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是被我現在的母親偷來的?!?p> “對,當時你母親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可是,等我們去嬰兒房看你和你弟弟時,才發(fā)現你已經被偷走了?!背晒难劾镩W過一絲溫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些往事。
“你的母親找了你整整一年,可惜,我們只知道偷走你的人是什么身份,卻不知道到底是誰?!?p> “我,我還有一個弟弟?我弟弟呢?”路微塵驚叫起來,“我弟弟還在你身邊嗎?”
“你弟弟?你母親在你們一周歲的生日那天,就將你弟弟送還給了你們的生父。我想,你應該猜出來他是誰的吧?!?p> 路微塵的眼前浮出歐陽初雨無比癡迷地看著她的臉,耳邊竟響起歐陽初雨為她彈的那一曲《鳳求凰》,還有歐陽初雨說的那句話:“你是那么地像她啊?!?p> 不,不可能。可是她說出來的卻是一句問詢:“你是說,歐陽燦,他是我的親弟弟?”
成果沒說話,只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轉身看著水塘,水塘的藍光已經完全消失了,此時,又只是一方普通的水塘而已。
“可惜了,你們姐弟倆還沒見面,那歐陽燦已經被她給拉下去了。”
路微塵頓時就明白了,水無淵說的那個仙風村的朋友就是歐陽燦,歐陽燦的脖子上的確一直掛著一塊古玉,她聽成晨光說過,那是歐陽燦的救命寶玉,那塊玉,一定也是從水無淵的公司里買的。
想到歐陽燦初見她時那溫良的笑,想到他為自己擋好幾次成晨光的虐,又想到他竟是自己未能見面就已經天人永隔的弟弟,路微塵只覺得全身都冰冷起來。
為什么非要是她,她只想平平靜靜地生活,守著她愛的那個男人,擁著她用生命孕育著的另一個美麗的小生命。
“尊主,村子里好像有動靜了?!庇腥伺芰诉^來,恭敬地向成果匯報。
“好吧,我們也該去見見歐陽初雨了?!背晒f著,又斜了一眼路微塵,“微塵,你的這個父親未必想要認回你,所以,如沒必要,你還是做一個旁觀者吧?!?p> 村子里不僅有動靜了,動靜還不小。村民們都圍在歐陽初雨的那小院子里,原本看起來挺寬敞的院子被擠得水泄不通。
歐陽初雨站在走廊上不停地轉著,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煙,煙頭都快燒到他的手指了,他卻還沒有一絲要將煙臺扔掉的意思。再看他的腳下,已經有十幾個煙頭了,可以想像他在這走廊上走了多久。
“族長,你可是要為我們作主啊?!比巳豪镉腥丝攘藥茁暎具筮笤娜巳喊察o下來。
“我歐陽初雨當了這么多年的族長,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為了仙風村著想的。”歐陽初雨終于把手指上的那根煙給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鄉(xiāng)親們,你們失去了親人我很痛心,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失去了我唯一的兒子?!?p> 歐陽初雨的淚竟不顧一切地滾了出來,這使得他那張原本就憔悴不堪的臉顯得更加蒼老,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歷經生死而萬念俱灰的孤寡老人。
“你們不要聽歐陽初雨瞎說?!比巳豪镉腥思饴暯兄?,“有人親眼看到歐陽燦在那西凌村好好地活著呢?!?p>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竊竊私語聲不斷。
“西凌村?難道大家不知道我們仙風村和西凌村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嗎?”歐陽初雨大聲地吼道,“歷代族長之警訊,在仙風村不可提西凌村,你們不記得了嗎?”
“族長,你就不要騙人了,你早早就幫你女兒物色的那個女婿不就是西凌村的人嗎?那個成晨光,你敢說,他不是西凌村的人?”
歐陽初雨的唇哆嗦了幾下,嗓子醒了一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