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你應(yīng)該做的是盡快走完這個世界,完成任務(wù)了,這些輪回者才能回去?!毕到y(tǒng)拒不合作。
蕭慎一個人待角落,安靜而拒絕交談。
宛若游戲剛剛開始時那般,輪回者們各自找了地方,或是一人或是多人,待在一個院子里。
除了蕭慎不遠處多了一個昭媛,輪回者們的人數(shù)也少了不少外,再無差別。
【別裝死,死機了也給我重啟。】蕭慎勉強是冷靜了下來,但冷言冷語還是免不了。
“現(xiàn)在你關(guān)注,這些真實生命的玩家,關(guān)注死亡體驗的百分比,那么...”系統(tǒng)可疑的頓了頓。
“您有沒有想過,游戲NPC呢?”
系統(tǒng)說完立馬下線,不在乎自己給蕭慎扔下了怎樣一個驚雷。
驚雷!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
紫電!玄真火焰九天玄劍驚天變...
【你什么意思?!】
【系統(tǒng)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游戲里的NPC是什么意思!】
【他們也是真人?!】
【系統(tǒng)!你給我出來!】
這個驚雷扔的,效果也果然是炸裂,蕭慎氣是真的氣,嚇也是真的嚇。
NPC用的是真人意識?!
這種行為在沒有死刑的星聯(lián),能判得刑罰,大概就是無期流放,流放到環(huán)境最惡劣之犄角旮旯,能活多久全看天命,與死刑也是無異。
再者之前,自己之前對著那么多李府人出手...
蕭慎沉沉的眼眸看向不遠處的昭媛,昭媛見蕭慎看過來,有些詫異,但依舊坦然自若,好像完全不擔(dān)心的樣子。
【系統(tǒng)!你給我出來!】
【你既然有本事放炸彈!】
【那你有本事出來出來說清楚!】
【系統(tǒng),你出來!】
【我保證,我一出去就舉報你!】
【我讓你連一個字符的數(shù)據(jù)都留不下!】
見蕭慎越說越過分,系統(tǒng)沒再裝死,冒了個頭。
“你所在意的,是星聯(lián)律法,還是這些生命?!毕到y(tǒng)的發(fā)言對蕭慎來說,怪異而冷漠。
【你什么意思,星聯(lián)律法保障人權(quán),神圣不可侵犯!】蕭慎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字面上的意思,這些參與輪回世界的人,不屬于星聯(lián),自然不觸犯人權(quán),不違反律法。”系統(tǒng)平靜的道出,完全不知道,自己給蕭慎說了怎樣可怕的事。
【!】
【私通外域!】蕭慎的臉已經(jīng)整個扭曲了。
雖然蕭慎只在角落,但關(guān)注的人,著實不少,如此豐富而沒由來的五官運動,更是牢牢給蕭慎貼上了有病的標(biāo)簽。
【這比之前還過分!】
【靠!】
【危害人權(quán)不過才是一人刑罰】
【私通外域!可是株連親朋,禍及全家的大罪!是星聯(lián)唯一默認的死罪!】
“你更在乎,被株連的事情?”系統(tǒng)的問話,極不友好。
【如果父親私通域外,哪怕我經(jīng)過審查不參與其中,我們家三代之內(nèi)也別想修煉參軍?!?p> 【這是重罪!】蕭慎心神不定,更加陰沉。
“那么,你回去舉報嗎?”系統(tǒng)惡意的詢問。
蕭慎一下一下的狠抓頭發(fā)。
【…我會去……我…會去…舉報…】蕭慎力氣之大,恨不得把頭皮一起薅下來。
對于這個答案,系統(tǒng)頓了頓,沒有發(fā)表任何看法。
“主神并沒有私通外域,請放心。”系統(tǒng)只得給蕭慎吃了顆定心丸。
【什么意思?】蕭慎平復(fù)下來,聽系統(tǒng)的解釋。
“你說這是不人道的,不是嗎?這樣對星聯(lián)人不行,那么拿不是對星聯(lián)的人為什么不行?”系統(tǒng)娓娓道來,好像在安撫。
“請放心,主神絕對沒有勾結(jié)外域?!?p> “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星聯(lián)的事。”
系統(tǒng)一連用了兩個絕對,以表明立場的根正苗紅。
【系統(tǒng),你對我爸了解多少?】
蕭慎不是不信系統(tǒng)的話,他自己對自家老爸真的充滿疑問,那可真是數(shù)不清的懷疑。
“主神,是輪回世界最偉大的存在?!毕到y(tǒng)由衷道。
【用我爸的聲音夸我爸,我聽著怎么這么奇怪?!?p> 蕭慎按下了疑問,對于父親他只能選擇相信,不論背后是怎樣的真相,他眼下也只能選擇相信。系統(tǒng)不主動坦言,那他也就順了意,岔開了話題。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說主神,王婆賣瓜。
系統(tǒng)再次下線,裝死。
蕭慎把目光,繼續(xù)放到了昭媛身上,他的確很好奇,這個作為游戲NPC的真實生命。
她知道是真實生命嗎,人生作為一段被設(shè)定好的的程序一樣。
她自己知道嗎?
之前并沒有被蕭慎眼神觸動的昭媛,此時卻感到了真實的寒意,從心底到四肢百髓,一點點浸透,不知道為什么昭媛忽然想落淚,但是她的神情卻是舒展而放松的。
不對,不對,肯定有哪里不對,
到底是哪里,
是哪里,
不對...
被蕭慎從背上無情甩下的連馳,現(xiàn)在一個窩在角落里。
斷刀割了袍子的一個袍腳,連馳用那塊不大的布料,小心,細致的擦拭斷刀。
這次受傷過重,被迫動用了一直藏匿的底牌,讓他很是心痛。
而對蕭慎反復(fù)無情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不解。
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完成任務(wù)。
昭媛一定要死,他不知道有多少和自己共同任務(wù)的輪回者,對于蕭慎的任務(wù)究竟是何,他也完全摸不著頭腦。
現(xiàn)下,只能先拿命去賭了。
這次,最先靠近角落的蕭慎,企圖搭話的人,不是季理,也不是連馳。
而是,梁橋。
失血過多但身體健康的梁橋,腆著臉,扶著肚子,湊上去搭話了。
蕭慎坐著,他不敢坐,只躬身彎腰著說話。
“我聽人說,您就是甚囂,您的大名,對我可真是如雷灌耳,久仰大名??!”梁橋上來就是一陣吹,但偏偏神態(tài)語氣真誠,毫無諂色,讓人一聽就覺得真。
“是嗎?”蕭慎略略仰頭平靜道。
如果不是自己第一回進來,還真可能就信了你的邪。
見蕭慎有點興趣,梁橋忙蹲下回話,力求在蕭慎的視線下方一點,不能讓大佬仰頭是吧。
“是啊,我之前就聽說了,有那么一個神秘至極的強者,愛提攜后輩,保護弱者。我又一聽您這名字,好名字啊,甚囂甚囂,甚囂塵上,多好的名字啊,我一猜您就是那位強者吧?!绷簶蜻@一句就把前一句圓了回來。
蕭慎認了自己是這么個強者,就是認了提攜后輩,保護弱者。
蕭慎不認,那么前一句久仰大名也不過是認錯了人,無傷大雅。
聽了梁橋這番話,蕭慎有點想笑,但是他沒笑。
只是更加平靜的回話。
“不是甚囂塵上的甚囂,是甚是囂張的甚囂?!?p> 梁橋一個噎住,蕭慎的確不按套路出牌,預(yù)計上的回答一個沒撞上。
連馳拿著自己的斷刀,神色莫名,這把刀跟著自己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是走了不少,他知道遲早有一天,刀會再也跟不上自己,但他沒想到這么快。
現(xiàn)在是賭的時候了。
梁橋還在絞盡腦汁和蕭慎搭話,蕭慎愛答不理,但終究沒有趕人。
連馳提著那把斷刀,速度不快,像是特意放慢,往蕭慎那邊去。
這一下,吸引的就是所有人的目光了。
沒有人知道,在這種時候,這樣的情況下,連馳提刀究竟要干什么。
張宇倒是乖覺,他心里隱隱有些猜測,連馳的任務(wù)怕是和他的一樣。暗自的提了一口氣,隨時準(zhǔn)備出手。
氣氛逐漸凝滯,梁橋也停下搭話,往邊上退了兩步。
連馳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氣勢也在凝聚,完全沖著蕭慎。
蕭慎并不在意這點小學(xué)生架勢,但是他的確有點好奇,連馳這時候為什么想和他打一場。
但是蕭慎錯了,連馳的目標(biāo)根本不是他。
他的目標(biāo),是昭媛!
錯愕的表情堪堪出現(xiàn)在蕭慎臉上,連馳的斷刀已經(jīng)到了昭媛的胸口前。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蕭慎只是稍稍戒備了一下連馳的氣勢之下大招,而沒想到他會沖著昭媛去,離得也不夠近,完全沒有時間救人。
任務(wù)是保護昭媛的輪回者們,皆受震動,匆忙之下的紛紛出手,只希望能救下昭媛。
但是真的太晚了,那把刀的斷面,
已然從昭媛的背心穿出。
血,
順著刀刃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