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小柳柳?!币咕昂苁羌?,他死死盯著何柳的臉。
何柳只是低垂著眼簾,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夜景急了,握緊她的手不停地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回來的是夜景,不是我的葉雙景?!焙瘟崎_臉躲避著夜景熾熱的視線,掙開他的手,臉上依舊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波瀾。
夜景愣住了,他很久沒有聽到葉雙景這個名字,一時間還覺得有些耳生。
苦笑著看向何柳,卻沒能看出何柳眼神里有絲毫波動。
“葉雙景已經(jīng)死了,小柳柳,我們真的不能忘了過去嗎?邊州城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嗎?”
他忍不住的想問個清楚。
“……”何柳咬著牙,卻沒能說出一個字,她默默的抬頭看著夜景。
夜景這才注意到何柳的眼眶已經(jīng)紅了,波光粼粼,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她挺著臉,只是看著夜景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就要離開,夜景下意識拉住她。
“何柳,六年了,你真的不愿意給我們這段關系一個定義嗎?對于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嗎?你到底有沒有心?”
夜景第一次喊何柳全名,也終于把內(nèi)心多年的疑問說出口。
他們自邊州城一別再次重逢已經(jīng)有六年了,沒有誰比他更懂得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待她,敬她。
可是每次關系進一步何柳就會突然如同收到刺激一般的后退甚至待他的態(tài)度比之從前更加冷漠。
他想不明白,可是卻不敢問她,他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她,可是一對上她莫不在意的眼睛就啞了聲。
到底怎么了?為何會成為這樣?夜景不是傻子,再次重逢的喜悅也沒能讓他忽視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何柳看向他時的眼睛里,已經(jīng)變了,少了一點東西。
少了從前一見到他就會亮起來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永遠波瀾不驚的死水。
“你知道嗎?我的葉雙景沒了。”何柳淡淡的說,語氣依舊聽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夜景剛想要解釋,何柳卻先他一步接了話,“沒見到你之前我希望那場大火里沒有你,見到你時我卻希望你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了?!?p> 何柳苦笑,臉上難得出現(xiàn)悲痛的神色。
夜景緩緩松開抓著她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們之間,哪里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
“吃飯?!标憹搶⒁煌朊爸鵁釟獾娘埛旁谧雷由希烂嫔线€有他特意煲的雞湯,就是為了給明桐補血的。
明桐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眼淚早就沒了,眼睛紅紅的還有些酸疼。她美麗的臉上帶有未干的淚痕,枕頭上也有哭過的痕跡。
陸潛見她沒有動作心生不悅,上前一把拉起她。
明桐卻像受驚一般,大喊大叫的連手帶腳的踹他,床上亂作一團,陸潛忍無可忍一把用力將她帶下了床,未等她站起來就拖著她來到桌子旁,厲聲道,“吃飯,把雞湯喝光一滴也不許剩?!?p> 明桐卻置若罔聞一般,動也不動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看也不看一眼桌子上的食物。
陸潛只覺得太陽穴突了突,因為一股無名火冒出來,整個人身上充滿了無法發(fā)泄的情緒,他拿起碗遞給明桐,“拿著,吃光?!?p> 明桐輕輕的瞟了一眼,硬氣的轉過頭去。
“你在耍脾氣嗎?”
“你不吃以后就別想吃飯?!?p> “明桐?”
“我要你現(xiàn)在吃飯!”陸潛忍無可忍,大聲吼道手里的碗也被他扔出手砸在地上。
“嘭!??!”
瓷碗碎成無數(shù)塊,還有碎片擦過明桐的腳裸,蹭出血來。
可是她卻連表情都沒有變過,仿佛陸潛的生氣與否在她眼中根本不重要。
陸潛突然緩過情緒來,蹲下身子收拾碎片,他砸的太用力,瓷碗碎的太厲害,地上都是小碎片,他只好一片一片的撿。
他突然抬頭,對上了明桐居高臨下的視線,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好笑的諷刺,嘴角似笑非笑刺激了陸潛的眼睛,他把手里的碎片又丟在地上,移步上前抓住明桐的腳。
突然被人抓住腳,那種奇怪的觸感讓明桐下意識踹出腳卻被陸潛扣的死死的,他拿過她的腳看,發(fā)現(xiàn)明桐雪白纖細的小腿上,有幾道細細小小的擦痕遍布著點點滴滴的血漬。
陸潛摸上明桐的腳,不顧她的反抗抓的緊緊的。
明桐實在受不了就要用另一只腳踹他卻又被陸潛抓住。陸潛就這樣抓著明桐的兩只腳抬頭看著明桐的臉。
他本來是半蹲的,突然改為跪下,抱住明桐的腿,軟聲說道,“別同我生氣了,我保證毒練成功了我就不會再讓你受傷?!?p> “你……”
“我以后會對你很好的,明風教我不要了送給他木榆枋了,好不好?!标憹摰穆曇艚跏瞧蚯罅恕?p> 明桐一時間啞言,不清楚陸潛在搞什么明堂。
“我會對你好的,我們離開明風教,離開生青峰,天大地大我都帶你去看?!?p> 他的表情太過于卑微和痛苦,明桐一時間有些佩服他的演技,但是下一秒她卻心頭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陸潛。
他居然……低頭親了明桐的小腿受傷的部分,還將血漬舔了個干凈。
異樣的濕熱觸感讓明桐全身緊繃,下一刻一股惡心的感覺從喉嚨里冒出。身體的反應比她腦子的反應更快,她雖然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但是身體卻控制不住的掙脫陸潛的禁錮,開始痛苦的干嘔起來。
明桐終于懂了,之前的那種異樣的猜測是正確的,不是她胡思亂想和自戀,陸潛果然是喜歡她的。
只是這種愛是帶著偏執(zhí)和病態(tài)的,讓她覺得這根本不是愛,甚至根本不能接受,也根本不敢想像陸潛知道她猜出他的想法后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再也無法忍受同陸潛這樣虛與委蛇相處了,明桐邊哭邊干嘔了起來。
陸潛放下她的腳,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心情卻沉了下去,忍不住發(fā)問,“真的很惡心嗎?”
明桐只是死命的捂住嘴,微微顫抖,沒有說話,任由眼淚滑下。
從陸潛的角度能看到她豆粒大的眼淚和微微顫抖的睫毛,他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淚卻被她躲過去。
手指尷尬的停在半空。
洛仔不愛吃糖
陸潛是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