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彈!”在慕容紫衣驚慌失措的時候,剛才提醒她把蘇錦押回去的那個轎夫喝道,“哼,雕蟲小技,小姐別慌!”
只見他雙臂一震,右手擎掌虛空往雷火彈壓了過去,掌風(fēng)凝聚,雷火彈在掌風(fēng)中居然停滯了,詭異的懸停在空中,甚至連引爆的時候都滯后了不少,蘇錦感覺不對,張開眼睛便看到了這么的一幕,他只來得及喊來一聲:“你是牧!”還沒說完,“嘭!嘭!”幾聲,雷火彈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爆開,只是因為有掌風(fēng)的鎮(zhèn)壓,爆聲略顯得沉悶,連爆炸的范圍都小了很多。
蘇錦的尖刀連同雷火彈一起扔出去的,雷火彈爆炸的時候,尖刀也給炸得四分五裂,但偏偏有那么一小截在氣浪中飛向了慕容紫衣,給蘇錦喚做牧的轎夫卻是發(fā)現(xiàn)了,但那一小截的刀尖飛過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也只是來得及凝起氣勁讓刀尖偏了一些方向,刀尖掠過慕容紫衣的眼簾,帶走了幾絲秀發(fā),在她左臉上留下一道微小的白痕,僅此而已。
可是蘇錦就慘了,他舉起的手臂還沒放下,爆聲響起,只覺得右手有幾個手指一涼,然后腦袋像是給大石頭重重的捶打一般,身體給爆炸的氣浪掀起在空中翻了兩圈,滿面血污的暈倒的地上。
牧扇動掌風(fēng)驅(qū)散了爆炸引起的煙霧,走到了蘇錦前面,說道:“沒事吧,好狠毒的小子,要不是我臨時起意過來,侄女你在雷火彈下不可幸免?!?p> 慕容紫衣定了下神,心情過了一會才平復(fù)了下來,摸了下臉心有余悸的說道:“我沒事,蘇家的人還真頑強,他爹娘都是狠角色,沒想到他兒子更難纏,我現(xiàn)在都有些后悔了?!?p> “你們沒有退路了,只有和我把這件事情做好,以后天大地大,這小小的彝山縣只是你們慕容家的踏腳石,我們的目標(biāo)遠在鐵嶺郡之外?!蹦琳f道。
慕容紫衣攏了一下在雷火彈的威力下有些雜亂的頭發(fā),說道:“沒錯,成大事者不擇手段,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怕是要我們背叛整個彝山縣也在所不惜,要不是那佟大人,我們也許會順利很多,都是那小賤人累事?!?p> “嘿?!蹦廖⑽⒁恍?,“我一直很佩服侄女的才智,但似乎在剛才對陣蘇錦的時候卻大失方寸,是否都是因為這個蘇秀秀的問題,讓你失去了冷靜呢,我看你的好勝之心越來越重了?!?p> “那我也是女人啊,女人吃吃醋很正常啊?!蹦饺葑弦虏粣偟恼f道,“我是能猜到蘇錦可能留有的后手的,卻沒想到他能忍到最后一刻才發(fā)難,從那肖劍鳴的口中我也知道他身上有雷火彈,我是一直以為他一見面就該向我的轎門丟雷火彈的?!?p> “這小子也不像他表面那樣魯莽的,要不是他父母身亡,妹妹下落不明,他還會忍讓好久的,至于他為什么不一開始就用雷火彈,是他要知道橋里面是誰?!蹦链鸬?。
“自然就是我父親啊,不對,他也不是十分相信肖劍鳴的,十幾年的生死朋友啊,呵呵?!蹦饺葑弦掠行┳猿暗恼f道。
“所以他要看到誰從轎子里出來,當(dāng)他看到是你,就假裝自己因為給兄弟出賣而沒了斗志,萬念俱灰的樣子,然后等待著最后下手的機會,他的目標(biāo)不是你爹,而是你?!蹦领o靜地說著,
“是我?按道理我一直在父親的背后的,這件事之前,他一直都很相信我的,要不我也沒有機會對那蘇秀秀下手?!蹦饺葑弦?lián)崃艘幌骂~頭。
“愛之深恨之切啊,再說了,你也知道那蘇秀秀是他的逆鱗,你損她的名節(jié),蔑她肉身,他怎么可能放過你,他恨你猶在你父親之上?!?p> “但他躲了那么多天,終于還是落在我手上了,對嗎,這事情終于都要解決了。”頓了好一會,慕容紫衣說道。
“你說得沒錯,我們還是做正事吧,小六,看這小子一直流血,你去給他止下血,免得死了就麻煩了?!蹦练愿赖?。
小六聞言,順手打破了剛才從蘇錦身上淘出來的一個瓶子,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出,然后他拉起蘇錦給炸得血肉模糊的右手,沒多看兩眼便把這些粉末倒了下去,只見蘇錦的右手快速的抽搐了幾下,他雖然暈過去了,但掩飾不了肉體的痛苦。
“侄女,此處事了,我也不便多留了,見到你父親,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他,我先走了?!蹦吝f給慕容紫衣一個小袋子,一個縱身,消失在灌木叢中。
“牧總管慢走?!蹦饺葑弦陆舆^小袋子,低頭輕聲說道。
稍過片刻,慕容紫衣自言自語的說道:“牧總管看似功力大進,我現(xiàn)在也看不出他是何種境界,是否就是他所說的機緣所在呢?!毕氲竭@里,她臉上有了一些笑容,擺了擺手,回到了轎子里面,兩個人抬起了蘇錦,一行人往來路走了回去,小道恢復(fù)了平靜,只有幾片浸透泥土的血跡證明此處發(fā)生過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痕跡都會消失,能記住的人都選擇了忘記,但蘇錦卻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屬于他的恥辱。
天道無情,痕跡雖然消失,但存在過的事實將永遠存在,時間只是淡化了存在,卻無法砍斷彼此糾纏著的屬于本質(zhì)的因果。
彝山縣三面環(huán)山,一面近水,本來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不知道那個朝代開始,這里突然熱鬧了起來,據(jù)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得了的礦產(chǎn)之類的東西,聞風(fēng)而至的商人們在鐵嶺山脈綿延過來的鐵爐山,棲鳳山,霧峰山三山附近開辟了為數(shù)相當(dāng)多的礦洞,此事在當(dāng)時鬧的很大,不少商人背后都有一些門派支撐著,而礦藏更是一些門派的立派之本,為了爭奪更多的利益,各大門派無所不用其極,各出手段,把一個本來寧靜幽深,與世無爭,人跡罕至之地變成烏煙瘴氣,血腥廝殺的無法之地。
再后來,朝廷也用莫非王土的那一套口吻過來插上一手,硬生生的把各大門派的利益分去一半,怯于朝廷在當(dāng)時如日中天,各大門派里面都有朝廷的影子,盡顯各種分化拉攏的手段,加上當(dāng)時的皇帝手中十?dāng)?shù)支所向披靡的精銳道師營,附近數(shù)了門派都不愿意攖其鋒芒,其時各大門派也是內(nèi)斗外亂不息,局面混亂不堪,大家只有捏著鼻子忍了下來。
此后,朝廷和四個大門派簽訂了一些秘而不宣的利益協(xié)議,順理成章的把其他在斗爭中敗落的門派掃地出門,完成了對鐵嶺山脈三山礦產(chǎn)的分配,但彼時,已經(jīng)十?dāng)?shù)年過去了,因此事件而死亡的修士和普通人不計其數(shù),就連三山也給削了頂,原本高達千丈,巍峨雄偉的山體給腰斬了一半,本來險峻幽深的所在變得普通至極。
因采礦的需求,這里本來就聚集了大量的礦工,礦工需要管理,需要吃飯,需要享受,自然會有些四大門派或者是朝廷的一些外派人員過來管理,或者是開設(shè)食坊,開設(shè)各種作坊和享樂場所,礦工又會出現(xiàn)一些醒目聰明的人,他們上躥下跳也拿到了不少肥缺的職位,看到這里的環(huán)境慢慢好了起來,也有了常住的打算,一些人托兒帶口的搬過來了,接著娶妻生兒,慢慢的,一派安居樂業(yè)的樣子,隨著時間推移,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腥風(fēng)血雨也給人漸漸忘記,只是山野遍地的青草綠樹越發(fā)顯得茂盛濃密,不知道是否因為養(yǎng)分充足還是開始變得人杰地靈的原因,就沒人知道了,前仆后繼的前驅(qū)們用熱血,鑄就了這片生機怏然的山城。
四大門派再加上一個朝廷的委派常駐郡守,代表了這里的最高權(quán)力,大家也都明白殺雞取卵的害處,開始不約而同的發(fā)展起當(dāng)?shù)氐拿裆?,按照協(xié)議,根據(jù)各大勢力控制的范圍,將鐵爐山,棲鳳山,霧峰山三山方圓上萬里之地分成五縣,五縣上設(shè)一郡,五縣之下更出現(xiàn)了數(shù)以百計的自然村落,分屬各自縣公所管轄及委派村長等事宜,彝山縣的位置不偏不倚,正處于三山中間的位置,是以利益的沖突最為明顯,五縣名義上四大門派和朝廷各占一縣,而朝廷則在四大縣城內(nèi)各設(shè)立縣衙,美其名為名正言順的王土宣示,朝廷承諾,縣衙的存在不會影響縣城的施政,只彰顯朝廷的勢力所在并作為每年向該縣城征收賦稅之所,可以說是一個清水衙門的所在。
到了蘇錦的年代,距離鐵嶺紛爭已經(jīng)過去100多年了,這百年間,在鋒芒畢露的皇帝南征北戰(zhàn)中,朝廷的版圖越來越大,勢力也越發(fā)強大,偏安一隅的郡守也開始有了一些別的心思,當(dāng)年承諾不參與施政的縣衙也慢慢把手伸進了縣城的利益所在,試圖把水?dāng)嚋喴苑忠槐?p> 而四大門派經(jīng)過百年的休養(yǎng)生息,也逐漸的恢復(fù)了元氣,他們均不滿意當(dāng)時朝廷分走的一半利益,但彼此之間也是勾心斗角,在和朝廷的角力中極盡落井下石,拖其后腿之能事,遠遠做不到鐵桶一塊,朝廷雖知其異心,但卻明白個中道理,四大門派是絕對不可能聯(lián)合起來的,皇帝及其智囊團見狀,也就不多加理會,任由他們各自斗爭,自己則樂于作壁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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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東非文
其實是同時開了兩本書的,有一本策劃了好久,一直不敢上傳,只因為架構(gòu)太大了,壓力太大,寫詭道先讓自己習(xí)慣一下碼字的樂趣,我才有勇氣把第一本書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