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一掌,此男子竟連連后退數(shù)步,地面頃刻出現(xiàn)了兩道印子,像是用木棍或者刀劃出的一樣。
幾名黑袍人頓時將男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沒有了退路,男子望向白子畫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天榜中有名的高手,竟然這么弱,真是無聊?!卑鬃赢嬣D(zhuǎn)身便要走,但這番句卻讓男子的內(nèi)心被刀刮還痛。
為了能上天榜可是廢了十幾年的努力,如今為何敵不過老頭一掌,真乃令人唏噓,反觀這些黑袍人看樣子也是大有來頭。
“束手就擒吧。”黑袍人寒聲道。
魁梧男子將大刀立于地上,伸出了雙手,若是沒有白子畫的出現(xiàn),他堅信憑自己的實力可以從裁決司的追捕中逃脫,但奈何這老頭看樣子是向著裁決司的,自然只能束手就擒。
元安躲在遠(yuǎn)處自然觀察到了這一切,萬沒想到古人掌握的武功絕學(xué)竟真如此高深莫測。
自己這師傅雖然老不正經(jīng),但這武功的確沒得黑,見白子畫緩緩走來,元安收即將掉在地上的下巴,咧著嘴笑了笑。
“笑什么?沒見過吧?!卑鬃赢嬚{(diào)侃道。
元安立馬點了點頭,白子畫嘴角上挑道:“只要聽為師的話,日后你不會比為師差”
“那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干些什么?”
“排毒!”
元安眨巴著眼,問道:“這里怎么排毒?”
白子畫隨便找了片干凈的地方,盤膝坐在地上,閉合雙眼,演示后睜眼說道:“每日在這里冥想兩個時辰,身體的毒自然能排干凈,這里是排毒的絕佳寶地?!?p> 我靠,這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習(xí)那些高深莫測的武功啊,元安頓時覺得很崩潰,但又不能不聽,畢竟自己是門外漢,根本不懂這些接近玄幻似的騷操作。
“愣這干嘛,動起來啊?!卑鬃赢媴柭暤?。
“哦?!痹矅@著氣,照著樣子找塊平地盤膝坐了下來。
不遠(yuǎn)處幾位黑袍人押著魁梧男子迎面而來,白子畫指著黑袍人譏笑道:“你們裁決司這幾年為何能差到如此地步,回去韓言風(fēng)說一聲,若是沒那本事,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p> 如此冷酷的黑袍人竟然還微微點了點頭,而那位被抓的魁梧男子更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樣,望向白子畫目光竟有些恐懼。
“又是你這老不死的到處壞我的名聲?!鄙ひ羯硢?,十分動聽,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zhì)優(yōu)雅,氣度逼人。
“拜見司正!”除押著魁梧男子的黑袍人簡單行禮外,其余幾人紛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
“你們退下去吧。”華貴男子負(fù)手而立與白子畫對視起來,那些個黑袍人押著魁梧男子匆匆離開。
見人離去,白子畫吊著臉,揚指怒罵道:“韓臭美,你叫誰老不死呢,一天巴不得換八套衣服,比女人還女人,在看你的部下都弱成什么樣了,竟然還有臉罵老夫?”
那也叫弱?
那自己這點本事豈不是跟街上吃糖葫蘆的小孩沒什么區(qū)別,元安舔巴了嘴,默默站到了后面。
韓言風(fēng)撩著頭發(fā),叉起腰怒斥道:“死老頭你一天是沒事干嘛?沒看出來這么愛操閑心啊,我拉出的大便,你是不是也要看看是什么顏色?”
從外表里看這位司正大人的確氣度不凡,但此時叉著腰罵街的架勢倒像是斤斤計較的潑婦,當(dāng)然白子畫這老頭也沒好到哪去。
一旁看熱鬧的元安心想,既然二人都是高手為何不打一架,光在這里逞口舌之快倒算是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你一個晚輩就是這般對前輩說話的,依老夫看,你別做什么司正了,去馬路邊當(dāng)一坨臭狗屎比較符合你的氣質(zhì)?!?p> “老東西你嘴可是真夠毒的?!鞭D(zhuǎn)頭看了眼元安說道:“哎呦,還新收了個徒弟,這世間當(dāng)真還有如此眼瞎的人拜你為師?!?p> “小孩,一個吃喝嫖賭都沾邊的老頭,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拜他入師的,莫非是為了學(xué)那些低級無聊的惡俗?”韓言風(fēng)面目通紅責(zé)問著元安。
吃瓜群眾莫名躺槍....
如今有白子畫撐腰自然不會畏懼此人,本不打算插手,而且也是他們之間的恩怨,可現(xiàn)在吵著吵著,罵到了自己頭上,自然忍不了,更何況元安在嘴上還真沒吃過虧。
起身腰桿一挺,張口罵道:“你是狗嗎?見人就咬,我見你還不到半炷香時間,不算認(rèn)識更談不上熟,你管我拜師想學(xué)什么,海水長大的官,管的寬!”
“你這潑皮,看我今日好好教訓(xùn)你。”韓言剛舉起手掌,白子畫便站在面前咧嘴一笑道:“老夫的徒弟用的著你這個娘們管教?有這功夫為何不去好好調(diào)教你手下的人?!?p> 韓言風(fēng)轉(zhuǎn)頭一想不對啊,明明是白子畫多管閑事,如今怎么反倒成自己多管閑事了,眼珠一轉(zhuǎn),撩著頭發(fā)爭論道:“明明是你這老頭管閑事在先,如今你倆聯(lián)合起來罵我算怎么回事?”
“因為你也管閑事,管我的閑事。”元安抱著手毫不猶豫,臉上寫著四個大字,理直氣壯。
“好啊,果真什么師傅教什么徒弟,都這么不要臉?!表n言風(fēng)指著二人,氣的發(fā)抖。
白子畫裝作女人涂胭脂的模樣,戲虐道:“就你最要臉了,既然這么喜歡當(dāng)女人,不如把下面閹了吧,反正也沒用?!?p> “老家伙....”
韓言風(fēng)氣的渾身顫抖,但卻明白,雙拳難敵四手。
“今日之仇,來日一定奉上?!表n言風(fēng)轉(zhuǎn)身走了兩步說道:“告辭!”
踮起腳便踏入半空之中,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視野。
“臭小子罵的好,有老夫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卑鬃赢嫇鹪部滟澋溃卜籽?,心想若是禍不遷已,自己才懶得多管閑事呢。”
隨后問道:“你們之間難道有什么恩怨,罵的這么狠?!?p> “哎,還記得跟你說過那個徒弟嗎?就是跟你脾氣很像的那個?!?p> 元安刮刮鼻子道:“提過一句?!?p> 白子畫頓時神情有些憂傷,頓了許久才道:“我與他之間的矛盾便要從我那位徒弟說起?!?p> “我的那個徒弟其實是位女孩,與韓言風(fēng)原本是戀人關(guān)系,可惜好景不長,南帝看上了我這位女徒便要納為妃子,他們之間的戀情也便由此告終?!?p> “后來呢?”元安急切問道。
“幾年的時間她成為了南晉第一賢妃,受萬民追捧,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誰知我這女徒誕下的龍子竟成了禍國殃民的災(zāi)星,母子二人不知為何皆被抄斬?!?p> “天啟六年,蘭陵王發(fā)動兵變想討回一個公道,韓言風(fēng)也想乘機造反殺了南帝報仇雪恨,老夫知道會敗便強行阻止了他,也由此產(chǎn)生了恩怨?!闭f罷,白子畫黯然神傷。
元安這是第一次看到白子畫眼眶之中留有淚珠,本以為只是沒心沒肺的好色老頭,卻還有如此柔情一面。
“您的女徒是蘭妃?!?p> “沒錯,他是為師一生最驕傲的徒弟?!?p> 又是蘭妃....
這冥冥之中都好像在預(yù)示著什么....
看來想要知道真相的唯一途徑就是撬開自己老爹的嘴把真相說出來。
片刻,白子畫無力說道:“這段時間你便遵照為師的安排去做便是?!?p> “你又要出遠(yuǎn)門了?”
白子畫皺著眉頭道:“畢竟還有那么大一個門派,很多事情都需要為師去處理,等日后有機會帶你去看看?!?p> 元安耷拉著臉,什么也沒學(xué)成,人又要跑了,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說什么。
但今日惹毛了一位司正,萬一老頭不在,這家伙追上門來,皮不得給我扒下來,想到這元安問道:“那我要是遇見那個韓言風(fēng)怎么辦?”
一聽此話,白子畫開懷大笑道:“我倆雖說吵了十幾年,但沒動過真格,而且他現(xiàn)在知道你是我的徒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做什么,放心吧?!?p> “確定?”
“為師說的話,你還不信?!?p> 元安一臉無奈,淡淡說道:“好吧,那我走了...”
“叫聲師傅啊?!卑鬃赢嬇闹龋鷤€幼稚的孩童一樣。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