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自然不會打無把握之仗,心里一直有個想法,這回終于算是派上用處了,嘴角上挑說道:“草民現(xiàn)在就有一計,殿下是否愿意聽聽。”
“可鄭先生你知道本王現(xiàn)在需要什么嗎?”
元安泰然自若,不假思索說道:“民心!”
聽聞此話,顏如玉猛然轉(zhuǎn)頭望著元安,能說出此話的人豈會是泛泛之輩,這個鄭少秋到底是什么來頭....
寧王微瞇著雙眼問道:“何出此言?”
“圣上貴為一國之君,最想要的便是江山永固,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對于繼承人的挑選,圣上自然會選心懷天下的臣子來做未來的國君。”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殿下心系天下,為百姓謀求福利,日后試問圣上會立誰為君,難道是宮中那位未成年的太子?!?p> “若是如此,天下百姓答應(yīng)嗎?”
元安聲勢鏗鏘有力,豪情萬丈,使然面前二人紛紛被這番言辭炸的頭暈?zāi)垦!?p> 寧王怎敢相信這是一位年僅二十的少年所出的話,若不是礙于自己的身份,恐怕要拉著元安去拜把子了。
“鄭先生所言便是本王心中所想,佩服!”寧王隨后問道:“不知鄭先生所說的一計是什么?”
“既然是求民心,自然是要為民謀事?!痹膊亮税杨~頭的汗繼續(xù)說道:“京都城面積曠闊,光說四門之隔距離極遠(yuǎn),官家富商大可踏馬前行,但城內(nèi)這一眾百姓怎么辦?”
寧王與顏如玉皆是滿頭問號,不知元安何意...
“百姓唯有徒步前行,光是走路就要耗費大把的時間,若是有便民馬車,這一問題便迎刃而解,百姓還會對朝廷,對殿下感恩戴德?!?p> “何謂便民馬車?”寧王聽的云里霧里。
元安喘了一口長氣,耐心解釋道:“所謂便民馬車就是百姓代步的工具。”
“一般馬車最多坐四人,我的想法是將車廂加長,能坐七八人即可,用三匹或者四匹馬拉車?!?p> “老百姓便可乘坐便民馬車代步去想去的地方?!?p> 寧王眼中泛光,覺得有些道理,思考片刻說道:“想法很好,但畢竟每個人去的地點都不一樣,若是坐在一輛馬車恐怕不妥,而且這將是一筆很大的投入。”
顏如玉輕笑一聲,覺得此想法實在是太過天真。
他人笑我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畢竟自己可是坐過公交車的人,難道會考慮不到這些?
元安擺擺手道:“殿下請聽我說完后,您在定奪?!?p> “愿聞其詳!”寧王抱著手臂想聽聽元安還想說什么。
“殿下說的這些,草民之前自然都考慮過,目前來說我有非常完整的規(guī)劃?!?p> “可以在京都設(shè)定好馬車行駛的線路,比如玄武門到朱雀門沿途要經(jīng)過很多個地方,可以將這些地方設(shè)置站牌,百姓需要乘馬車就要在站牌前等候馬車。”
“站牌上可以標(biāo)注馬車要經(jīng)過的地方,百姓看站牌便可一目了然,另外百姓想要上車是需要交錢的,路途短收三到五文錢,路途遠(yuǎn)收六到十文錢,這些錢可以用在馬匹的飼養(yǎng)和駕車人的酬勞上?!?p> “殿下可以向圣上申請成立交通司,成立的目的便是管理便民馬車,京都這么大,一輛馬車自然是不夠的,需要組建一個龐大的車隊,制定不同的路線?!?p> “比如蒼龍門到朱雀門是一條線路,需要三輛或者四輛馬車運行,玄武門到朱雀門是另外一條線路,玄武門到蒼龍門也是一條路線,這樣做的目的便是能讓百姓等車的時間不會太久。”
元安說罷后,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猛飲了一杯,畢竟這種事情對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解釋起來是非常費力的。
就是不知道寧王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只見寧王與顏如玉沉思了很久,似乎正在腦海中梳理著便民馬車的概念。
好一會,寧王回過神望著元安,面色十分平靜。
元安內(nèi)心忐忑,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拒絕這個提案,向?qū)幫踹M(jìn)言的初衷只有一個。
自己不會騎馬,徒步累死人....
誰知寧王突然猛力拍向桌案,神情泛著激動,沉聲說道:“鄭先生到底師從何人?”
額.....
這該怎么說?
總不能說自己是無師自通吧,也不能說自己是從魂穿來的,這聽上去更像是胡扯,元安思來想去說道:“家?guī)熞簧鸁o名,如今早以過世。”
說罷,假意透出一些哀傷,寧王見此嘆氣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鄭先生之前所說的李白莫非也是那位高人?!?p> “家?guī)熚唇踢^詩詞,只是說我有些慧根可以向那方面發(fā)展?!痹踩缃癯吨e的本事日漸增進(jìn),甚至都不用怎么思考。
如此大才還叫有些慧根?
這讓我們這些人哪有臉活下去,寧王頓時又是長嘆一聲,果真人比人氣死人。
寧王望向神色略有波動的顏如玉問道:“關(guān)于鄭先生所提的便民馬車你有何看法?”
身為一個謀士,顏如玉當(dāng)然清楚這是何等高明的想法,雖看不見面目,但從聲音來看應(yīng)該比自己還少幾歲,這樣的人在發(fā)展幾年,后果簡直無法想象。
出于對寧王的絕對忠心,顏如玉在寧王耳邊輕聲說道:“此人必須拉攏?!?p> 一向沉著冷靜的顏如玉都有如此想法,可見鄭少秋是個多么可怕的人物,若是為自己所用,天子之位,指日可待。
但若是被異黨之人拉攏,此人將會是平生最可怕的對手,乘著現(xiàn)在鄭少秋有意拜入自己門下,無論如何也要巴結(jié)好,哪怕是放下自己的身段。
寧王頓時開懷大笑道:“鄭先生不但是詩詞大家,竟然對治國方面還有如此獨到的了解,本王都想不出用什么詞來夸你了?!?p>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甭牭酱嗽挘菜闶撬闪丝跉?,心想這下不但不用從官,還能抱緊寧王的大腿,簡直不要太爽。
最重要的是便民馬車一旦施行,那便意味著自己去稍遠(yuǎn)的地方再也不用徒步而行了。
“鄭先生回頭你書寫一分詳細(xì)的計劃,本王親自向父皇請湊。”
“這樣甚好?!?p> 元安點頭跟著笑了起來,看見桌案上飯盒時,心想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對了,殿下,草民今日前來還為您帶了份禮物?!痹蚕崎_蓋子,將一碟炸的金黃酥脆的雞塊拿起放在了桌上。
“過段時間,我要在玄武門開家炸雞店,殿下,顏姑娘你們快嘗嘗這炸雞的口味。”
二人端詳一番后,緩緩拿起雞塊放在口中,酥脆的表皮在口腔不斷響起咯吱聲,而脆皮里邊的肉卻又嫩滑。
身為皇室什么好東西沒吃過,而這道雞的確沒有吃過,味道異常的出彩,寧王將雞肉咽下后說道:“不知鄭先生是去哪找的廚子?”
“沒找什么廚子,自己做的?!?p> “....”
寧王驚訝道:“鄭先生竟然還有這般手藝。”
元安謙虛道:“沒什么,就是想著在過不久就要開店,這天特地讓殿下品嘗一番試試問題?!?p> “這雞的口味別具一格,實在是美味。”
“殿下覺得好吃那就沒問題了。”
寧王頓時有些不解道:“鄭先生如此大才,為何還要開店?”
“愛好而已?!?p> 奇才的想法果真讓凡人有些琢磨不透,畢竟鄭少秋對自己很重要,寧王自然不好說什么,只能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眼看天色已晚,李月兒估計還等著自己吃飯,元安與寧王等人告別后,便急匆匆回了家,想把好消息帶回去,順便撫慰一下自己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