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非轉(zhuǎn)動眼神,瞥向她,芃芃被看的打了蔫,抿著嘴,不做聲了。
沈君非慢慢地起身,想坐起來,芃芃忙扶了他一下。
“老趙若是再來,讓他回去轉(zhuǎn)告于大人,我沈君非不做賠本的買賣。我托他的事沒有眉目,那他的事,我也無能為力?!?p> 芃芃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勸說:“我的小公子,和于大人有交情不是什么壞事。而且你托了那么多人,也不止于大人沒有線索,事情確實是難辦。今天老爺問罪于你,府里上下都沒一個替你說話的。現(xiàn)在你和于大人鬧僵了,豈不是雪上加霜嗎?”
沈君非說:“我又不是沒幫過他。他要是翻臉,那是他沒良心?!?p> 芃芃:“……”
官場上的人翻臉不是跟變天似的嗎?她覺得,她家小公子不是傻,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都有人想來殺他了,還惹人吶。
“一會兒你往玉宇瓊樓跑一趟?!鄙蚓钦f,“牡丹姑娘答應(yīng)了要幫我辦件事。可她并不知道我受了傷。你跑一趟,告訴她我受了重傷,不用細講,讓她把我受傷的事一并傳達給那個人?!?p> “傳達給誰???”
“去吧?!?p> 沈君非不告訴她,芃芃不大高興,往外走著,嘀嘀咕咕地說:“我去傳達不就得了,還麻煩人家牡丹姑娘?!?p> ……
和玉宇瓊樓僅隔著一條街的酒樓,二樓臨街的房間被敲了幾下門。
宸東緩緩的打開門,眉頭微鎖,看清楚門外是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
他稍作打量,手扶著門,擋著門口,問道:“姑娘找錯了吧?”
牡丹微笑著,頷首說:“小女子是對面玉宇瓊樓的牡丹,今天上午的那出鬧劇,還多謝公子出手,才平息了。”
宸東回頭看了一眼房里的人,后者不疾不徐地喝著茶,表情淡然。
宸東回過頭來,對牡丹說:“不必謝了,你去吧?!?p> 牡丹的笑容更濃了些,“是沈?qū)④姼男」由蚓亲屝∨舆^來代為答謝的。還請公子轉(zhuǎn)達。”
宸東意外的轉(zhuǎn)身面向夏侯容修,正對上夏侯容修抬起的眼眸。
夏侯容修說:“讓她進來?!?p> 得到命令,宸東后撤一步,把門口讓開,朝里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牡丹客氣的微微俯首,然后裊娜的走進來。
她謹(jǐn)小慎微的在距離夏侯容修不到兩米的地方站定腳步,柔聲細語地說:“小公子說多謝這位少爺出手相幫,才不至于讓事情鬧得那么難看,特派牡丹過來,給您彈奏一曲,解悶、助興?!?p> “他要道謝,怎么不自己過來?”
“聽芃芃姑娘說,小公子受了傷。小公子還吩咐了,說您的身份怕是不宜和將軍府走得太近,也就不方便讓府上的人過來,這才派了小女子過來。”
-難道他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身份?如果是,他還考慮到不宜走的太近,也是聰慧!
夏侯容修想著,嘴角不知不覺地露出一抹笑容,腦海中又憶起煙霧彌漫中的那抹倩麗的身影,飄渺如畫,宛如仙子,可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幾乎濕透了,還有水滴順著他的發(fā)絲滑下來,嬌艷美麗的臉龐沁著水霧,勝雪的肌膚吹彈可破,正應(yīng)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