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咬著大拇指默默躺了半個小時,盛薇薇躺不下去了,試探性的掰開腰上的手,姿態(tài)匍匐的往外爬。
她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唯恐驚了某人的神經(jīng)。
兩條胳膊率先出了‘戰(zhàn)俘營’,繼而是頭,繼而是肩,小蠻腰已經(jīng)脫離了控制,眼看逃出在即,剎那間,盛薇薇驚叫一聲,被背后的人往回一拉,連帶這已爬出去的,統(tǒng)統(tǒng)回歸‘牢房’。
“醒了?”男人清晨低沉的鼻音,好聽的要命。
盛薇薇不敢做聲。
沈律摟著她,輕笑的蹭著她的后頸。
“欸,欸!”盛薇薇欲哭無淚,推拒不過,無可奈何的認了命。
一個小時后,浴室里的男人出來時,盛薇薇已經(jīng)用被子將自己卷成了花卷。
“你這是要上菜了嗎?”沈律一頭濕發(fā),腰上圍系著浴巾,一手拿著毛巾擦頭,眼角輕佻,好笑的看著盛薇薇。
“上菜?上什么菜?”盛薇薇喉嚨有些嘶啞,問。
“你?!鄙蚵筛纱啻鸬?。
卷著被子的盛薇薇一下臉紅了,頭低著抵到膝蓋,一下一下的像磕頭般磕碰自己的腦門:盛薇薇,叫你見色起意,叫你做事不過腦子!
她憤恨她的,看著的人頗有點心疼,沈律放下毛巾,朝她走來。
“你,你干嘛,你別過來??!”盛薇薇察覺他的動作,以為這廝接下來又要意圖不軌。
沈律站在床邊,俯視著她驚恐的雙眼,這個女人啊,幾年不見還是像一道未解的謎,他解不開,又心念念的放不下,便只能將這道題放在身邊,偶爾看著她,心里便有了趣味。
他拐了個彎,走到衣柜前,背著身假裝尋找今日要穿的衣服,道:“你不去浴室?”
盛薇薇訝異了幾秒鐘,花卷被從床上滾下,像一顆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吧嗒著小碎步跑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流聲傳出來,沈律系著領帶,唇間一抹笑升起,久久不落。
當盛薇薇從浴室出來,臥室已沒有了沈律的影子,唯獨浴室門口放了一套女士衣服,內(nèi)內(nèi)外外都有,盛薇薇挑起看看,再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沒有,想必已經(jīng)被沈律拿出去洗了或扔了。
盛薇薇紅著臉,穿完衣服拿了東西趕緊下樓。
樓下,沈律正在吃早飯,聽見樓梯上咚咚的聲音也沒回頭,自顧著吃。私宅的管家李阿姨反而熱情的招呼笑道:“早點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小姐過來坐。”
盛薇薇注視著沈律,她的情郎都沒看她一眼,于是甩頭道:“不用了,我馬上走。”沖李阿姨點了下頭,便轉身準備出門。
身后的餐桌上突然啪的摔了碗筷。
盛薇薇嚇的轉身,餐桌前,沈律呆坐在椅子上,怒目側頭瞪著她。
盛薇薇不敢言語,阿律生氣了,自己又惹他生氣了?!
一個坐,一個站,古怪的氣氛在二人間流淌。
“你不想見我?”良久后,沈律率先打破這股沉默。
“沒。”盛薇薇趕緊搖頭否認。
沈律從座椅上起身,盯著她,步步逼近,他注視她再次驚恐的雙眼,突然伸手攫住她的臉頰。
“嗚……”盛薇薇臉上吃痛,擺著頭抗議,“放開……”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昨晚還對我熱情似火,今早連招呼都不愿打一聲就想溜,盛薇薇,你就這么不負責任嗎!”
他手掌下的人兒被捏的兩眼含淚,怎么掰也對抗不了他的力氣。
餐桌前的李阿姨急忙跑來,“先生,先生你輕點,人都快被你捏壞了!”
沈律似猛然驚醒,唰的松開手,瞧盛薇薇兩片小腮已經(jīng)紫紅,他眼中又流露出心痛不忍,深呼吸口氣,舉起發(fā)顫的手想再摸摸她,盛薇薇掙脫了束縛已急忙跑開。
出了門,她一直跑一直跑,沿著空曠的馬路,無目的而狂奔。
——
服裝廠,林小小被叫進了薛倩儀的辦公室。
“薇薇還沒來上班?“薛倩儀請林小小坐下。
“我沒注意,昨晚她沒回來,可能有事吧?!绷中⌒√媸⑥鞭蹦罅税牙浜?。
“你跟薇薇住一起這么久了,知道她家里什么情況嗎?”
“不知道?!绷中⌒u著懵懵的腦袋,心想,姓薛的問這個干嘛,她頓生幾分警惕之心。
“薇薇最近似乎因為家里的事缺錢,她沒跟你說過嗎,沒關系,你大可告訴我,我是她的上級兼同學,她有困難我很想幫助,就怕她礙面子不肯講,耽誤生活又耽誤工作?!?p> “可她確實沒跟我說?!绷中⌒〈蝰R哈道,“要不等她來了,您自己問問她?!?p> 薛倩儀眼見問不出什么,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揮手打發(fā)她出去。然后撥打了人事處的電話,將盛薇薇的資料調(diào)過來,記下了盛薇薇身份證上的地址。
林小小出了薛倩儀的辦公室,立馬找了個角落給盛薇薇報信,好在這次電話是打通了。
她拍拍胸口,“大姐,你可算還活著,嚇死我了!昨晚上打你電話是個男的接的,后來怎么打都打不通,我以為你被奸殺了了!”
薇薇苦笑著走在盤山公路上,“我很好,讓你擔心了?!?p> “昨晚那男的誰啊,你臨時交的新歡?”
“嗯,差不多?!笔⑥鞭毕氲阶蛲碜约簾o比主動的一夜情,沈律算是她的新歡吧,暗嘆口氣,她問:“我今天可能要再請一天假,你幫我跟薛倩儀說一聲?!?p> “我正要跟你提了,姓薛的在查你,剛跟我打聽你家里的事?!?p> 盛薇薇一愣,頓住,“你說什么了嗎?”
“我能說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也從來沒告訴我。誒?是不是你向她借錢,她覺得你可能還不上,想查查你家里的底細,搞不好你的債都要從工資里扣嘞?!?p> 盛薇薇擰眉,的確有這個可能。她捂著頭,真是窮人窮命,想從癩蛤蟆翻身到白天鵝,從地下到天上,比他娘的取西經(jīng)還難。
這樣想著,一輛黑色豪車從身后緩緩開來,在她身邊停下。
車窗打開,‘天鵝’沈律沖‘癩蛤蟆’盛薇薇傲慢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