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圣人,田相已經(jīng)認(rèn)罪,且服毒自殺,吾等向圣人交旨”
圣人揮了揮手,太監(jiān)領(lǐng)會,弓著身子出了御書房。
此時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了圣人自己,他伏案冥想,總覺得田相之死總有哪里不對的的地方,還有諸多的疑點(diǎn)。
可是田相已死,早已死無對證,圣人想起剛剛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孩說的話,趕忙召來蕭母李靈萱。
半個時辰后
“臣女李氏叩拜吾皇萬歲”
“阿姐來了,阿姐何必行如此大禮,真是折煞弟弟了,快起來快起來”
圣人想要扶起李靈萱,可是李靈萱卻躲開了。
“圣人龍體嬌貴,怎可觸碰凡人,怕要玷污了您圣潔的手”
聽著李靈萱的氣話,圣人尷尬的笑了笑。
“聽得出來阿姐還在生朕的氣,這都多少年了,我都忘了,你為何還念念不忘呢!有些事就當(dāng)是柳絮,隨風(fēng)飄散吧!”
李靈萱站起身自己找了地方坐了下去,把頭瞥向一旁不去看他。
“圣人是貴人,國家政務(wù),日理萬機(jī),記性自然是不好,不像民女,一天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點(diǎn)事,偶爾也上屋頂修修被雨水沖開的房子,那個時候民女才知道,有些事根本就不是我們女人應(yīng)該做的,家里沒個男人還真是不行”
圣人聽著姐姐的怪罪,打趣道。
“要不然朕在給姐姐說一門親事?滿朝文武你看上誰了就跟朕說,朕是皇帝哪個敢不聽,只要你開尊口,朕就把他塞進(jìn)你懷里,任憑你拆遷,你要他上房他不敢下地,你讓他趕豬他不敢捉雞,反正怎么使喚都沒二話,你看行不”
李靈萱被圣人的渾話氣笑了。
“你當(dāng)你這個阿姐是什么人???我找的是過日子的相公又不是家丁傭人,你可真是說得出來”
圣人看到姐姐笑了,自己也露出了笑模樣。
“那有什么辦法,大不了白天你拿相公當(dāng)家丁使喚,晚上拿家丁當(dāng)相公使喚,只要你愿意,一切隨你”
“從小到大就知道耍貧嘴一件正經(jīng)事沒看你干過,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家里還有好多活等著我干呢!”
李靈萱剛要走卻被圣人叫住。
“阿姐,我知道你還在為我把姐夫調(diào)到外地而感到生氣,這都多少年了,我知道錯了,您就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嗎?”
李靈萱轉(zhuǎn)過身看著圣人。
“想要改過啊?可以啊,把蕭將軍從前線調(diào)回來,只要調(diào)回來你還是我弟弟,我還是你姐姐,這些年的恩怨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你看怎么樣”
話音剛落,圣人吧嗒了一下嘴唇。
“阿姐你這不是在難為我嗎?戍守邊疆乃是國家大事,朕怎么能為一己之喜好去隨便調(diào)動將領(lǐng),尤其是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戰(zhàn)事頻發(fā),我把有經(jīng)驗(yàn)的將領(lǐng)調(diào)走了,換上去沒經(jīng)驗(yàn)的,到時候并不知將將不之兵,到時候前線慘敗,朕就是國家的醉人!”
李靈萱聽到圣人這一番言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覺到心里暖暖的。
“有生之年能聽到我這個阿弟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曾經(jīng)頑劣成性的阿弟沒有了,我眼前的是大唐圣明的君主,先皇沒有選錯接班人,你是個合格的天子”
聽到姐姐李靈萱的夸贊,圣人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你說的那樣啊,我要改正的,我要做的其實(shí)還有很多,任重而道遠(yuǎn)”
李靈萱欣慰的道。
“放心,阿弟,阿姐支持你,別有所顧忌,想到什么就干什么,去做自己,做有利于國家的事,要是有什么事不懂的話可以請教阿姐,但是阿姐有時候也不一定全都懂”
圣人正色道。
“對了,今日在街上碰到一個奇怪女子,此女子自稱蕭錦娘,是姐夫蕭將軍的女兒,朕的外甥女,可有此事?”
蕭錦娘差異的道。
“這孩子怎么在大街上啊,這一天真是沒正形,她沒沖撞你吧?”
圣人搖搖頭。
“并沒有沖撞我,反倒還挺有注意,挺有禮貌的,還痛斥田相為非作歹,說的有理有據(jù),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這么清楚的”
李靈萱嘆氣道。
“這孩子昨天生了重病,今天起來就神神叨叨的,說什么黃巢叛軍要兵臨城下了,大唐要完了,長安城里有黃巢的內(nèi)應(yīng),還在壽王哪里得道口諭允許出入長安城各種場所,這孩子怎么查來查去查到田相身上了,圣人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
圣人一愣。
“我這個外甥女非但沒有胡說八道反而說的有憑有據(jù),朕回到皇宮查實(shí)后就下旨?xì)⒘颂锵?,這多虧阿姐平日里的教導(dǎo)啊,還說再生我的氣,不是你叫她暗中來幫助我的嗎?”
李靈萱搖搖頭。
“宮中之事我一概不知,怎么可能是我告訴她的呢!”
話音剛落,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屋內(nèi)剎那間安靜極了。
忽然,圣人靈光一閃,從書案上拿出彈劾田相的奏折仔細(xì)的翻了翻,忽然有個發(fā)現(xiàn)。
“怎么每本奏折的字體,我都見過?”
李靈萱還以為圣人是看花了眼也幫著他看,結(jié)果和圣人看的結(jié)果是一模一樣。
李靈萱驚嘆道:“會不會是有人陷害田相?”
圣人嘆了口氣。
“并非如此,在殺田相之前,我查了他所犯的罪行完全屬實(shí)并無差錯”
李靈萱問道
“圣人你有沒有之前的奏折,拿出比對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經(jīng)過漫長的比對,圣人和李靈萱通過筆跡得出結(jié)論。
彈劾田相的奏折是一些朝廷大臣寫的無疑,但是經(jīng)過分析,這些人全都是壽王的心腹。
“也就是說圣人被壽王利用,借你的手除掉了他的政敵田相?”
“豈有此理”圣人大怒:“他李曄已經(jīng)貴為壽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應(yīng)有盡有,他還不滿足?他還想要什么?還想要朕的皇位?真是膽大妄為,膽大包天,來人,傳壽王見我”
話音剛落,只聽門外有人阻止道。
“圣人阿舅不可,你這樣只會打草驚蛇”
圣人抬眼一看,居然是在高家酒肆見過的蕭錦娘。
“你是錦兒吧!在高家酒肆你為何不與圣人阿舅相認(rèn)啊!還玩那樣的把戲,幼稚不幼稚!”
蕭錦娘笑著說:“在高家酒肆人多,錦兒也不知道圣人阿舅身邊是些什么人,倘若貿(mào)然相認(rèn)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聽著蕭錦娘的解釋,圣人感嘆道。
“身為一國之君,大唐的主宰,如今卻落得連家人都保護(hù)不了,朕還算什么圣人啊,連一個老百姓都不如”
看著圣人難過的樣子,蕭錦娘安慰道。
“圣人阿舅別難過,一切都會有辦法的,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豐田車嘛!”
圣人和李靈萱幾乎頭頂都長出一個問號:???你說啥?
蕭錦娘拿出在高家酒肆撿的一封密信。
“這封信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看稱呼應(yīng)該是寫給壽王阿舅的,他用手段打壓了田相從而一家獨(dú)大,致使圣人被蒙蔽,我也上了他的當(dāng),不過阿娘和圣人阿舅別急,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么黃巢自然也與壽王阿舅有關(guān),我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偵查已經(jīng)查明了這里面的規(guī)律,只要我找出壽王勾結(jié)叛軍的證據(jù),那么黃巢叛軍就會不攻自破”
“自古英雄出少年”圣人夸贊蕭錦娘:“大唐的天下是屬于大唐祖先的,也是屬于朕的,但終歸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加油干,圣人阿舅相信你,也全力支持你,不過你要給阿舅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要多久才能扳倒壽王那個狼心狗肺的家伙”
蕭錦娘退口而出:“按照國際慣例,明日巳初”
圣人和李靈萱的腦袋上又冒出了問號。
圣人言道:“不知錦兒需要阿舅做什么的,阿舅定然全力以赴”
蕭錦娘搖搖頭道:“錦兒不需要圣人阿舅做什么,只需要圣人阿舅給錦兒,壽王曾經(jīng)答應(yīng)的權(quán)利,總之百無禁忌就行了”
“好”圣人痛快的答應(yīng)了:“拯救大唐非錦兒莫屬,錦兒你可千萬不要讓圣人阿舅失望啊!”
蕭錦娘打了個響指:“放心吧,您瞅準(zhǔn)了,藍(lán)天六必治”
圣人和李靈萱的腦袋上又冒出了問號。
事情既然有了些眉目,李靈萱和蕭錦娘便不再打擾圣人,兩個人走出了御書房。
“錦兒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圣人阿舅這里?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聽著母親打趣,蕭錦娘笑著解釋道。
“別瞎說,那我不是成怪物了嗎?錦兒只是和阿娘心有靈犀罷了,這才趕到圣人阿舅面前和阿娘見面”
話音剛落,蕭錦娘打了個噴嚏。
李靈萱關(guān)心的問:“你怎么了錦兒,天氣炎熱你為何會打噴嚏?”
蕭錦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對了阿娘,你有沒有聞到圣人阿舅的御書房有一股奇怪的香氣?”
李靈萱詫異的道:“香氣?沒有吧,我怎么沒聞出來,再說了,圣人有一種怪癖不習(xí)慣聞太香的東西,否則也會跟你一樣過敏,不停的打噴嚏,所以他后宮里的那些嬪妃都沒有擦脂磨粉”
蕭錦娘吸了一下鼻子。
圣人御書房里的香氣我好想在哪里聞過,味道好像一樣,只是有點(diǎn)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