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薇薇在關門的一剎那睜開眼,慢悠悠起身,那時是真的醉了。
為了不暴露,她臨躺下前灌了自己整整一大杯紅酒,加上先前的酒勁和劉總說的飯局上的藥,雖然她嘔出了一部分,但似乎還是中招了。要不就在這兒睡一覺吧,如此想著,盛薇薇迷迷糊糊的睡下,意識也漸漸迷離。
但不知是不是做夢,她似乎看見房門打開,一個很熟悉的影子走到床頭,低下頭看她。
是誰了?
她所認識的人中,氣息如此清冷,姿態(tài)如此高傲,感覺又異常熟悉,會在耳邊對自己低低笑的,也就他一個人。
“阿律,你來啦?”盛薇薇半瞇著眼,舉起無力的手。
程少卿看著她半醉半醒的臉,輕笑道:“算計別人,差點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你這手段確實不怎么高明。”
“你來啦?!笔⑥鞭弊プ×怂囊陆?,放在臉上輕輕的磨,紅潤的臉頰像羞紅的蘋果,帶著嫣紅和誘惑,她迷蒙著醉眼,扯著那片衣角越扯越近。
程少卿看著自己的衣服被那只小手緊緊牽著,瞥道:“欠你的人情我還了,你現(xiàn)在是想干嘛?”
“過來?!笔⑥鞭眴镜?p> 程少卿看了她一眼,走近一步。
但突然間,那個在床上躺著的女人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拽住他腹部的衣服,往下一拉,程少卿頃刻間就要倒在女人身上,也就是他反應快,臨倒下前兩手在女人身側(cè)一撐,鼻稍離她的臉只差一分。
“別離我太遠,我想你?!笔⑥鞭蔽泥饺?,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拉下,照準他的唇親了一口,“我想你,一直都想你。”
程少卿睜大雙眼,兩只手還在盛薇薇兩側(cè)撐著,他手背上青筋鼓起,手臂微微發(fā)抖。
盛薇薇不知覺自己在誘惑一個怎樣的男人,她醉著,辨識力已然降為零,只憑本能去愛。
程少卿自認不是個正人君子,也不屑于去當,如果一個女人送上門心甘情愿的取悅他,他一定不會吝嗇自己的‘博愛’,但此刻的女人不行。
阿律?這分明是已經(jīng)將他錯認成別人了。
一把將脖子上的嫩臂拉下,起身,程少卿舔了舔唇,嘴角含笑,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間。
盛薇薇像失去玩偶的小貓,躺在床上蜷著身哭泣,“阿律,你別離開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離開我,我求你…….”
她的哭聲穿透房門,擊打在門外站立了很久的男人心底。
她哭了一晚,卻無人理會了一晚,后來抽抽搭搭哭累了,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時已經(jīng)艷陽高照。
陽臺上落盡的光芒十分刺眼,盛薇薇爬起來,腦袋還是沉沉的,她到底睡了多久?
拿出手機看看,十來個未接來電,有薛倩儀的,也有林小小的,她首先給薛倩儀打了過去。
等了很久接通,“喂?!笔⑥鞭蔽嬷^先道歉,“倩儀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剛剛醒過來,抱歉,真的很抱歉?!?p> “你現(xiàn)在才醒?”薛倩儀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中午十二點了,盛薇薇這個時候才醒,看來昨晚醉的不輕,她心里的懷疑放下幾絲,“算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吧?!?p> 盛薇薇閉著眼笑了笑,“謝謝倩儀,太謝謝了,我感覺頭還有點痛,想再睡會兒,先不跟你聊了?!?p> “好?!蹦沁叴饝?,盛薇薇立刻掛斷電話,轉(zhuǎn)頭撥給了林小小。
林小小先道:“我去!姐妹兒,你終于打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盛薇薇頗有點感動,笑道:“我沒事,就是在酒店睡了一夜,被灌了酒了,但我保證我沒事?!?p> “真的沒事?不要瞎撐啊,受委屈了馬上說,我馬上陪你去警局報案!”
盛薇薇更加笑的肆意,“放心,沒事,回去我給你講個大八卦,一定驚掉你的下巴!”
“什么什么,快說,我現(xiàn)在就想聽?!绷中⌒≡谑謾C里催促。
“回去再說,我還困著了,再睡會兒?!?p> “啊~,薇薇你吊我胃口,壞人!”
“回去給你講,不要著急嘛,掛了,我要再補補覺。”
“睡吧睡吧?!绷中⌒@了聲,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的話,通話就結束了。
盛薇薇重新躺回大床,眼睛閉了會兒,再次睜開,發(fā)現(xiàn)覺已經(jīng)醒了,于是慢慢起來,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恍惚間,她好像記起昨晚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好像沈律來過了。
“是阿律嗎?”這個問題根本不允許深思,幾乎是不可能的,盛薇薇苦笑搖頭。
洗漱完畢,她拎著包出了房間,在九樓的電梯口等了很久,樓上的電梯下來,叮,門一開,唰的四個黑影把盛薇薇嚇了一跳,居然還是昨天晚上那四個人。
盛薇薇走進電梯,沉默著,電梯從九樓往下,她一向神經(jīng)敏感,有種被老虎盯上的危險直覺,于是唰的回頭,一個帶墨鏡的男人沖她勾起唇角。
盛薇薇撅噘嘴,這人誰啊,變態(tài)?
此時電梯已到一樓,男人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
從菲爾酒店出來,盛薇薇帶著兩萬塊錢,火速往家趕。
有了這兩萬塊錢,至少可以先還掉貸款利息,媽媽不必成天提心吊膽的被盛天成威脅。
打車到附近,盛薇薇買了頂寬大的帽子,她打算到樓底下給母親打電話,到時讓母親下來,她一方面可以拉著母親到一旁問問好,一方面背人耳目的把錢塞給母親。
走了一條街,天冷,衣衫單薄的盛薇薇將手放進口袋,前方一個圍著大毛巾的中年婦人正翻撿垃圾桶,幾個學生走過,剛喝完飲料的瓶子放在旁邊,那婦人說了聲:“謝謝”。
盛薇薇雙腳一頓,本已是走過十幾步,突然被這熟悉的嗓音吸引回頭。
風唰唰掃走這條行人不多的街道上的落葉。“媽?”她試探叫了聲。
那頭上圍著大毛巾的女人回頭,雙目對視,盛薇薇喉嚨哽咽了,捂著口鼻,涕淚橫流。
在家?guī)啄暌恢币哉疹櫷┩橹氐哪赣H,無業(yè)的她居然出來撿破爛、
“媽!”盛薇薇小跑過去,“你在干什么呀,你怎么會在這兒!”
“薇薇,我…….”盛媽媽瞧著已多日不見的女兒,哆嗦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