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夜難眠之后,我的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著實不好,但面對炎獻也只好打起精神道:“勞皇上記掛了,阿言諸事安好?!?p> 炎獻雖然不太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阿言,其實朕并不愿意你跟隨皇叔南下,但皇叔說這也是你的意思,朕知你這兩年來一心想要找回記憶,如若此事不了,怕你余生難安,朕想了想應該是要允了你的?!?p> 我心口一暖,想起炎紹,覺得自己著實是對不住炎獻這兩年來的信任和照顧,于是,誠心誠意地說道:“謝皇上如此包容阿言的任性?!?p> “對王叔來說也是一樣,找不到女刺客報仇,給不了公孫家一個說法他亦是無心政事,如若他日邊境犯事,他國來犯,怕也無心戰(zhàn)事,所以朕也允了?!?p> 炎獻說到這里突然抬起一條手臂按在我的肩上,“但是阿言,讓你與王叔同行朕又甚是擔心?!?p> “皇上擔心什么?”
我后退一步,想要避開炎獻搭在我肩上的手,但是問話一出口,我有些后悔,怕炎獻會說出讓我聽了覺得尷尬的答案。
“朕聽說太后有意要將你納入朕的后宮,朕也知道,阿言你只要沒有恢復記憶就必然會拒絕,所以阿言,朕一直在等你,等你恢復記憶的一日。”
我無措地看著炎獻,他這是……在向我表白?
我的頭開始隱隱作痛,炎獻卻繼續(xù)說道:“朕記得阿言曾答應過朕,會陪朕共創(chuàng)繁華盛世,也會陪著朕,成就朕成為千古一帝的千秋偉業(yè),阿言,這些朕都記得,你也不會忘記的,對不對?”
我說過,但是他應該明白我當時的起意并非要成為他的女人,而是朋友,也是他說過,我會是他一生的知己好友。
“你終究會是朕的女人,讓你與王叔一道南下,孤男寡女共處幾個月,朕自然是不放心的。”
換作平時,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炎獻,但是如今我一心南下,我很怕惹惱炎獻會收回成命,我覺得我應該要向他承諾什么。
可是,我又憑什么要向他承諾?
還有,承諾一出,似乎很多事就無法挽回了,從此我將失去自我,我找回了自己又弄丟另一個自己,那么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皇上,路上又怎會只有阿言與明王殿下兩人呢?還有,明王他……如若不找到真正的刺客就會一直將阿言當作刺客,您想想,我與他處在如此相對立的局面之中,不加深誤會已是很好了,又怎會與明王發(fā)生什么呢?”
炎獻歪頭細想,覺得我的話好似有那么點道理,于是點了點頭,并拉著我坐下。
“明王殿下到——”外頭房公公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的心隨著這一記通報又開始此起彼落,難以平靜。
炎紹進來后,我依禮向他行了一禮,他只是沖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后向炎獻行禮道:“不知皇上急召臣來所為何事?”
我心下一動,明白炎獻為何會在我入宮之際同時召炎紹入宮了,炎獻朗朗一笑道:“今日早朝,時彧來向朕辭行,說是念及琴香年幼,不忍其與父母骨肉分離,竟說聯(lián)姻此事不予再提了,朕還正發(fā)愁不知如何與南安王開口,時彧此舉倒教朕覺得南韓還有點自知之明,為表體恤安慰之意,朕已親封秋霖公主為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