視著短發(fā)男子的面龐。
聽到“夢蝶師姐”這個詞,短發(fā)男子那張英俊的臉立刻變得通紅起來,說起話也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哦……這……這……公主殿下您誤會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各位,咱們還是繼續(xù)……繼續(xù)看這場爭斗吧。”
“解釋就是掩飾,我們都懂得喲?!弊弦屡优c其余的四名男子皆異口同聲地笑道。
這樣一個玩笑頓時使得這散發(fā)出強者氣息的六人看上去是那樣地平易近人,歡笑聲彌漫在六人之間。然而,在不遠處的嗜血街道上,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寒風幫幫主蔣林在五十余名寒風幫混混的保護下,漸漸恢復了體力,再一次加入到了戰(zhàn)斗之中。
那把裹挾著強烈殺氣的戟刀在黑鷹幫土匪陣中來回劈砍,將很擅長殊死戰(zhàn)斗的黑鷹幫土匪也殺得無力招架,俞耀與劉松二人立刻朝前圍了上來,突破寒風幫混混的層層阻攔,與手持戟刀的蔣林激戰(zhàn)到了一起。
兩道藍色刀芒一前一后朝著蔣林襲來,蔣林右腿后側(cè),拼勁全力朝前猛力一揮,這凝聚了蔣林全身精氣的一刀終于透發(fā)而出了一道明亮的淺黃色戟芒,迅速與朝前攻來的兩道藍色刀芒相撞在了一起。
“轟隆??!”淺黃色戟芒瞬間破碎掉了藍色刀芒的攻勢,并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俞耀與劉松殺去,二人望著這詭異而強大的戟芒,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戰(zhàn)意,迅速向后逃去。
奔涌而來的戟芒再度變幻,在瞬間幻化成了一只金色猛虎的形狀,張開了猙獰虎口,朝著跑在后面的劉松咬去。
“?。。?!”霎那間,劉松的后背被撕開了,鮮血狂噴而出,他仿佛被金色猛虎吞噬了一般。緊接著,他整個身子竟然爆裂開來,破碎的血肉頓時散落一地。
“那,那把畫戟難道是?!”短發(fā)男子驚異地注視著蔣林手中的那把戟刀,顫抖地說道。
“兄弟們,撤!咱們回到天輝城去搬救兵!”副堂主劉松的瞬間慘死令殘忍嗜殺的黑鷹幫眾人再也沒有了死戰(zhàn)到底的決心與勇氣,他們紛紛跟隨著堂主俞耀的步伐,朝著白馬城城門的方向拼命逃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左手握著淡綠色寶劍的長發(fā)男子突然從街角閃出,出現(xiàn)在了潰逃的黑鷹幫土匪面前,他一雙明目怒視著黑鷹幫眾人,一步一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