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劉局爽朗的豎起拇指:“葉碧蓮!你的做法很對,希望全公交公司的人員都向你學習,就不會出現(xiàn)漏票現(xiàn)象!”
局長畢竟是局長,表揚一番后,言歸正傳:“年輕人性急,要悠著來,工作嘛!要有勇于面對,勇往直前的精神。前天,公司表彰大會,有個別員工見自己沒評上‘青年文明號’就氣哄哄的走人,葉碧蓮!你說這叫什么精神?”
什么?這劉局不是旁側(cè)敲擊的敲打我嗎?
碧蓮年輕氣盛的辯駁:“劉局長,我是沒有聽到頒布‘青年文明號’的名單離會的!”
話音未落,碧蓮意識到,自己言語欠妥!
不越描越黑?!
人家聽到‘青年文明號’頒布名單后,走人的。
而我還沒有聽到,就提前走人,是不是比早退還罪加一等?
劉局見碧蓮面紅耳赤的一臉窘迫樣,連笑幾聲后,“葉碧蓮!你若想上崗,需要沈局長批評!”
“沈局長?”
“是的!沈局長這段時間正為交通局和你們公交公司的路線重復,憂心重重,估計這會兒不在辦公室!”
劉局的話無疑提醒了碧蓮,這時候去找沈局批條,無疑是撞釘子。
臨下樓時,碧蓮又回頭瞅了瞅,沈局長?沈局長是誰?
跑到大門口走廊的墻示牌上,看到,沈**,任公用事業(yè)局局長……
???原來沈局是正局長,劉局是副局長,怪不得劉局讓去找沈局批條,碧蓮感覺撞了一鼻子灰的離開公用事業(yè)局的大門。
可不敢回家,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兒又一圈兒后,碧蓮似乎覺得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回旋。
沈局正在為公用事業(yè)局和交通局的路線發(fā)愁!
劉局的一語驚破夢中人,碧蓮如接重任,恍然大悟。恰逢每日下班的點,碧蓮背著包,裝模作樣的急急往家趕。
剛到家,碧蓮媽:“蓮!回來了?快吃飯吧!”
“嗯!”
“蓮!你們工資快發(fā)了吧,這個月你爸的藥該拿了,你妹上學……”
“嗯!”
碧蓮應了兩聲后,往屋里鉆。
翌日清晨,碧蓮依舊早早的起床,可沒有出門。
碧蓮媽望著碧蓮屋里的燈亮著,忙問:“蓮!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呀!”
“嗯!”
聞音,碧蓮媽皺眉,這孩子怎么回事兒?一到家,就往屋里鉆,連飯也不吃,一句話也沒有!
想著,碧蓮媽加大力道拍門,“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媽?”
碧蓮聽著老媽在門外急切的大嗓門,連忙應聲:“媽!沒有,就是調(diào)班了,今兒個早班,對班的給我調(diào)成下午的了?!?p> 調(diào)班你好歹也出來吃口飯呀!這孩子,一聲不吭的悶在屋里是想干啥?碧蓮媽越想越覺得不對,再一次去拍門,“蓮!你把門打開,打開好不好?”
“媽!快……快了,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聞音,碧蓮媽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孩子在屋里搞啥名堂?從昨晚上進家,到現(xiàn)在一口食也沒進呢?這明明說調(diào)班了,那不上早班,干嘛起那么早?
碧蓮媽對碧蓮神神秘秘的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比地下黨還嚴密,很是不解。
約一個小時后,碧蓮背著斜肩包,從屋里走出來,“媽!我去上班了,下午的班,我早去會兒!”
“吃點飯再去呀,這不還早嗎?不到十一點就去接班?”
“媽!我在路上買幾個火燒吃,今兒個我們是早班車,下班早,我早接一會兒班!”
碧蓮媽信以為真,碧蓮見老媽沉默應允,便加快步子往院外走。
約走了有一百多米,碧蓮約摸身后正瞅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已收回,便又慢悠悠的邁著步子。
剛才好懸呀,幸好,說自己是早班車,下班早,可以早回來一會兒。
不然,老媽發(fā)現(xiàn)了,還不把家吵翻。
想著,碧蓮背著包直直往郵局走。
原本到郵局的路,可以坐公交車的。
更何況公司內(nèi)部員工坐公交車也不要票!
可碧蓮偏偏走著,一是在路上可以打發(fā)時間,二是也免得坐車要多解釋幾句,為啥人家好好的上著班,而自己卻被炒魷魚給停班了。
到了郵局,碧蓮仔細閱讀自己加班連夜寫的信,覺得錯別字無誤后,便拿起信封往里塞。
好不容易塞進去,粘住封口,貼上郵票。
豈料,投進窗口時,聽到:“對不起!你的信超重??!”
“超重?”碧蓮驚奇的問:“那該怎么辦?”
“我建議您換個信封,多貼幾張郵票,要不走快遞,按照……”
聞音,碧蓮只好乖乖打開自己剛粘好的信封,取出信,向身旁的工作人員,要了個大信封。
還沒粘好時,聽到:“???這是你寫的嗎?你自己寫的嗎?”
“嗯?”碧蓮來不及回答。
又聽到:“是你自己寫的書嗎?這么厚呀!”一個聲音接著好奇的問:“我什么時候可以看到你寫的書?是不是姐姐您往出版社郵寄的呀?”
“不是!”碧蓮簡單應聲兩個字后,繼續(xù)忙著手中的活,開始粘封口,貼封條。
身旁小姑娘扒在桌子上,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碧蓮和信封。
小女孩兒似乎在尋找碧蓮往哪個出版社郵寄的,忽的撞進女孩兒黑眸幾個醒目秀氣的工整字:A城公用事業(yè)局……
正當碧蓮感覺郵票貴的像割肉時,聽到小姑娘柔聲:“姐姐!你怎么不走同城快遞呀?快遞不用貼郵票,且便宜的多!”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
碧蓮謝過小女孩兒后,便往快遞的窗口趕,排了個加急的掛號后,快遞員接過碧蓮手中沉甸甸的信,開始打碼計價。
碧蓮付過郵費后,看著眼前一顆超重的信,如放飛一顆超重的心,邁起步子,如雙腿灌滿鉗,沉甸甸的。
第二天,按往常的輪班制度,一個下午接一個上午輪番倒,碧蓮該排到上午的班了。
因提前對老媽說,對班的給調(diào)班,碧蓮也就找了個借口,破天荒的睡了個懶覺。
可翻來覆去,心事重重,這不能一直給老媽演戲呀,萬一哪天老媽坐公交車,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碧蓮用小手捶了捶小腦袋,不會的,不會的,一百個意外,媽媽才會跟人家售票員套個一句話。因在碧蓮的潛意識里,媽媽是愛面子的,雖然搭公交車時,對售票員說是家屬,有的售票員會免票??杀躺徴J為老媽不愛賺那個便宜,也更不會跟人家討近乎。
想著,碧蓮更加心安理得的睡到太陽曬住背,才懶洋洋的起床。
接著裝!
一翻洗刷后,碧蓮裝模作樣的背著包去上班。
可在街上鉆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看到一個個標著阿拉伯數(shù)字的價碼,摸了摸口袋,羞于啟齒。
逛街就手賤想消費,可口袋太可憐,干脆背著包去公司。
恰逢收車的點,碧蓮想這個時候去公司,再磨嘰一會兒,到家對老媽說剛下班,那不正妥?裝得更像些!
碧蓮背著斜肩包剛進公司的大門口,看到一輛白色的轎車緩緩駛?cè)朐簝?nèi),在辦公樓前穩(wěn)穩(wěn)止住。
駕駛員下車后,恭敬打開車門,只見從車門下來一位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平頭,看起來微胖。
氣宇軒昂,很是不凡!
男人下車還未站穩(wěn)腳跟,段經(jīng)理和楊主席便捧著笑臉,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