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話未說完,王霞已心知肚明,知道碧蓮的顧慮是張寶什么時候出現(xiàn),是否陪她一起去。
王霞盯睛碧蓮幾秒,大眼珠子咕嚕轉(zhuǎn)了大半圈兒,紅唇輕挑,禁不住彎成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
你葉碧蓮也太天真了,如果張寶立馬出現(xiàn),陪你去簽協(xié)議,那接下來的戲還如何上演?
不過,也請你葉碧蓮放心??!
你葉碧蓮的好戲還在后頭呢,你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本就有心機的王霞,此時鐵定心腸要整碧蓮。
碧蓮只顧忙著看手上的材料紙,哪有功夫?qū)ν跸疾煅杂^色?
就在碧蓮專注盯著材料紙上的清單數(shù)據(jù)時,王霞屏了一口氣,臉色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異常,用柔和的聲音朝碧蓮:
“碧蓮!張寶這會兒估計還在路隊上忙呢。再說了,你跟對方起草協(xié)議期間,張大隊長沒有必要出面是不是?”
“嗯?”碧蓮一頭霧水朝王霞。
王霞好言解說:“讓張大隊長出面也作用不大,你說是不是?咱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獨立性對吧?”
說著,王霞近距離的踱近碧蓮,拍了拍碧蓮的肩膀:“讓你先和對方交談簽協(xié)議,是段經(jīng)理對你的信任,看得起你!”
看得起我?碧蓮也不是傻子,再一次問道:“那張隊長什么時候到?”
王霞鎮(zhèn)定自如:“你先跟對方起草協(xié)議,隨后,張寶帶著段經(jīng)理的大印再去蓋章。
張寶蓋章前肯定會過目你和人家達成的協(xié)議有何不妥!
到那時,再修改也不遲呀。
若是當著張寶的面達成協(xié)議,再有不妥之處還如何修改?俗話說,好事多磨,張大隊長后來到,對你擬定的協(xié)議提精準建議,是不是也給你進一步完善協(xié)議、修整協(xié)議一個臺梯下?”
就在碧蓮琢磨著王霞的話言之有理時,王霞進一步攻心:“碧蓮!哪有協(xié)議一次達成的,更何況段經(jīng)理經(jīng)營的新月酒店是如此大的項目呢。
你也知道的,一樓是餐廳,可以包桌;二樓有賓館,還有包廂;三樓是KTV……”
王霞吧啦吧啦又說一大堆,讓碧蓮聽起來是句句在理,又是句句替她葉碧蓮著想。
碧蓮此時想不買王霞的人情都難,禁不住朝王霞:“謝謝你王霞,替我想的真周到!”
話落,碧蓮不知為什么,自打王霞拍了她一把掌后,她整個人頓覺精神振奮。
似打了興奮劑!
不覺,激情澎湃而又信心十足的問:“王霞!到哪簽合同,你把地址告訴我,我保證按照你擬定的簽議,做到滴水不漏!”
“還是老地方!”王霞沉聲道。
老地方在哪?碧蓮當然不知曉!
王霞說著,便彎腰在給碧蓮數(shù)十張的材料紙上順手抽出最后一頁,用纖指指著反面,示意碧蓮注意。
“碧蓮!你看見了嗎?是廣場的涵韻酒店,這個酒店有大型的會議室,也有總統(tǒng)套房的包間。
這個酒店有咱段經(jīng)理的股份。一般段經(jīng)理安排公司員工聚餐在新月酒店,處理私人事務(wù)都在這個涵韻酒店進行,你到三樓后向右拐,第二個門,302房間。”
碧蓮聽著王霞認真關(guān)切且仔細的叮囑那么多,不覺掏出包中的圓銖筆,在王霞指定的關(guān)鍵幾個字:‘涵韻酒店,三樓,302房間’畫上圓圈圈。
“記??!這后面有馬老五馬老板的電話……”
“嗯!知道了,王霞,謝謝你!”碧蓮連聲應答后,便把王霞給的材料紙謹慎裝包里。
因乘務(wù)員坐公交車是免票的,話落,碧蓮便向前走了幾步,到公交站牌下駐足凝望一路公交車。
按照王霞的指示,一路公交車正好經(jīng)過市中心的廣場,距離涵韻酒店只是百米遠。
王霞望著碧蓮漸行漸遠的身影,唇角彎成一抹狡邪的弧度,差點沒憋住氣笑出聲來。
葉碧蓮,你就等著瞧吧,去找馬老虎那個色狼簽協(xié)議,我會讓你哭都找不到盆去接,撞墻都找不到北……
碧蓮站在公交站牌焦急的等著公交車,忽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蓮姐!你怎么還沒回去?”
聞音,碧蓮扭頭:“利紅?你不是感昌了嗎?怎么又來公司了,今兒個我替你向張隊長請假了,由秋莉替你一個單班。明天,你好了,再來接班!”
“蓮姐,謝謝你,我知道了?!崩t接著扭捏的問:“蓮姐!你有時間嗎?我來公司是想找你說個事兒!”
其實,人在內(nèi)心里出現(xiàn)疑惑或疑問的事,尤其是面對困惑的情感時,很想傾吐出來。
一是放松釋放,二是也好讓傾聽者拿個注意。
一夜未眠的利紅,可不是嘛,便想起來找碧蓮說說悄悄話。
可此時的碧蓮,心急如焚的等著公交車,哪里顧得上利紅,口無遮攔道:“利紅!我還有急事兒呢,改天吧??!”
“急事兒?”利紅還未問出啥事兒時,碧蓮已作答:“要去替段經(jīng)理擬定合同?!?p> “段經(jīng)理?擬定合同?”利紅一聽就知是大事兒,忙驚奇的問:“蓮姐,就你自己?一個人去嗎?”
“不是,還有張寶那個張大隊長呢?”碧蓮話音未落,一路車緩緩駛到站牌,車門打開。
碧蓮掛著包,便上了公交車。
利紅朝碧蓮招手后,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此時的利紅哪有心思乘坐公交,任憑亂如麻的思緒,隨著漫不目的邁著步子流淌再流淌,心里一句又一句的思索母親的話。
到底什么是該擁有的擁有,不該擁有的不能……
碧蓮搭乘的一路車約十五分鐘左右,到了市中心廣場的站牌。
下了車,碧蓮便穿過紅綠燈指示線,朝路對面的涵韻酒店跑去。
根據(jù)王霞的叮囑,碧蓮進了酒店向右手邊走。
“噔……噔”上著樓梯,碧蓮又不放心的看了下材料紙的背邊。
心想,王霞想的可真周到,還把具體地址寫在最后一頁材料紙的背面。
這樣折著材料紙,不打開就知道幾樓、門牌號……
此時的碧蓮對王霞充滿了感激之情,到了三樓后,碧蓮繼續(xù)按照王霞的指引方向,出樓梯口向右拐,第二個房間。
很快到了302房。
碧蓮在門口輕叩了幾聲,喊:“你好!請問馬先生在嗎?”
聽到:“進來!”
碧蓮絲毫不敢耍瞇瞪的從包里掏出材料紙,快步踱進屋。
只見屋里有兩個男人,都是奇丑無比的怪模怪樣的。
一個啤酒肚胖的男人約五十歲左右,頭發(fā)稀頂,且眼睛小的跟綠豆大;一個黑瘦且長齙牙的男人看起來約二十歲左右,染著黃紅相間的頭發(fā)還打著卷兒,一只耳朵上連打幾個洞。
帶著明閃閃的耳釘,眼睛小的像芝麻。
那個胖老男人望著碧蓮風塵仆仆,只單身影闖進來,斜瞇著眼問:“小丫頭!就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