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清朗君可是難得一見的正經(jīng)模樣,我還取笑他,隨手又丟給他一個柑子,笑道:“你今兒怕是魔怔了吧,大金朝野上下誰人不知皇上的心里眼里都是簡貴妃!枉你還自詡情圣呢。”
我記得當時清朗接了我的柑子,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白癡一般搖頭嘆氣,然后剝了柑子皮吃起柑子,不再理我。
“阿言姑娘,”太后一聲叫喚將我的思緒帶回,我急忙稱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對上了皇后的一臉哀思。
但是,她仍是沖我一菀爾,開口道,“姑娘,本宮雖不得皇上垂愛,但是愛屋及烏,本宮會愛皇上所愛,定不會教姑娘在這里宮里受了委屈。還有,你太可不必為自己的過往擔憂,既然皇上給了你一個新的身份,你便有了新的開始,你記不起過往不要緊,你若有一天記起了過往,那也不是什么解決不了的要緊問題?!?p> 我調(diào)整了一時紛亂的思緒,在這短短的片刻之中雖受了太后的影響,可是,只要炎獻不向我表露心跡我便要否認裝傻到底。
從太后對炎容的態(tài)度可觀她是個錙銖必較自私狹隘的人,即便真如她所說,炎獻對我愛而不知,可她終究是炎獻的生母,我就不信她真的會容忍如我這般經(jīng)歷出身的人能得炎獻的愛。
就算是她再怎么心疼自己的兒子,可皇室血統(tǒng)不但關(guān)乎皇家顏面,更甚是能影響到江山社稷,茲事體大,在未征得炎獻同意之前,她怎會擅自做主,直接替他納妃?
除非,她慌了。
為什么慌了呢?
也許是因為炎紹,炎紹回來了。
明王炎紹可是貴妃簡氏的義兄啊!
在此之前,簡靈除了功臣之后這不頂一文錢用處的頭銜,她似乎已經(jīng)到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境況,她隨時有可能被大風吹倒。
但是,明王回來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不管明王消失的兩年里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手上的權(quán)力是否真的被架空,這都不是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明王的盛名!只要他在,簡靈便有了強有力的后盾。
如此一來,本就不怎么得寵的皇后處境將越發(fā)艱難了,皇后雖有太后這個靠山,可不知道為什么炎獻對他的這個生母好像并不親近,所以,她要結(jié)盟,她要另覓臂膀,這臂膀就是炎獻素來比較欣賞看重的我。
如果我答應(yīng)了,我不僅能成為她們的臂膀,也有可能是一枚棋子,因為經(jīng)歷和出身,我這顆棋子在沒有存在價值的時候,必然會被棄或被毀。
兩年來我對炎獻除了一腔報恩之心著實沒有產(chǎn)生過任何非分之想,我想炎獻也是了解我自由慣了的個性,我一來不愿做籠中囚鳥,二來更是不愿意與諸多女子共侍一夫。
可是,此刻端坐在我眼前是是世間上最具權(quán)力的兩個女子,他們正神情復雜地等著我的回答,我不敢得罪她們,但我走過萬千山水,歷經(jīng)百折千回又怎能違背初心,從此埋汰自己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