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不是我跑的及時,興許也死在了此人的刀下?!币撞黄轿嬷鴤?,神情激動。
京都知府徐朗,聽聞此話,揚(yáng)指說道:“將此人押入天牢?!?p> 元安起身舉刀厲聲道:“且慢!”隨后掏出字條說道:“大人請過目,草民剛來不久,這分明就是有歹人陷害,而且我這刀未見血,又怎么殺人?”
誰知徐郎接過字條,看都沒看當(dāng)場撕成了碎片,舉手說道:“此人嫉惡如仇,殺人官家子弟,如今證據(jù)確鑿,快將此人拿下。”
話音剛落,便見數(shù)名衙役圍了上去,元安先前在韓言風(fēng)那里學(xué)過幾招,而且如今體內(nèi)含有真氣,對付普通的官兵不在話下。
舉刀持刀背將眾人擊退,徐郎怒道:“鄭少秋,你肝敢拒捕?”
“哼,你這狗官與易不平結(jié)黨營私,合起來誣陷我,難道我還不能反抗?”元安眼神中盡是滔天的怒意。
易不平捂著瞪圓眼珠,說道:“此人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卻還污蔑大人,簡直無恥至極?!毙炖衫湫σ宦暤溃骸芭R死前的掙扎擺了。”隨后向衙役號令道:“若是此人一在拒捕,殺之!”
既然打定注意要自己死,哪還會講什么道理,元安冷笑著,風(fēng)吹亂了頭發(fā),卻也釋然了內(nèi)心,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死的痛快一些。
元安舉起刀,解開束在腰間的腰帶,眼神中透著刺骨的殺意,頓時寒聲道:“天道不公,那我便是王法!”
易不平見狀,感到一絲不安,躲在徐朗身后,打起了哆嗦,而徐郎也感到了一絲害怕,揚(yáng)聲喝道:“快將此人就地正法。”
在火光下,數(shù)把長刀中映著一張清秀的臉,他是一個少年,癡迷格斗,卻不曾想殺人,他是一位詩人,市井賦詩,卻不想樹敵,但如今卻要拿起屠刀捍衛(wèi)自己。
元安一聲大喝,劍身及胸,眼前兩名衙役吐血滑落,骨拍噴血墜地,這是一把鋒利的快刀,寒光過后,血液如雨滴隨刀身濺射而出,肆意灑落地面。
這一刀,痛快!
可也低估了這幫衙役,以包夾之勢進(jìn)攻,元安持刀可顧眼前,卻無暇顧及兩側(cè),眼見那長刀就要插入自己腰部。
就在此時,半空之中飛來一把寬厚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衙役手中的長刀截斷,元安借此機(jī)會,迅速脫身刀尖之外。
一個黑影便站在墻頭,看這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元安目光閃爍,似乎猜到了是誰。
“趙老板!”
趙問天從墻頭躍下,腰間竟還有一把大刀,寒聲道:“我早說文人不玩刀。”
“可我不是文人?!痹才e刀緊盯面前的一眾衙役。
易不平眼見局勢發(fā)現(xiàn)變化,神情擔(dān)憂起來,沒想到元安竟還有位幫手,而且不是一般人,徐郎怒斥道:“鄭少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有幫兇?!?p> “閉上你的狗嘴,你這狗官不得好死?!?p> 說罷,二人目光對視一眼,同時舉刀砍向面前的官兵,刀光劍影中,這間廢棄的宅院似乎成了墳場。
兩柄寒刃每出一刀,便見鮮血灑出,空氣彌漫著不好聞的血腥味,似乎連風(fēng)也吹不走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氣。
不時見,二人的刀下沾滿了血漬,元安的一襲素衣也被染的血紅,但在怒意之中,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
趙問天當(dāng)真江湖一代高手,那把大刀在他的手中,猶如靈活的寶劍,七八名衙役還未來及防御,一道寒光過后身上的軟甲便破了一道裂痕。
原本十幾名衙役,如今僅剩下五六個而已,面色驚惶,再也不敢上前,徐朗氣急敗壞道:“退者死,快將此二人就地正法。”
話音剛落,便與易不平奪門而出,腦門只冒冷汗,本以為今夜元安必死無疑,卻沒成想半路會殺出程咬金。
如今刀就在眼前,還談何用王法去鎮(zhèn)壓,還是速速逃命吧。
“他倆不能走!”
趙問天黑目蒙上一層寒意,剛要動身去追,卻被元安攔下說道:“我要親自殺了這兩個畜生?!?p> 易不平逃離速度很快,但為時已晚。
一雙冰冷到刺骨的眸子已經(jīng)盯上了他,迎來的結(jié)果只有一條,那便是死,這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場,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熱血也會化為寒水。
天道不公,那我便是王法!
“噗!”
易不平的后背迎來沾有血漬的快刀,這把刀不長卻也能刺穿一個人的身軀,鮮紅的血液像是小溪一般從嘴角流了下來。
易不平?jīng)]想到,會以這種唐突的方式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但他早該想到,惡貫滿盈的人終究會引來報應(yīng),只是早與晚的問題。
抽刀!
天空下起了大雨,寂靜的街道響起了雨滴墜落的聲音,這里不是鬧市,本就偏僻,如今死在這個地方,真是可笑,原以為是元安的墓地,卻沒成想會成為自己的墓地。
徐郎見狀面色鐵青,停在了原地,渾身微微打顫,大雨澆蓋著他那寒窗苦讀,奮斗來的官袍,想到下一刻這一切就要化為泡影的時候,他哭了.....
元安拎著屠刀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說道:“后悔嗎?”
“后....”話沒有說完,那冰冷的刀子便插入了他的腹部,元安披頭散發(fā)像是個瘋子,濕漉漉的頭發(fā)下是那張淡漠的臉龐。
元安眉眼一片冰涼,沖著徐朗耳語道:“下輩子做個好官吧!”
那把快刀從腹中抽了出來,徐郎躺在了地上....
少年終究還是變了!
趙問天殺光衙役后,在地上撿起了元安的腰帶從宅院走了出來,看到元安將刀扔在地上,仰頭淋著大雨。
“后悔嗎?”
元安轉(zhuǎn)頭笑道:“這就是我的宿命吧,你為何會救我?”
“文人不玩刀,但動刀一定是迫不得已。”趙問天將腰帶遞給了元安,隨后說道:“這些人殺不干凈?!?p> “那就殺干凈為止!”元安語氣很堅定。
這個問題讓趙問天從新審視了一眼這個少年,淡淡說道:“你不行。”
“以前我也這么認(rèn)為,但此刻我才明白,這就是老天爺賦予我的使命,即使不想做,還有人會時刻逼著你,與其這樣不如殺個干凈。”
趙問天不懂元安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