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的那個身影看到齊耳全身警戒的樣子,忍不住發(fā)出笑聲。
隨手一揮,還在不停翻滾前行的濃霧停了下來。他抬起腳,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出去。
那張長著妖艷五官的臉,一點點從迷霧中出現(xiàn)。
就像是生活在深海深處的人魚,突然浮出了水面,用那張魅惑的容顏和嗓音,不斷引誘著過往的船只,觸礁沉入海底。
“小耳朵,你有沒有很想我?”
聲線清脆,甚至有些類似少年爽朗的聲音響起,激起了齊耳一身的雞皮疙瘩。
警惕的盯著這個瘋子,齊耳淡淡的回答:“沒有?!?p> “還真是沒良心。”
男人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眼中滿是傷心。
“算了,我原諒你,只要,”
男人輕輕向前邁了一步,瞬間消失在原地。齊耳立即警覺,只可惜慢了一步。
男人修長的手指從耳后滑至頸部,死死掐住。另一只手直接將齊耳的兩只手牢牢別住,齊耳整個人都讓他包裹在胸膛中,不能反抗。
“只要你告訴我,白冰在哪?”
周身翻滾的濃霧開始以齊耳為中心,一點點向前涌動。看著近在咫尺的濃霧,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齊耳大腦開始迅速考慮怎么逃離。
身后是這個瘋子,前面是這片濃霧,處在這種情況,她就是想倒退時間也退不了。
在這個瘋子全面的壓制面前,齊耳就是個渣渣。
如果讓這個瘋子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吞噬了自己,算自己命大。
“我不認(rèn)識什么白冰,你弄錯了吧!”
“弄錯了,是么?”
男人松開鉗制著齊耳雙手的那只手,齊耳在雙手被放開的一瞬,剛要動作,卻發(fā)現(xiàn)那些濃霧不知道什么時候沿著地面爬到了她的腳面。
就像是一根藤蔓,帶著鋒利的尖刺,將她的雙腿當(dāng)做了樹木,緩緩的向上蔓延。
鋒利的尖刺劃開她的皮膚,嵌近她的血肉,然后在一點一點的拉扯的繼續(xù)向上蔓延,直至纏滿她整個手體和雙手,最后停留在頸部。
它感觸到了自己主人的氣息,伸出了一個觸角,討好般的蹭了蹭男人掐在齊耳頸部的手背,表示親熱。
“你覺著,現(xiàn)在還是弄錯了么?”
男人潮濕的語氣,噴灑在齊耳的耳邊。齊耳咬著牙,默不吭聲。渾身上下帶來的灼燒感,讓她的意識逐漸潰敗。
她不該妄想和這個瘋子拖延時間,應(yīng)該在看見他的第一時間立刻倒退時間。
哪怕他并不會想普通人一樣忘記那段記憶,但也好過讓這個瘋子抓到手。
齊耳的默不作聲讓男人有些惱怒。松開了掐在她頸部的手,濃霧化作的藤蔓立刻接手,不給齊耳留下一絲機會。
男人走到齊耳的面前,一根手指挑起了齊耳的下巴。
“齊耳,我最后一次問你,白冰,在哪?”
“不知道?!?p> 話音剛落下,一直像蝸牛爬行一般的濃霧迅速前進(jìn)。幾個眨眼的時間,已經(jīng)迅速竄到了齊耳的眼前。
當(dāng)拿冰涼觸感的濃霧瞬間包裹住齊耳的時候,齊耳面容安詳,淡定的閉上了眼睛。
內(nèi)心卻在爆吼,瘋狂的問候了男人從盤古開天地到共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所有家人,最后還不忘帶上他未來的子子孫孫。
最后忍著渾身的灼傷感,齊耳意識模糊的想到了武朗。
“也不知道這個玩意,到底怎么樣了?”
……
武朗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滾滾濃霧中前行。他看不清楚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墒?,他必須去。
周身的濃霧像是擁有智慧,無論武朗的車往哪個方向開,都會有意識的避開。
這樣漫無目的的來了不知道多久,武朗終于放棄的停了車,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腦海中不?;仨懼鴦偛藕土妓嫉臅r候?qū)υ挕?p> “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齊耳打不過李琛?!?p> 武朗看向了在他手心里不停嬉戲的濃霧,“李琛是這個能力的主人?!?p> 柳思思微笑著點了點頭,再武朗想要再次發(fā)問的時候,伸出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從這里出去,這些濃霧不會傷害你。然后,去找一個人,她能救齊耳?!?p> “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