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島一事可有查出什么端倪?”天帝坐在高堂之上,倚著身后的白玉尊龍椅,看向那站在殿中稟告的仙官。
“我們用法器探測了湄海近千丈深,卻沒有琉璃島的半點痕跡,就好像蒸發(fā)了一樣,而且事發(fā)當(dāng)晚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實在是詭異?!蹦窍晒偈殖钟癜干戏A,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生前不久才攤上溱嬛帝姬勇闖琉璃島,蓬羽蔣軍渡劫升仙,這種種連到一起,著實是叫人生出幾分奇怪。
天帝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前不久云冉仙君收服的琉璃島幻獸呢?”
“聽宮人講,云冉仙君將它往藥爐里煉化了,似是要筑幻丹?!苯諄戆素圆簧?,溱嬛帝姬為愛勇闖琉璃島,蓬羽將軍下凡,云冉仙君大展神威,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眾人都說得神乎其神了。
天帝半垂眼簾,右手拇指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扳指,“既如此,那就不必太過費時間去查了,留意一下便好。”
三月后便是天后的生辰宴,天后母族霓鳳一族派遣了兩位少主前來慶賀生辰,霓鳳一族世代居于百桐林,身上傳承這上古神凰的血脈,身份尊貴,故而天族多與鳳族來往結(jié)親,他們手里還掌管著一些屬于上古的秘密。
世代居于百桐林中,不輕易出世,霓鳳族長已在世十萬余年,實力已達(dá)紫境,即便是在六界,實力也是頂尖之人。
此次兩位少主提前來到天宮,自然是為了與天后敘敘舊,順便將這兩位少主的姻緣定一定。
“流棲哥哥,這天宮倒是比我們百桐林亮堂不少,許久不見姑母,有些想念了?!币灰u輕盈白紗的精致少女歪了歪頭,輕輕扯了一下走在身旁一身騷包紅衣的男子,可乍一看清面容,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身紅綢卻顯不出半分女氣,只見他轉(zhuǎn)頭看著那女子,輕輕揚起嘴角,剎那間明媚得一眾小仙娥臉紅心跳。
“天宮自是要輝煌,你這貪玩蟲可不要被迷得走失了路,免得我找不著你?!彼麑櫮绲们昧饲媚切∨拥念~頭。
“嘶!白流棲!別老是敲我頭。”那白衣女子捂著額頭控訴。
路上不明就里的仙家聽得這聲稱呼,頓時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一對男女便是霓鳳一族兩位小少主,這俊美男子便是小鳳君白流棲,不過三萬余年便已躋身黃境頂流,名動四海的驚才絕艷。
而那活潑輕快的白衣小女兒家,便是霓鳳一族受盡萬千寵愛的小仙姬白夭芷,兩人此次提前傷著天宮,除了與天后祝賀,還有就是在這四海宴席上物色伴侶,霓鳳一族本就子嗣稀少,族人身負(fù)神凰血脈,結(jié)親之人也必須血脈尊貴,以保血脈的純度。
儲曦宮中,白流棲攜著白夭芷拜見天后,施了拜禮以后,天后便笑瞇瞇地開了口:“這便是夭芷嗎?過來讓姑母好好瞧瞧,上回姑母見你,你還尚是襁褓嬰兒呢。”
“夭芷見過姑母,我在族中也總是聽聞姑母的事情,總說姑母長得絕色無雙,我今天可是見著姑母這風(fēng)采了,回族中自與我那些小姐妹搬去?!卑棕曹埔膊簧跻娡?,熟絡(luò)地靠近了些,笑著說。
“這孩子,可真會說話,倒是有幾分流棲的巧言善辯?!碧旌笳f到這,又頓了頓,玩笑著繼續(xù)說:“小夭芷可不要學(xué)了他的油嘴滑舌,上回他來還說給姑母尋個好寶貝,今日看他兩手空空的,可會騙人?!?p> “姑母可不要冤枉了小侄,我可哪能糊弄您啊,您這生辰不是還遠(yuǎn)著嗎?現(xiàn)在拿出來可就太早了?!卑琢鳁粗旌笏菩Ψ切Φ哪抗馔哆^來,不慌不忙地解釋。
“嘿嘿,對呀,姑母,這份寶貝呀,絕對得您歡心,夭芷也出了不少力呢,這次確是不能冤枉了哥哥,可這油嘴滑舌嘛,姑母倒是沒說錯,可不知禍害了多少芳心呢。”白夭芷捂著嘴偷笑,全然不怕白流棲警告的目光。
“噢?流棲又做什么禍害事了?”天后看著白夭芷這小得意的表情,也來了興致,兄長此次給她捎了消息,要為這還未成家的小鳳君,選選那小鳳后,免得他每天這般浪蕩跳脫的,沒有幾分鳳君的氣度。
“前些日子里,哥哥路過南海,見著一漁女被海邊惡霸纏上,就上前來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誰知那女子竟看上了哥哥。”
“哥哥與她說明人仙殊途,誰知她竟是南海龍族小公主,追著哥哥說龍鳳絕配,此次急著上天宮,可不是為了避著爛桃花?!卑棕曹凭故怯中α似饋?,即便白流棲危險的眼神頻繁掃向她,她也沒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倒是天后見著白流棲臉上掛不住了,才好笑地拍拍白夭芷的手,“好了好了,那龍族公主不好嗎,莫不是長相不佳,竟惹得流棲躲上了這天宮?”
“倒也不是,這南海公主啊,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扶風(fēng)弱柳,纖纖玉姿,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p> “偏那小公主殷勤得很,三天兩頭往百桐林跑,雖是溫聲軟語,卻是有時扭捏得緊,看不慣。”白夭芷說起這個,便微微可惜了一下。
“姑母,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整頓一番,便不好叨擾了?!卑琢鳁淮棕曹品磻?yīng)過來,大咧咧地就扯著她走了,留下天后一人扶額低笑。
“哎呀哥哥哥,放開我的領(lǐng)子,丟人死了?!卑棕曹普麄€人就像被拎著出了儲曦宮,紅衣白衣糾纏在一起,彩霞灑在衣袖間,華美又溫馨。
思過谷中,溱嬛帝姬正惡狠狠地剪著桌上的青木盆栽,她已經(jīng)在這鬼地方呆了將近大半個月,實在是要悶瘋了。
往日里她想在這天宮怎么蹦跶都可以,此次真是令人氣結(jié),她不像二姐鐘瑜帝姬那般心思穩(wěn)當(dāng),能夠靜下心來,故而別說修煉,就連這一月禁足都守不住。
因為在這谷中發(fā)霉,全身都癢癢瘋了,溱嬛帝姬沮喪地?fù)沃?,就像是即將枯萎的花?p> 算起日子,母后的生辰宴快到了,鐘瑜姐姐怕是也要從邶仙山回來了,邶仙山住的是北仙翁主,在仙家中威望極高,他是鮮少在上古戰(zhàn)役中留下的一名仙家,從血海中崛起,如今已是紫境修為。
北仙翁主又一手建立了北仙門,門下弟子僅九人,可這九人中赤境便占了四人,剩下的都是黃境一流高手。
鐘瑜帝姬則是北仙翁主麾下的第九位弟子,除了排行第六的蓬萊媱蕓仙子,她便是北門仙翁破例收下的第二位女弟子,可見其資質(zhì)是怎么的上乘。
兩萬年不曾出現(xiàn),二姐終于要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