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梓梓咬了兩口肉包子,在外人看來,這么一位剛剛在盛機樓里視千金為過眼云煙的人,出門卻隨手買了倆包子,略帶滑稽地啃了兩下,行為著實有些詭異。
暗中潛伏的人,看著這冤大頭奇異的行為,按兵不動,城內(nèi)動作太過明顯,特別是在盛機樓門口,這就有些危險了。畢竟大家都不想被離源城主請去好好教育一番,那可真就半死不活的程度了。
“跟上他?!毖劭粗侵心昴凶蛹磳㈦x開這條街道,一個小頭目發(fā)話。
錢梓梓已經(jīng)大致摸清了有多少人在周圍蠢蠢欲動,看起來并不是只有一方勢力,這里的風氣真是……沒錢買賣就強搶了是嗎?真不乖。
走在人群里反而危險重重,這里面絕大多數(shù)人怕都是偽裝等待的,現(xiàn)在往清凈的巷子里走倒還安全些。
只見錢梓梓忽然消失在一條小巷子中,有一名普通修士打扮的小探子趕忙跟上去,殊不知,頭頂上的屋檐不知埋伏了多少黑衣人,在昏暗的紅光下,像只跳蚤一般在各大房沿間移動。他們并不是同一撥人,但是卻都心知肚明,他們共同的目標是什么,并且暗暗較勁。
可是這么多撥人馬赫然發(fā)現(xiàn),那前一秒還在巷子中穿梭的人,下一瞬間卻已經(jīng)消失了,而且明明每個出口都已經(jīng)封死,可是各路人的傳信就是憑空蒸發(fā)一般。
“廢物!怎么跟個人都能跟丟!”此時,一個高大光著臂膀的粗獷男子震怒,臉上的胡子都像是要翹上天去。
洛林昇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皺著眉頭,難道這真的是哪一方出來的大能?可是在追逐間,那人明明腳步沉重,修為不是很高,莫非是障眼法?
可是手下的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任何生物從這片巷區(qū)走出,或許藏在了某個房屋中。林風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集齊所有探子的信息,都沒有分毫蛛絲馬跡,蕭翦還是異常淡定。
“他既是想要這神器,必定是有備而來,看來他身上有什么我們不能知曉的手段,在城外埋伏好吧,任何出城之人都需經(jīng)過查驗。”蕭翦轉(zhuǎn)身,這回可是要親自會會這個對手了。
錢梓梓自然是知道出城是需要檢查的,龍鳳廟逃出的魔人還未搜查到,離源將各處都把關(guān)設查,排排血魔犬更是整齊站在城門口,守株待兔。
錢梓梓和一位跟蹤著她的黑衣人擦肩而過,那上百號人追查自己,殊不知這隱身只需要一個垣珀就足夠了,還好這次錢小小給了她一個可以拼爹的資本啊。當然,主要還是她的聰明才智。
暗中跟隨她的主要有三撥人,天涯茶樓七層那只紅眼君、洛家以及一伙更厲害的家伙,他們在監(jiān)視自己的同時,還觀察著其他勢力的一舉一動,這神器看來是重要的道具。
可是若不是任務者,是無法知曉這個殘骸是天外系統(tǒng),如今被六界奉為魔界神器,那就說明,有人成功借用了萬能系統(tǒng)的能力,或者原本那位叛變的任務者最終來到這個世界,將萬能系統(tǒng)現(xiàn)世從而獲得一些什么。無論是什么原因,可以確定的就是,萬能系統(tǒng)被制造出實體,但是那位任務者失敗了,萬能系統(tǒng)爆體。
凡此種種,都需要錢梓梓去探究,看來這世界一時半會走不了了。
還有半個時辰,城門就關(guān)了,現(xiàn)在的錢梓梓又換回一身女子裝扮,混入人群中向著城門口走去,城門外才是真正的戰(zhàn)場,沒有了離源的震懾,那些人真正的嘴臉才會露出來。
“站住,不知道永城的規(guī)矩嗎?”前面一名老嫗被叫住,她手中拿著一把顏色鮮艷的傘,一名守衛(wèi)攔住她,示意她主動在守著血魔犬的那一個小道通行,這邊的大道,是讓大型馬車通行的,在永城魚龍混雜,守衛(wèi)也多半是見風使舵的。
錢梓梓遠遠就瞧見了這陣勢,現(xiàn)下已經(jīng)換回剛進永城的那身打扮,只見那老嫗慢慢地挪動,跟在自己身后,錢梓梓與她迎面相對而過時,瞧見她抬頭看了她一眼,滄桑的外表卻有著一雙流光溢彩的雙眼,再配上那柄紅黃相映的傘,錢梓梓瞬間警惕起來。
錢小小此時也是蹦了出來,“梓梓,小心這個女人,她身上有一種我不喜歡的味道?!?p> “你判斷不出來?”錢梓梓有些詫異,連錢小小都沒能那么快反應過來,說明這個老嫗并沒有那么簡單。
錢梓梓心上警惕著,身體卻放松下來,現(xiàn)在這個時候,最不能的就是被別人看出端倪,情緒外露從來都是致命的,這是錢梓梓的信條。
老爹說過,三千世界,總有一個玄妙的疑問是,真實是什么,虛假是什么,大家都有自己的答案,從而活成了他們想要成為的真實。
錢梓梓不知道老爹口中的真假虛實,只是學會了莫要輕妄信以為真,莫要輕易外露虛實。讓別人看得穿,又讓別人看不穿,這是錢裊裊多年來對錢梓梓的認知。
一條受傷的血魔犬尤為顯眼,錢梓梓定睛一看,那大家伙直勾勾地盯著她,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是?
前面的人已然安然出城,錢梓梓站在那一隊血魔犬面前,看著那只“熟犬”兇煞的眼神,表情淡定,之前的魔氣是自己故意放出來的,這次就算這小家伙想公報私仇,也沒有證據(jù)吧。
那只兇巴巴的血魔犬突然出列,周圍人看向錢梓梓,只見那碩大的身軀繞著她細細地嗅了嗅,旁邊的守衛(wèi)警惕地提起劍戟,又在血魔犬失望垂下的尾巴中放下。
唉,差點以為可以收工了。
錢梓梓出了城門,外面的天是灰暗的,只有到達百里外的妖族邊界,才能看得見正常的日夜,仙界的傳送門也只能在那里啟程。
錢梓梓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踏出城門的那一瞬間,自己就被盯上了。
“她在那!”伯朹指著出城的錢梓梓訝異道,那魔頭的意思不是已經(jīng)讓她灰飛煙滅了嗎?怎么好像活得還挺滋潤的樣子。
君衡看著依舊活蹦亂跳的小嘍啰,嘴角微微勾起。他就說那日在街上自己感受到的氣息那么熟悉,原來如此,那這次,你就沒那么輕易跑掉了。
如果二人知道,錢梓梓還是破壞他們計劃的人,君衡估計得把她扔進魔窟里,折磨個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