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丫頭如今只有從府外招來的四名農家女子,她們雖不似大戶人家調教過的人一樣懂事能干,但本就是收買人心之舉,所以給我解解悶就好?!?p> 管家林申咋一聽到林映婉的話,還以為癔癥出現幻聽,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只待耳邊一聲,“林管家,小姐在和你說話?!?p> 嚇的林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燈籠惚的熄滅,看著一身淺面色蒼白的月白一臉清冷俯身看著他。
“啊,鬼啊。”
林申聲音剛出,還不待喊響,林映婉“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傲止芗?,可清醒了嗎?”
不待管家林申有所反應,林映婉緊接著說道:“莫不是想故意造謠,中傷我紫東苑名聲。月白,構陷朝中三品郡主毀其名譽,該當何罪啊……”
“回郡主的話,構陷朝中貴人,罪同欺君,當……斬首?!?p> 管家打了一激靈,忙起身跪直磕頭求饒道:“四,四小姐,小的不敢……”林申也是中了邪,在林映婉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五姨娘身邊并無可用之人,四小姐這院里面也缺兩個灑掃丫頭和看門小廝……”
“明日小的定送來幾個乖巧懂事的。”
林映婉挑眉看了看月白,示意她接著說下去,“郡主,奴婢聽說,前幾日府里頭剛從人牙子手里買了十幾個丫鬟小廝。不如我們就從這里面挑選幾個可心兒的……
“不可不可,這些個奴才有的還未調教,沒有規(guī)矩,不可直接伺候主子。”林申趕忙擺手,這白日里林映婉敲那登聞鼓的時候,金氏就已經想好了要往林映婉院中安插的人選了。
若是林映婉自行從那些個新人里挑選,金氏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這林映婉現如今不管如何得勢,金氏才是真正的當家主母,手捏著林府的掌家大權。
況且林映潔自幼被林相寄予厚望,就算此次犯錯,言行有失,但從林相并未加以重罰的態(tài)度來看,應該也只是想敲打一番,并未失寵。
所以金氏母女萬萬不可得罪。
林映婉再是郡主之身,只要沒有實權,不過也是紙糊的老虎,看著駭人,造不成什么大的傷害。
看來二者相較,取其輕。
林申只能在心中作揖道對不起林映婉了。
林映婉本就懷疑金氏會往她院里安插人手,果不其然。
既然已經確定金氏已經動了會往林映婉的院里安插人手的心思。那么即便這次不能成功,下次也定會找別的借口。
雖然林相已經答應了林映婉不會安排紫東院里伺候的人,但凡事總有意外,與其等著金氏不知什么時候出手,防不勝防。倒不如順勢而為,把那些個眼線都放在眼皮子地下一并看著。
林映婉點了點頭,“管家言之有理,月白啊,你這思慮可不如管家周全啊?!?p> 月白做了一揖,“郡主教訓的是,奴婢僭越了。”
“嘿嘿,月白姑娘心思細膩,只是畢竟年輕,所以難免也有些不周全的地方。假以時日,必會成為郡主的做膀右臂?!?p> 從頭至尾,林申都看見了月白和林映婉的互動,這月白肯定是林映婉的心腹之人,這些許的責備不過也是做給他這個外人看的。
“明兒個就先將那剛剛買進府中的人帶過來,讓本郡主也掌掌眼,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至于那些個老人還要林管家多多費心了?!?p> 林申趕忙跪好再三保證一定會細細甄選,絕不會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林映婉邪魅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申說道:“我聽聞,你有一個侄女一直帶在身邊養(yǎng)著,叫林英,是吧?”
林申臉色白了幾分,那可是他那早死的大哥唯一獨苗,這……
還不待林申有反應,林映婉就已開口,“明個兒得空了讓她也來見見我,我身邊可是缺個說話的。林管家如此長袖善舞精明能干,這林英怕也差不到哪去不是。”
林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是一味磕頭說著林英的不好,林英的奸滑懶饞。
林映婉冷笑著看著管家的表演,也不說話。林申越發(fā)的著急,漸漸的語無倫次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拳打在一團棉花上,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林映婉看著癱在地上的管家,狠下心道:“莫不是得我去求了爹爹,林管家才肯放人嗎?”
月白陰冷的聲音恰好響起,“敬酒不好吃,是要嘗嘗罰酒嗎?”
林申還要再求,林映婉揮了揮衣袖帶著月白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申欲哭無淚的扯了扯嘴角,定了定心思,爬起來朝著林相的清風閣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