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還沒結(jié)束,現(xiàn)場還有許多顯貴,眾人正議論紛紛,便看到秦少庭懷里抱著個女人從二樓下來。
不過秦少庭顯然沒有什么交流的心思,只說自己先走了,便很快離開了會場,倒是場內(nèi)的女人紛紛露出了星星眼。
“沒想到秦總這么浪漫,若是換了我家那個,肯定直接找個服務(wù)員把我打發(fā)了。”
“所以說唐雪真是好命,嫁給京市最有名的黃金單身漢,還受寵,咱們啊,就別做夢了。”
處在話題中心的兩人此時已經(jīng)坐上了車,只是上了車以后,秦少庭仍是沒有放開唐雪。
唐雪被他禁錮在懷里,有些不大舒服,今天李榮開的車雖然寬大,但是被人這么橫抱在腿上仍是很容易撞到頭頂,唐雪以為秦少庭這是為了做足面子所以才抱著她上車,卻沒想到車子開了他都還沒有任何動作。
“你能不能放我下來?!碧蒲┠樕蠋Я诵擂蔚募t暈,她今日穿的是一條絲緞長裙,布料細(xì)軟,她很容易便感覺到了秦少庭身上的熱意,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這熱意反倒成了曖昧。
秦少庭卻只是垂眸看她一眼,手卻牢牢禁錮著她的腰:“你今天消失的時候就是去做那件事了?”
他不是傻子,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時皓軒身上,他又擋住了唐雪,他們自然看不到唐雪胳膊上的草屑,還有她裙擺的少許泥濘。
這個會場建立在度假山莊,周圍樹木林立,秦少庭剛剛沒時間想,但是一路上卻已經(jīng)將思緒整理完全,時皓軒能這么篤定這人就是唐雪,那么這件事定是跟唐雪有關(guān),但她意外出現(xiàn)。
一切都不是巧合。
一想到唐雪自作主張,秦少庭的心里便升起了一股暴怒。
兩人此時靠得極近,唐雪被秦少庭一雙深沉的眼眸盯著,順便便有了幾分心虛,但是卻仍是嘴硬道:“哪件事?我就是覺得太悶了,去花園逛了逛,哪想到竟然崴到腳了?!?p> 秦少庭深深看她一眼,沒做聲。
唐雪心里打了個突,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難不成秦少庭察覺到了什么?不會吧,他是在她身上放了個隱藏攝像頭不成?
唐雪努力讓自己的眼神不要在秦少庭面前露怯,但下一秒?yún)s被秦少庭直接打臉。
他面無表情的將指尖平攤在唐雪面前,唐雪狐疑的看過去,竟看到上面不知何時沾染了些泥土。
“這可能是在花園散步的時候沾到的,你也知道那地上全都是泥,晚上看不大清楚?!碧蒲┫乱庾R地找了借口。
“這是你裙子上的?!鼻厣偻ヂ龡l斯理地拿起紙巾單手捻了捻,那紙巾上立刻染上了褐色的泥。
唐雪心猛地一緊:“可能我摔倒后不小心弄到裙子上了?!?p> 不知為何,她心里就是有一股不情愿,不愿讓秦少庭知道這件事。
但秦少庭又豈是能被她的拙劣技倆騙過去的,很顯然,他已經(jīng)猜到了:“還要我給你找出多少證據(jù)?”
秦少庭將手又重新箍在她的腰跡,沉聲道:“你問我怎么不給你打電話,但我已經(jīng)給你打了許多遍,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會場的花園都是有燈的,散步總不可能散到花圃里?!?p> “是我看花了眼一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唐雪下意識地將聲音縮小了幾分,心里沒底。
“哦。”秦少庭冷笑一聲,“花園種的山茶用黃土,但你裙子上的是松針土,所以,還要我再繼續(xù)嗎?”
“你,你這都知道?”唐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連土都分的清清楚楚?這不都是土嗎?竟然還有種類。
看著她一臉懵懂的模樣,時間仿佛倒回到了三年前,那時候她還是父母從小寵到大的公主,喜歡自己種些花花草草,秦少庭也曾跟她一起種過許多種花。
他記憶力和洞察力很好,很容易就能將幾種土的種類分得清清楚楚,但是她已經(jīng)種了種了好幾年,但仍是分不清酸性土跟堿性土的區(qū)別,那時候她總是埋怨自己,看起來一派天真。
想到過去,秦少庭眼里閃過一抹傷痛,嘴上卻毫不留情地問:“所以呢?你應(yīng)該知道我做事的方式,若是讓我知道你瞞著我......”
秦少庭沒有往下說,但是唐雪已經(jīng)懵了,她沒想到竟是這土暴露了她。
恨恨地瞪了秦少庭一眼,唐雪只好不甘不愿地說:“柳白宣找我一笑泯恩仇,所以我跟著她到了那個房間,因為她喝多了,所以我就先離開了?!碧蒲┌胝姘爰俚慕忉屃艘痪洹?p> 秦少庭卻不信:“你說的話我會用監(jiān)控求證,你最好還是對我實話實說,我不喜歡別人瞞著我?!?p> 應(yīng)該是不喜歡她瞞著他,當(dāng)年她就是用這么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告訴他,她不愿意跟他結(jié)婚,然后便跟著時皓軒私奔,這件事帶來的痛楚還殘留在心中角落。
唐雪還沒想好要怎么說,便見眼前的男人嘴角動了動。
“下去?!?p> 唐雪冷不丁的被秦少庭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眸看去,他此時卻冷冷地看著她,右手卻狠狠的掐著她的腰。
唐雪吃痛的皺眉,實在不懂這男人為何會突然變臉,反復(fù)無常?
現(xiàn)在讓她下去,剛剛怎么還一副不放手的模樣?唐雪有些氣,便用力的拉開他的手,直接從他腿上爬了下來,心里卻越發(fā)酸楚。
“接著說。”秦少庭沉默了五分鐘才繼續(xù)開口。
還說?
唐雪冷笑一聲,倔強的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她雖然是靠著秦少庭才有了新的身份,但她可不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別等我逼你說?!鼻厣偻?cè)目見唐雪背對著自己,眼里閃過一絲懊悔,但仍是強硬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我什么都要事無巨細(xì)地跟你打報告才行?”唐雪突然轉(zhuǎn)過頭。
“我以為我們在說這件事?!?p> “但你表達(dá)出來的態(tài)度就是這樣。”唐雪捏緊了拳頭,一整晚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讓她心力交瘁,但火氣卻越來越大,一種沉悶的感覺仿佛要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而她只想找一個可以呼吸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